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黎、黎少？您怎么来了。”王耀谄媚张脸凑到来人面前。
“我做什么轮得到向你解释？”宋灯朝人睥睨一眼，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缓步走到蒋导面前。
眼察观色的蒋德志立马点头哈腰起身，“黎少爷，您坐。”
小少爷站着不动。
于时叫人换了张凳子，宋灯这才坐下。
“都愣着做什么，该干嘛就干嘛。”接过于时倒来的水，宋灯微抿一口。
王耀不愧是能拉客的，心领神会到宋灯言下之意，笑着说了几句挑动气氛的话，张罗着又热闹起来。
有人见宋灯安安静静坐着，胆子不免大了起来，一个带着眼镜的富家子弟揽过旁边人的腰，和小少爷攀附：“听说黎少爷最近也找了几个小明星。”
此话一出在场有些小心思的艺人立马隐晦看向主位的青年。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出身，对于上层社会了解不多，但唯有眼前的青年，他们熟知。
黎小少爷的脸太有标识性了，整个南城上下找不出第二个。
“腻了，没意思。”宋灯淡淡回答。
富家子弟眼睛一亮，连忙推销：“小少爷，我这倒有几个好货色，刚出来的，干干净净什么都能玩。”
小少爷神色恹恹，对男人的话没提起半点兴趣。
戚柏之安静站在角落，短暂的打量了会宋灯，便垂着头当透明人。
大门守着几个保镖，王耀怕戚柏之走，只能强硬将人留下，
“蒋导可一直看你呢戚柏之，你是个聪明人，在这个圈里，尊严可是最不值钱的。”
王耀凑到戚柏之身边劝：“听话就能少受点罪，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喜欢用强的那套。”
“来，去坐到蒋导身边。”王耀推了推戚柏之后背。
男人眼里透着不明情绪，也知道现在逃不掉，没再反抗，走到蒋导旁边。
“小戚啊，坐吧。”蒋德志拍拍右侧的座位，示意人坐下。
戚柏之看了看左右两侧的老男人，坐到了蒋德志左边。
饭桌上的说笑声一滞，下意识都往宋灯那边看。
蒋德志为了不触到小少爷，老老实实的隔了一个座位，没想到戚柏之这个不长眼的，在那位置坐下了。
对身边坐下人小少爷只是皱皱眉，随意睨了眼后，便毫不在意的继续喝着水。
小少爷没有发怒，众人松了口气，同时又对戚柏之能坐在人身边隐约生出点羡慕。
“小戚，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只要你伺候的好，我就能把你拉出来。”
宋灯不插手饭局当个背景板的态度令蒋德志放开了些，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对戚柏之直白说出目的。边说，手还摸上人大腿。
滑腻恶心的触感从大腿传来，戚柏之压住要走人的冲动，脸上扬起眩目的笑。
“蒋导，我是个粗人，学不来什么伺候。”
听到拒绝，蒋德志冷哼，甩了瓶酒在戚柏之面前，“喝了。”
那瓶酒度数极高，一瓶下去怕是立马就神智不清。
戚柏之不愿意喝，蒋德志脸色阴沉，“不喝就别想走了。”
气氛紧绷，戚柏之进退两难。
这时蒋德志的电话响起，他起身去接，戚柏之垂在身侧的手猛不然被勾了一下。
转头撞进宋灯含笑的眼。小少爷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撑着脸对向他，眉眼荡开张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
——我可以帮你。
这是宋灯给他传达的信息。
戚柏之并不认识宋灯，但从其他人对青年的反应，对方权势很大。为什么要帮自己？和蒋德志又是同样目的吗。
想到这，戚柏之不免有些烦躁。明明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却总是接二连三被当作商品出售。
但是，他又有什么权利摆脱。既然这样，还不如找个顺眼的。
戚柏之这么说服自己，冲宋灯点点头。
看人答应，宋灯内心雀跃面上没显露，起身命令道：“跟我走。”
戚柏之跟着站起，王耀见事情发展不对劲想上来问问，就被于时拦住。
“他我要了。”宋灯平静将戚柏之划为所属物，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听到后的震惊，带着戚柏之顺通无阻的上了车。
于时被宋灯命令守在车外，窗户关上，从外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小少爷的行为很明显，他看上了戚柏之。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一想到车内两人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于时胸口像是被堵住，闷得他难受。
想开门，把戚柏之丢出去，跟女人样的身板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水性杨花的小少爷。
于时思绪乱飞，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违背身份。
车内，暖黄灯光拢着青年身上，宋灯找个了舒服的角度靠着，将一份文件丢在戚柏之身上。
“诺，看看。”
戚柏之沉默着翻开。
这是一份包养合约，甲方自然是宋灯。上面罗列了一堆，几乎全是包养期间戚柏之要注意的事项，什么小少爷忌口的、不喜欢的，甚至连床上爱好都标的清清楚楚。
而甲方只标注了两栏，一是会治疗戚柏之父亲的病，二是…会将他捧上顶流。
合约期限填的一年。
见戚柏之盯着时间那栏，宋灯淡淡开口：“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样？我可比其他人给的条件好吧。想求着我包养的人能绕城三圈，我给你一分钟决定。”
“对了，如果你拒绝，像今天那样的事，只多不少，不过谁还会再帮你呢，戚、柏、之。”
宋灯欺身向前，指尖划过男人脸庞，捏着下巴让人抬头。
小少爷盯上满意的猎物，连耐心也会比平常多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戚柏之眸光幽深，像在权衡利弊。
“小少爷，可以给我支笔吗？”
宋灯挑眉，下巴朝旁边抬了抬，示意人自己拿。
等戚柏之签上字后，宋灯按下车窗，冲着外面的于时吩咐：“开车，去伯斯利。”
听到伯斯利于时愣了下，后上车面无表情开车驱往。
进了酒店套房，宋灯坐在单人沙发上，对着站在床边的戚柏之晃晃腿：“把衣服脱了。”
钓上喜欢的猎物，小少爷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索取好处。而戚柏之对他的价值也就只有身体。
戚柏之没半点犹豫利落脱掉衣服，虽然人看着瘦，但线条流畅该有的都有。不同于大块大块肌肉，他的身体美而蕴含力量。
宋灯欣赏了番，见对方只脱上衣，蹙起眉，“全脱。”
男人看了眼门口守着的于时。
“不用管他，就算是做爱他也会在。你只需要乖乖翘起你的屁股，懂吗？”
宋灯语气不耐烦，不知道戚柏之在磨磨唧唧什么。
于时守在旁边是为了小少爷安全，这是黎家下的令，小少爷对此也没意见，只要别妨碍他爽就行，其他的爱怎么就怎么。
戚柏之也知道再别扭就该惹人不爽了，脱下最后一层羞耻布后，走到宋灯面前。
看着对方胯间沉甸甸的巨物，宋灯往后倒了倒，颇不自在道：“过来干什么，去床上趴着。”
“小少爷，我先给你口口？”
戚柏之蹲在宋灯腿间，抬头直勾勾望着。
宋灯喉咙滚动，没想到人这么上道，顿时就起了疑心：“你是第一次？”
“嗯。”
“第一次就这么骚。戚柏之，这和传闻可不一样。”
像是听到有趣的，戚柏之眼眉一弯绽开点点笑意，嗓音压低带着引诱：“小少爷，传闻是什么样？”
不得不说戚柏之很会使用自己的脸，知道人好色，这一笑小少爷立马忘记其他。
“给脸不要脸，拿钱都打不开腿，守着可怜的自尊出淤泥不染。”
字字都带着极大的恶意。
戚柏之笑容慢慢消失，随即又自嘲苦笑，眼里黯然无光，看着有些脆弱。
宋灯不由得想起还没进管理局之前的考核，百来号人只有他通过。人人都说是因为他长相出众，用身体换来的。
漂亮有时会带来便利，有时又会成为祸端。
内心泛起酸涩，宋灯下意识拍拍戚柏之的头，语气略有别扭：“跟了我就没人敢再议论你了。”
戚柏之低头闷闷嗯了句，在宋灯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弧度。
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