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嘴对嘴吹气。”李天顺解释道。
赵知县忍不住又吐出了口江水,总觉得嘴里有股马粪味儿,当看到韩马头有些娇羞的看着自己时,竟下意识用责备口气道:“为何要对我嘴对嘴吹气?”
吓得韩马头一征,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天顺……
“是我教给韩马头的法子。”李天顺撇了眼赵知县道:“不做人工呼吸,你现在恐怕早就见阎王了。”
见李天顺这么说,其他几名武功县的衙役也顺势拍起了双响马屁,看向赵知县七嘴八舌的道:
“是啊,李捕快的法子就是好用。”
“是呀老爷,其实我也想给大人做人工呼吸,只是排不上队。”
赵知县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多受欢迎,这才反应刚才不该那么说话,这不但伤了韩马头的心,还无形中得罪了李天顺。
他先是对着韩马头拱拱手道:“老韩头儿,本官什么也不说了。”
韩马头知道,虽然老爷没说出那个‘谢’字,但就冲着这句话,自己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当即躬身施礼道:“能救大人是属下的荣幸!”
赵知县对他点点头,又看向李天顺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是我误会了误会了,李捕快莫怪。”
“不怪,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嘛。”李天顺笑了笑,随即又埋怨起他来:
“我说赵知县,鱼竿没了可以再做,鱼跑了可以再钓,哪有像你这样要鱼不要命的?”
一说到鱼,赵知县立刻一脸憨笑着道:“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
说着也不顾身上湿漉漉的,三步并两步走到那条鱼前。
看着这条足有一人高的大鱼,这货高兴的差点儿没趴在上面亲一口。
李天顺这时才发现,钓上来的竟是一条鲟鱼,也就是自己上辈子被列为一级保护动物的中华鲟,因为离了水,加上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缘故早已去世。
李天顺嘴角微微一抽,上辈子养成的职业本能,不禁让他想起了这么一条法规。
非法捕捞中华鲟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
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我去,好在这是在古代,要不然自己这罪过可大了!
这边,赵知县已经开始命人砍柴。
一来是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换件衣服,二来是把这条鱼烤了给大家当饭吃。
借着这个功夫,李天顺从挂在马鞍上的皮囊里取出儒服换上。
幸亏自己随身带了套衣服,要不然就得像赵知县那样,披着衙役的衣服在那烤火。
衣服是有带,可鞋却没有。
李天顺只好用树枝挑着官靴,坐在篝火旁烘烤。
此时,他的满头黑发已经晾干了,因为没梳,披肩散发的样子像头大狮子。
看到他这样子,狄婵儿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怎么不梳头?”
李天顺把手里的官靴翻了个面道:“官帽和发簪全掉水里了,拿什么梳?”
这个时代男人束发,都是用一根发簪将头发打个卷在别起来,狄婵儿梳得也是男子的发型,所以大家也没有多余的发簪匀给李天顺。
“那我用树枝给你束一个吧?”狄婵儿道。
“好啊,荣幸之至。”李天顺笑道。
就见小警花找来一节树枝,用刀削成了发簪的形状,跪在自己身后开始给自己束发。
哪曾想这位狄大小姐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束了好几次都没束好,一气之下干脆来了句:“我给你梳个简单的发型吧。”
“什么发型?”李天顺扭头问道。
“别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狄婵儿把李天顺的头摆正,扔掉树枝,找出一根红头绳……片刻后,又把自己的小铜镜递了过来,笑嘻嘻嘻问:
“看看这发形好看不,我爹说这可是汉朝时最流行的式样,是他从古画上看到的。”
这不就是马尾辫嘛……李天顺拿起铜镜一照,努力回忆着汉朝时的各种发饰,总觉得小警花给自己梳得是女款,不由自我调侃道:
“这要是戴个墨镜,拿把吉他,再穿个旗袍,我就可以来二手玫瑰了。”
“啥叫二手玫瑰?”狄婵儿问道,因为真心听不懂。
李天顺一时兴起,索性用手打着拍子唱道: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春雨不湿知心鬼,秋寒透打痴情人。
念天念地念知己,望山望水我望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