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看着她哭,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他。
“只要他动了手,他就不无辜。”段寒成态度强硬,如果是俞淮,他是不会救的。
他的所有心软和主动,只建立在对方是元霜的基础上。
听了段寒成的话,元霜心底的希望再次破灭,“你明知道这件事他是最无辜的人,我可以去坐牢,去道歉,但俞淮绝对不行。”
“这件事自然由法律判定,等秦漱醒来,她如果让你坐牢,你一样跑不掉。”段寒成身姿板正,直视着元霜的眸子,分明心底里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却还要努力维持姿态,“到时候就算是你,我也帮不了。”
“你这样,算是公报私仇吗?”
这话等同于将段寒成钉在了耻辱柱上,他没有恼怒,反而更加平静了,“公报什么私仇,要说我跟俞淮的私仇不过就是当初股权分割的争夺,那一战我打赢了,我没有什么可记恨他的。”
段寒成的理智冷静,严谨措辞,对元霜而言都是致命性的。
“如果非要说记恨他的地方,无非就是在我跟你离婚后,他第一时间试图跟我的前妻在一起。”段寒成说完自己便展露了笑容,垂首时面上却是苦涩的,“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为什么要记恨他?”
外面的风太冷了。
冷霜仿佛覆盖在了元霜的后背上,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还念念不忘?”
总算说到了重点上。
可元霜一张嘴,又被段寒成用话语给堵住了,“方元霜,现在是我的孩子没了,我才是最应该哭,最应该流泪的那个人,可我没有,所以你就猜到了我对你还有感情,想用这份感情,让我放过俞淮?”
元霜一直以来都是个聪明的女人。
可在段寒成面前,她的聪明总是多了那么几分的拙劣。
“如果你今天不来求我,我或许会试着不去计较这件事,因为你知道,我没那么爱这个孩子,”段寒成看出了元霜冷,便想要尽快结束对话,“可现在,我必须让他坐牢。”
“段寒成。”
元霜沉沉吐露了几个字,她叫他的名字,眼泪如注流淌而下,“从我们分开时开时,我就应该知道,你早就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了。”
“谁是你心里的人,俞淮?”段寒成眼眶跟着发酸了,他忘不了当初自己病重车祸,段氏危机,元霜是怎么站在他面前,独当一面,争取到他醒来。
那个时候,俞淮是他们的敌人。
转眼间。
他成了元霜跟俞淮的敌人。
“你回去等通知吧,总之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任何人。”段寒成看了眼时间,“我还要去医院看望秦漱,她才是最该流泪的人。”
他生在骨子里的无情再一次击垮了元霜,在擦肩而过时,她拉住了他,“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不管是坐牢还是别的,我都愿意承担。”
握住了元霜的手推开,段寒成的心思再一次克制不住倾吐,“可我不想让你承担,那个孩子,没你重要,因为孩子……”
不是他的。
可最终,他还是没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