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
没等李天顺说话,旁边的林芙蓉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一副替李天顺抱打不平的神情道:“娘,您这是干什么?
一来这银子是大哥自己从腰包里拿的,二来您也得给大哥身上带点儿钱呐,毕竟同僚间也得应酬应酬吧!”
李天顺用肯定的眼神看了眼大妹,心道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张志伟要是能娶了你,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如花没想到摁下葫芦起了瓢,立刻调转炮口对准大女儿,连珠炮般的道:“你懂什么,男人有钱就学坏,再说我还给你大哥每月留了一两银子零花。
这是怕你大哥出去跟人鬼混,不说别的,就说外边的那些青楼,哪个不是吞金巨兽?”
随即赵如花又看向李天顺问道:“天顺你跟舅妈说实话,你衙门里的那些同僚,是不是请你去过那些鬼地方?”
“舅妈哪有这回事,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李天顺不解的问。
舅妈扬着白皙的下颏道:“我是听隔壁王大妈和张大妈说的,他们家有亲戚在衙门里做事。”
李天顺很是无语……这帮大妈们呐,真是几千年都一个德性,在一起就的东家长李家短,谁家媳妇儿不要脸的嚼舌头。
见外甥不说话,舅妈凭着女人的直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狐疑的问:“我说天顺,你不是真去过那些地方吧?”
听到这话时,舅舅和大妹也都看向李天顺,眼里带着担忧……
“舅妈你想哪儿去了,你外甥是那种人吗?”李天顺表情异常严肃的道,脸都不红一下。
因为舅妈刚才说的是青楼,没有教坊司!
闻言,舅舅和大妹放心了。
“那就好。”舅妈潸然一笑,语气已是缓和了不少道:“天顺你千万不要误会哈,其实舅妈不是不让你应酬。”
说到这想了想又道:“这样,舅妈改注意了,每个月再多给你一两银子,这五十两分二十五个月还清,加上原来的二两,你每个月就有三两银子的灵花,足够了。
天顺放心,钱舅妈都给你攒着呢,等你娶了媳妇自都会给你。”
李天顺看到,舅妈还从袖子里拿出二两碎银子放在桌上,心中暗道。
赵如花呀赵如花,今天非得给你整把大的!
想到这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啪”一下按在桌子上道:“这是五百五十两银票,加上刚才给您的五十两,刚好是六百两,舅妈您收好。”
“呼”一声,舅舅、舅妈和大妹同时站了起来,脸上皆是震惊的神情。
舅妈嘴都瓢了,用颤抖的手指着银票问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尚强立刻想到了什么道:“天顺,难到是姜家没收,这可不行,这还是贪赃枉法!”
“舅舅您又误会了。”李天顺笑道:“正如刚才您所说,老林家和我们老李家的家风那必须都得正,姜管马就是不想收这钱,我也不能同意呀。”
“可这银票又是怎么回事?”还是担心李天顺年轻犯错误的林尚强跺着脚又问。
“爹您别着急,让大哥慢慢说嘛!”林芙蓉忙在一旁劝道。
“好,你慢慢说。”林尚强人压住急躁的情绪道。
此刻舅妈也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李天顺。
就见外甥不慌不忙从桌子上拿起银票,放在夫君的手里道:“舅舅是这么回事,这是姜家预付给咱们酒楼的饭钱。”
“饭钱!?”林尚强更懵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还从没听过这种事。
李天顺笑着问道:“舅舅我问你,您说那个姜管马为什么非要把茶楼白送给咱们?”
已经听过李天顺解释的林尚强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忌惮你认识太子和长公主嘛。”
“不错。”李天顺点点头,眼中现出一抹狠色道:“舅舅您想,像姜管马父子那样的人,这些年肯定黑了不少昧良心的银子,我岂能轻易饶了他。
可话要往回说,对这种朝廷权贵也不能一味结仇,只能与他们斗智斗勇。
但正如舅舅刚才所说,我绝又不能平白收他的茶楼,所以就来了个羊毛出在羊身上,与他签了一个契约,这样既可以将计就计又教训了他们。”
说到这,李天顺又把契约的下半部分念了一遍。
林尚强虽是个大老粗,但这羊毛出在羊身上的话却听得明白,一脸惊喜的道:“天顺呐,还是你厉害!
咱们这酒楼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弄了这六百两银子的收入,虽说打了个八折,但这里至少也能赚它五层利润,舅舅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到舅舅激动的样子,李天顺不想邀功,反而对他竖起大指道:“舅舅果然是做买卖的高手,一下就能听懂这里的好处。”
此刻,一旁的舅妈和林芙蓉也听明白了,娘俩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李天顺。
林芙蓉眼波荡漾,心中暗道,我真是遇到了一个非常了不起,非常了不起的大哥!
赵如花则眨着一双大眼睛,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低头在腰间的荷包里翻呀翻,翻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外甥道:
“天顺呐,这是你刚给我的,收好。”
李天顺接过来问道:“您不怕我藏私房钱了?”
赵如花的脸色很尴尬,平时伶牙俐齿的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正这时,她看到外甥又把银票递给自己道:“舅妈,还是您替我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