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哈哈笑道:“江山国运,只在民心,从来不在哪一个人手里。我们行走江湖,是替天行道;你当国主,是为民做主。只要你心里装着天下百姓,以百姓为父母,见百姓苦,如见父母苦;见百姓哀,如己身哀,自然江山永固、国运亨通。”
金三丰听完,愣了许久,躬身一拜:“受教了。”
李沐尘又说:“结拜什么的,就算了,不必拘泥于形式。你若能心系天下,做一个贤君明主,自有贤者辅助。你若是昏庸无能、暴虐无度,我在千里之外,一样取你性命!”
国主听得战战兢兢,冷汗直流,忙道:“是,我一定好好治国,请上仙监督。”
李沐尘想起此来的正事,就问:“花郎道宗窃国欺民,留不得。除了这个宗主,还有什么人,我去除掉他。”
国主道:“金在衡已死,余皆不足虑。就不劳上仙费心了,交给我吧。”
李沐尘点点头:“也好。”
忽然想起巴乌一家,得罪了当地的官僚,即使花郎道宗没了,恐怕日后也不得安宁,自己又不可能永远保护他们,要想长久平安,需要给他们找一个靠山。
“我想请国主帮一个忙。”
金三丰眼睛一亮。他就怕人家无求于他,只要有求,就好办了,至少也是个人情。
这种神仙级别的人物,一般不沾染因果缘法,要他们欠人情可不容易。
……
巴乌给镇长申中旭搬来一把椅子,说道:“镇长大人,站着怪累的,请坐吧。”
申中旭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真是盼着郡守大人快点来,就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
连花郎道宗的韩护法都栽了跟头啊,也不知那个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头。
巴乌又让阿伊娜给他泡了茶。
“哎呀,镇长大人,喝口茶吧,李公子怕是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
申中旭看着阿伊娜递过来的茶杯,那叫一个难受。
“哎呀我不渴,不渴!”他烦躁地摆摆手,话又不敢说太重,怕阿伊娜一生气,气掉了一根头发,那人回来找自己算账。
“巴乌!过来一下。”申中旭朝巴乌招手。
“镇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不敢不敢,我哪敢吩咐你,我就是问问,那位李公子,什么来头?”
巴乌朝山顶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来的。”
“那里是哪里?”
“就是那里啊。”
“哦哦。”镇长茫然地点点头,仿佛明白了,又仿佛不明白,看着天空发呆。
外面传来隆隆的车声。
巴乌还以为是拆村子的推土机进场了,张望了一眼,却看见一辆装甲车领着两辆军用大卡车开进了村道。
大群的军警下了车,冲进了他的院子,一个个荷枪实弹。
“谁都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巴乌一家当然不敢动,镇长申中旭和他带来的几个手下也不敢动。
接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瘦高个进来了。
镇长申中旭一见来人,如见救星,差点哭出来。
“郡守大人!您终于来了!”
“哼!”三池渊郡的郡守崔征秀一脸的怒气,“怎么回事?金喜民呢?”
申中旭吓得一哆嗦。
“他……他……他死了!”
崔征秀惊道:“死了?怎么死的?你这个镇长怎么当的?”
申中旭不敢说金喜民是被自己的狗咬死的,只要把锅扔给巴乌一家和李沐尘。
“是,是被这些刁民打死的!我……我来晚了一步!”
崔征秀大怒:“给我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对,抓住他们!抓住这几个刁民!”申中旭有了靠山,胆子也大起来,而且他觉得,那个姓李的去找花郎道宗的麻烦,多半也回不来了。
“把他也抓起来!”崔征秀指着申中旭说。
军警就过来,咔咔把申中旭的手反在身后,拷了了起来。
“哎,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和我没关系啊!”申中旭哀求着。
“西巴儿!”崔征秀大骂道,“你个凯撒鸡不知道金喜民是我小舅子啊?他死了,我怎么向我老婆交待?西巴儿!焦该卡拉!”
他越骂越生气,就想揍申中旭,一时找不到东西,顺手就拿出了他的阿里郎手机,对着申中旭的脑袋,砰砰砰一顿砸。
申中旭头上全是血,要不是崔征秀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说不好他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崔征秀气呼呼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已经碎了,被血污染,看不清来电号码。他接起来,电话接通了,但听不见声音。
“西巴儿农马!”
崔征秀把手机狠狠地砸地上了。
他转过身,看着已经被控制住的巴乌一家人,恶狠狠地问道:“谁干的?谁弄死了我小舅子?”
巴乌说:“郡守大人,没人弄死他,金喜民,是被镇长大人的狗咬死的!”
“嗯?”
崔征秀转身看着满脸是血的申中旭。
申中旭吓得脸都绿了,还留着血,看着像个开瓢的西瓜。
“郡守大人!不是,别听刁民胡说!是他们,他们用邪术控制了我的狗!”
崔征秀揉了揉头,脑壳儿疼。
“杀!全都给我杀了!就地正法!”他突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