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爱过的人是杜挽,可景南没被杜挽爱过,不明白段寒成复杂的心境。
对他而言,只要被需要,那就是被爱。
可在段寒成这里,这是完全不同的,“明早我会自己回去,你也不用送我了。”
“真不回去了,不怕元霜害怕?”
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段寒成轻幅度摇头,歪了歪身子倒了下去,景南觉察到不对劲,走过去扶他,摸到了额头,“怎么又发烧了?不舒服也不说?”
“没事。”
烧习惯了,对段寒成也就是头疼一会儿的事情,根本不要紧。
景南接了热水,拿了药给段寒成,“先吃点,明早我送你。”
吃了药,景南本要扶他去客卧,可他怎么都不去,便将就着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后半夜雨小了,雷声没了。
景南中途醒来走到窗边,本是想抽根烟的,布满蜿蜒雨痕的窗下却停靠着一台白色轿车,如果没认错,那应该是元霜的车子,她怎么会在这里?
眉心一动。
景南忙灭了烟下去,路过客厅,瞥到段寒成还在昏睡。
打开门,确认了那是元霜的车子,踩着湿润的小道走了过去,弯腰看到了她坐在驾驶位,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等人。
景南轻敲了敲车窗,“元霜?”
声音惊动了车里的女人。
元霜抬眸看了过去,眸子里还有没散开的眼泪和雾气,看样子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进去?”
雨快停了元霜才过来,夜已经深了,便没有按门铃打扰。
元霜下了车,“你怎么出来了?寒成还在吗?”
“在,晚上又发了烧,还在睡觉。”
“发烧了?”
“你要进去吗?”
既然来了,便是来接段寒成的,这点没什么好遮掩的。
哪怕不好意思,元霜还是点头了,“他还好吗?”
景南走在前,那笑里都意味深长了一点。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进了房间。
里面是温暖的,沙发上蜷缩着躺着的人身上却是烫的。
元霜在段寒成身边坐下,握住段寒成的手拿起来,去摸他的额头,“好像还在烧,你帮我把他扶上车吧,我想送他去医院。”
“行。”景南知道元霜还是心软的,他过去将段寒成扶了起来,边往外走边嘟囔道:“寒成真是好命,不管有什么事,只要病一场,你就都不计前嫌了。”
“是我误会他了。”
元霜声若蚊呐,可声音还是进了景南耳朵里,“误会什么了?”
“误会他跟秦漱,我不该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去怀疑,何况他已经调走秦漱了,是我自己不知道。”
景南将段寒成扶着放到了后排,关上车门,有些不可思议道:“秦漱,你怎么会误会他们?”
“她是他的初恋情人,不是吗?”
元霜这话问的真挚,景南却像是听到个荒谬的笑话,笑意止不住,“谁告诉你的?这么离谱的鬼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