可终究,她还是投鼠忌器,生怕把慕司沉惹恼了。
生怕,这男人一怒之下,跟她一拍两散。
就这样,抱着矛盾的心理,白雅慧回到了家。
白夫人照顾着撒酒疯的丈夫,也到了这个时候没睡。
见女儿回来了,她不可思议地问:“雅慧,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跟慕司沉回去了吗?难道你们……你们没有……?”
她话未说完,白雅慧就突然大哭出来,愤怒地控诉道:“我就说,慕司沉为什么一直都对我冷淡的要命?搞了半天,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白夫人大惊失色,“什……什么?这是他告诉你的?”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些?”
白雅慧一边哭着,一边将自己在慕司沉家里发生的一切说给了母亲听。
白夫人听得怒火中烧,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戳穿他呢?真是气死我了,亏我还觉得他条件不错,跟你匹配。我真是看错他了!”
白雅慧抽泣着道:“这种事情,要是撕破了脸,以他的性格,还会跟我在一起吗?还有我爸爸,今晚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连正事儿都忘了说!现在只有赶紧让我跟他订婚,把这件婚事确定下来,我心里才能踏实!”
白夫人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都这样了,你还要跟他订婚?不行,我可不会将我的女儿交到那样的人手里!现在他就敢出轨,以后,还不把女人当着你的面带回来?到时候,有你受的呢!”
白雅慧擦了擦眼泪,怒极反笑地说:“您觉得您女儿是吃素的吗?一旦这门亲事定下来,我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到时候这些小三小四的,我一个都不可能容得下。慕司沉找一个,我就会撕一个!放心吧妈,他也是要脸面的,他不敢胡来。”
白夫人其实还是很中意慕司沉的条件的,况且,慕司沉在海城的上流圈人脉极广,又是有名的律师,无论哪一条,都有足够的资本跟他们白家结亲。
可她还是担心女儿以后会拿不住这样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安慰道:“雅慧啊,你先回房休息,我明天要跟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如果你看上他了,那我们就全力为你清除障碍。那些阿猫阿狗的,谁都不能挡住你的路!”
白雅慧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一直都是这样,要什么给什么。
慕司沉这个挑战,她也绝不可能输!
……
翌日,夏灵是在慕司沉怀里醒的。
脑子一瞬间的空白之后,她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
慕司沉也被她这样的动作弄醒了。
夏灵警惕地瞪着他,道:“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她昨天晚上,明明是在沙发上睡的。
慕司沉勾了勾唇角,慵懒地望着她,道:“你连自己有梦游症都不知道?昨晚,还真给我吓了一跳!你爬到我床上,钻进我的被子里,非要亲我,缠着我,忘了?”
夏灵一惊,被他三两句话绕了进去。
她低低地重复着,“梦……梦游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慕司沉忍着想笑的冲动,只觉得眼前的小女人傻得可爱。
他故意捉弄她,一副严肃的样子问:“你真的记不起来了?抱着我又搂又亲的!”
他说的实在是太有画面感,夏灵想到自己要是梦游成这个样子,简直丢脸死了。
她的脸瞬间红了,愤愤地说:“就算是我梦游,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裤子,好像……都在,没有任何变化。
夏灵暗暗松了口气,自顾自地去洗漱。
她轻车熟路的拿了一次性牙刷和牙膏,快速地梳洗完毕,像是躲瘟神似的准备离开他家。
路过客厅时,她甚至都没有跟坐在餐桌前看财经报纸的男人打个招呼。
昨晚,自己像个老鼠一样,躲在衣柜里,躲他的未婚妻。
夏灵只觉得这个房子里装满了她的耻辱,她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等等。”
慕司沉叫住了她,淡声说道:“给我做早餐。”
夏灵停住脚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慕律师,给你做早餐、生孩子、暖床这种事,应该是你未婚妻的事情。你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慕司沉放下手中的报纸,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她,英俊的面庞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刚才好像只让你给我做早餐而已,生孩子这种事,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
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他明明在笑,可他的笑却让夏灵觉得那么残忍,充满了恶意。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圈却莫名红了。
是啊,她哪有资格给他生小孩?
她已经被他逼着打了避孕针!
空气突然安静,男人深沉的眸子里,印出她此刻的自卑和狼狈。
夏灵突然开口道:“麻烦你把这两天我在这里工作的薪水结一下,从明天起,我不来了。毕竟,慕律师也不想跟未婚妻之间有误会,我也不想自找麻烦。”
慕司沉蹙了蹙眉,道:“她以后不会再来了,你不必担心。况且,你只是我请来的钟点工,给我收拾家而已,你不用想那么多。”
夏灵眯了眯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意思是,白雅慧是尊贵的慕太太,而她,是钟点工?
这
夏灵冷冷瞪了他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不想在慕司沉家里多留一分钟。
她走到门口时,慕司沉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男人宽厚的手掌和温度,都让她的心颤了颤,却在下一秒,将自己的手往外抽。
慕司沉有几分不耐烦地解释:“我先走,你再走。夏灵,你要是不想摊上麻烦,那就听我的话。”
夏灵忽然反应过来。
很可能慕司沉已经被人监视了,白雅慧既然怀疑,那她就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立刻采取行动。
就这样,夏灵回到沙发上坐下,沉默着,似乎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要不是这个男人,自己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做贼心虚的地步?
慕司沉见时间差不多了,打了个电话,拿起公文包,对她道:“你等我电话,我让你走,你再走。”
说完,他低头看着自己这身银灰色的西装和黑色领带,微微笑了笑,道:“你给我选的这套衣服,我很喜欢。”
“这是最后一次了。”
夏灵恨恨地说:“你还是赶紧找其他钟点工吧。还有,千万别忘了把我的薪水给我结清。你一个大名鼎鼎的律师,总不会这点钱,都要赖账吧?”
慕司沉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黑色的瞳仁里微微划过一阵波澜,却又很快平息,冷冷道:“我走了。”
夏灵无奈地望着那紧闭的门。
她知道,慕司沉根本就不在乎她说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她无论再怎么闹,只要他不允许,她就逃不开他的五指山。
……
路上。
慕司沉已经发现了那辆远远跟在他后面的黑色轿车。
他不动声色地将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却并不是去律所的路。
终于,车子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巷子里停下。
这里之前是一个烂尾楼,现在比废弃了,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什么人。
当跟踪他的人知道自己入了圈套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前面是慕司沉的车,身后是慕司沉手下的车。
两辆车将跟踪者的车堵在了中间。
慕司沉下了车,走到跟踪者的车前,敲了敲车窗,示意他下来,
年轻男人吓得瑟瑟发抖,只能被迫下了车。
与此同时,慕司沉的手下三人也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