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怎么砸东西,满身的暴虐还是发泄不出去,浑身的皮肉仿佛被寸寸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在濒死挣扎着……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炸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一年前,他经常处于这种失控的状态,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被强行关进一个狭小的单人病房里,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被注射大剂量的镇定剂,然后浑浑噩噩不知时日……
“不要绑着我,滚开……”
边牧突然咬牙切齿,像是和谁在对峙着,“滚开!”
“边牧!开门,边牧!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踢门了啊!”隐隐约约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敲门声响起。
“……”边牧呼吸一窒,思绪有瞬间的停顿空白。
他曾经试过好几次堵住病房的门,被医生破门而入后,迎来的是更加粗暴的对待。
医生和牛高马大的护工会冲上来把他捆住,强行关进电疗室,一次又一次电击……
“不、不要……”
边牧恐慌地后退,后背和后脑勺猛地撞在墙壁上。
他捂住头,顺着墙蹲了下来,“别进来……不要电击,不要电击……”
“你好美……”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一号病房的病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孙宇杭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眸底亢奋的火焰熊熊燃烧,伸手摸了过来。
“边牧,为什么不电击?电击多好啊……你这漂亮的身体会不停地抽搐颤抖,美不可言,我喜欢……”
“滚!滚开!”边牧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越来越多的虚晃人影出现,晃来晃去。
病房门口小小的玻璃窗外,模糊不清的脸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向内窥探……
边牧冷汗直流,“滚开!”
“边牧,别躲啊,看着我……”孙宇杭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个爪子在狠狠地抓挠他的脑子……
“关野,关野……”
边牧终于忍不住大喊,带着哭腔,“关野,救救我……”
他不该走这么远,离关野……太远了。
除了关野,没人能救他……
压抑的嘶喊,渐渐化作凝滞的哽咽,他蜷缩着抱住了自己……
旁边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边牧!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