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把人又重新抱回沙发，擦干净身体后，细致给人穿衣服。宋灯全程如同听话玩偶任由摆布。
“昨晚下大雨，林房东睡得好吗？”套上最后件衣服后，秦宁站直垂眸低低看向宋灯。
此时宋灯脑子里的浆糊还未散去，听话听的不真切，却捕捉到昨晚这个敏感词，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木着脸没搭理秦宁。
秦宁也不恼，静静看了会宋灯后，见人眼皮越来越耷拉，他放轻呼吸。
半分钟后，宋灯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已然昏睡。
秦宁弯下腰，指尖抚过昏睡人的脸颊，停在脖颈处。青年身上每一处都漂亮，脖子细长如玉，纤薄皮肤下跳动着脆弱动脉。他视线逐渐灼热，张开手指覆上去，缓慢收缩。
宋灯的脸肉眼可见涨红，眉头紧皱极其难受，手也无意识地乱抓。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见清醒。
欣赏了会青年濒死的模样，秦宁收起玩弄心思，决定给人个痛快。
这还是秦宁第一次起了给人痛快的念头，这和他往日的作风完全不同。不，应该是一开始就不同。
从第一次被眼前人发现杀人后，就应该立马处理掉，却在和对方次次接触下，竟留着人到现在。还因为对方破天荒的没按计划杀人。
郭兰芸恶心又碍眼，和201一样。原本是计划晚点动手，但看到郭兰芸居然对青年起了心思，秦宁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东西。
冲动把人杀了后，秦宁这才察觉到潜移默化里宋灯已经成了特殊，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秦宁不安，所以他今天上门，是为了杀掉宋灯。
他给宋灯下了药，药在情趣用品上，下药的方式有很多，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秦宁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只是掐着人脖子的力度越发大。
最后一刻，男人猛地站起，粗重喘着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其间夹杂些自己都没察觉到后怕。
刚刚就在要把人掐死的瞬间，心头仿佛千根针穿刺，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即将消失，连呼吸都艰难。
“妈的。”
平生第一次，秦宁爆出脏话。
那样的情绪如附骨之蛆，深入骨髓。秦宁深深看了眼宋灯后，转身离开。
宋灯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才醒，脑袋昏昏沉沉被重击一样，浑浑噩噩走去厕所，看到镜子里脖颈处未消散的红印时，瞬间清醒。
“这是…被掐了？”怼着镜子照了又照，宋灯这才确信下来，难怪他喉咙也痛。
怎么回事？宋灯翻找记忆，只停留在给秦宁开门后，他要去找钥匙给对方。
…钥匙，他后面找给秦宁了吗。怎么好像脑子里一片空白。
宋灯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灵光一闪，跑到客厅找到手机，看到时间后，整个人愣住。
他记得郭兰芸死的那晚是24号，可现在，已经是26号了，他居然整整睡了一天。接着他打开柜子，原本放着所有租房合同的地方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堆情趣用品。
哦对，还有孟于朗没带走的那盒。
宋灯糟糕的心情达到顶峰，将那盒子扔到角落，表情凝重坐下。
杀人犯知道他会按纸片找字迹，所以把合同全部拿走，为了就是不想让他短时间找出来。
让宋灯想不通的是，杀人犯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并且脖子上的痕迹表明杀人犯有想杀他，那为什么最后又没成功。
从给秦宁开门后记忆就模糊不清，是秦宁对他做了什么吗…还是说，秦宁就是杀人犯。
脑子里的思绪翻涌，宋灯本就痛的脑袋更痛了，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决定先吃个饭。
吃过饭后，那些问题又重新摆在面前，宋灯深吸口气，准备先去找秦宁试探。走到503前，竟发现门开了条缝，虚掩着。
“这是诱敌深入？”宋灯往四周看看，安静的走道只有他一人。
“宋员工。”015突然冒声。
“你终于出现了。”宋灯语气幽怨，问：“之前都去哪了？那晚之后就没影了你。”
015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宋员工，部长突然把我紧急召回，没来得及说。”
“部长？部长找你什么事。”
015沉思了会，“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部长让我们先做任务。对了，第一个世界完成的很好，部长希望你再接再厉。”
小世界任务是无缝连接，宋灯在第一个世界后没有回管理局，部长想夸人都找不到，只好让015带话。
宋灯点点头，心神再次放到眼前的事物上，他先敲了几声门，无人应答后将门打开，没有见到秦宁的身影。
难道是出门忘关门了？虽然这种几率小到可怜。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就得抓住。
宋灯在房间内迅速翻找起来，屋内东西不多，摆放的一目了然。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出什么东西。
这时，余光瞟到墙壁置物架上的花瓶，花瓶里的花已经枯萎，和周围干净风格格格不入。以秦宁那精致度，不会养枯萎的花。
他握住花瓶想看看有什么特殊，挪动时不经意露出后面的墙壁，一个两手指粗的洞口就这么暴露在眼皮下。
宋灯眼睛徒然睁大，下意识踮脚凑近看，顺着洞口往里，正对着502的客厅。
秦宁凿了这么个洞偷窥他？自己居然也没发现。一想到一举一动都会在别人视线之下，宋灯汗毛都竖起了。
这公寓里是偷窥狂聚集地吗？
转念一想，那他和孟于朗做爱和他自慰岂不是也会被看到。
宋灯越深想越渗人，心中对秦宁的怀疑强烈。他把花瓶摆回去，想去书桌看看人的字迹，平静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你在我家做什么。”
秦宁面无表情站在门口，视线直直对上宋灯。
听到声音宋灯心都漏跳一拍，熟悉的危险感爬上后背，他转过身佯装镇定道：“想问你点事，看你门开着以为你在家。”
秦宁关上门，有条不絮地换上拖鞋，又拿出双新的走到宋灯面前，看了看他的脚，“进门要换鞋。”
在沉默下青年换好鞋，秦宁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他靠着沙发背，询问：“什么事？”
看男人态度平和没什么异样，宋灯在另一边坐下，在心里编排了会才开口：“你昨天来找我，什么时候走的。”
“你把钥匙拿给我之后。”秦宁简略回答。
“我把钥匙拿给你了？”
“嗯，还有什么要问的？”
从对方语气里宋灯觉出点不耐烦，可人面上又好端端的，他也不想再耗下去，继续说：“我那份租房合同弄脏了，我们重新再签份。”
“现在？”
宋灯点点头。
问完后秦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诡异的陷入安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宋灯以为对方要拒绝时，秦宁颇有些无奈点了点桌面，“签合同，合同呢？”
宋灯这才反应过来他手上什么也没有，赶忙跑502拿了纸笔和墨回来。把基本内容填了下，签上字后放桌上递给秦宁。
秦宁双腿微开上半身往前倾，摁住纸，在上面签下名字，顺便盖上印，“好了。”
宋灯看了眼平静将纸收好，站起身说到：“那我先走了。”
回到502后，宋灯快速找到偷窥的洞，破旧墙壁本就坑坑洼洼，加上他墙上也挂着不少置物架，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察觉。
拿了东西遮住，宋灯这才把纸片和合同反复对比，“是真的挺不像的，难不成秦宁不是杀人犯？”
015也跟着对比：“这两张字迹确实差挺多。”
好不容易有个目标却告知不是，宋灯人都萎了，又坚强安慰自己：“说不定秦宁能写其他字迹。”抛开杀人犯，就秦宁凿个洞对着他家也能看出不是个什么正常人。
留给宋灯的时间并不多了，据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一周，还剩下三周。
租户们职业各不同，宋灯花了四天才把字迹对完，结果是没有一个和纸片上的字迹相同。
“015，杀人犯是不是没住这？”宋灯忍不住乱问。
015：“宋员工，这个假设不存在。”
宋灯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这几天他一边舒缓自己的性瘾，一边苦巴巴蹲着租户，身心俱疲。
杀人犯也好像就在郭兰芸那晚之后就消失不见般的安静。
毫无头绪过后的第三周，宋灯在大晚上接到了孟于朗的电话，里面传出男生虚弱的声音。
“房东，我现在在医院，你能来接我吗？”
“你怎么会在医院！”宋灯惊得语调拔高，“你没事吧？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收到孟于朗发来的定位后，宋灯赶忙前往。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进医院？难不成杀人犯动手了？
压住内心的猜测，到了医院后见到坐在过道凳上的男生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的手怎么回事。”宋灯气喘吁吁跑到孟于朗面前，眼神落到对方绑着石膏的右手。
“下楼梯没注意，滚下去了，不是很严重。”孟于朗边解释边贪婪地看着眼前人，从宋灯电话里藏不住的焦急以及脸上对自己的关心，他原本已经藏起的心思又翻涌。
这几天宋灯都没有找他，他也不敢出现在宋灯面前，只能借着电脑偷窥，他知道宋灯每晚都会自慰，也发现只是靠着那些玩具，已经不能满足青年了。
这次，是个恢复如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