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张吟茹在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已经想好了数种对策,唯独没有想到江虞月会这么大胆,竟然当众说出诅咒皇帝大限将至的话。
着实让她震惊了,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虞月拱起双手,依旧朗朗大声:“试问,我和大皇子无冤无仇的,为何要辱骂他,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张吟茹脑袋灵光一闪:“那是因为你嫉妒我嫁给了殿下,两年前,你记恨殿下在宴会上救了我,你心生嫉妒,还有,你屡次在我旁边说过根本就不喜欢三皇子,你说三皇子根本比不上大皇子,是个愚蠢至极的莽夫!”
一旁置身于世外的三皇子忽然眸光一皱,不悦地斜了眼江虞月。
原来在心里是这样想自己的么?
贱人,竟然还敢惦记大皇子!
待日后成婚,他必定会十倍百倍地羞辱回去。
江虞月挑眉,这么快就学会了倒打一耙?
“张侧妃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同我说话?”江虞月勾唇冷笑:“两年前只是个妾侍罢了,我如何惧你,再说,人人都知道京城中你我两个人不合,我又不是没有闺中密友,怎么会把心事说给你听?”m.
张吟茹小脸一白。
两年前,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江虞月不待见张吟茹,一个是英姿飒爽的武将嫡女,一个是娇弱温柔的张吟茹,两个人不同风格,彼此看不上。
所以,刚才张吟茹的话根本就说不通。
江虞月朝着上首的老皇帝重重的磕头,不一会儿白嫩嫩的额就一团青紫:“皇上,臣女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张侧妃却是三番五次的污蔑臣女,何况臣女即将要和三皇子成婚,张侧妃却在挑拨臣女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实在居心叵测。”
“我……”
“皇上,今日大皇子偶然丧故,的确和臣女无关,还请皇上还臣女个公道。”
江虞月跪直了背脊,不卑不亢,丝毫都没有被张吟茹的话给影响了。
反倒是张吟茹神色慌张,又有些着急的模样,更是惹人怀疑。
一晚上说出的话接二连三都被都江虞月给戳破了,她现在话的可信度已经很低很低了。
上首的老皇帝紧绷着脸,目光凌厉的看向了江虞月:“你刚才说的凤命,真的是张侧妃说的?”
“的确如此。”
张吟茹反驳:“皇上,臣妇没有,从未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话老皇帝却没有相信,而是看向了文武百官:“可有人知晓近日大皇子有没有接触什么僧人之类的?”www.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原本支持大皇子的那一派现在彻底慌了神。
竟有些不知所措。
给不出个答案来,老皇帝只好作罢,将目光投向了跪着的两个女人身上。
两人紧紧低着头谁也没有开口乱说话,直到老皇帝吩咐:“查!”
老皇帝朝着身旁的内总管大太监递了个眼神,大太监立即弯腰退下,同时还带走了张侧妃身边的丫鬟。
见状,张侧妃慌了。
这是带着人去受刑去了,她想开口,可是对上了老皇帝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又缩了回去。
气氛僵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乱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大总管上前来了,送来了两份证词呈现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接过看了眼,眉头拧的更紧了,将手中的证词紧紧攥住:“传大昭寺主持。”
“是。”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了很久,江虞月两条腿都快跪的麻木了,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应该在膝盖上垫着一层厚厚的棉布。
失策了。
从皇宫快马加鞭赶去大昭寺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四个时辰,这是要跪到天亮。
老皇帝不发话,所有人都在等着。
直到天色快要大亮之际,终于有了盼头,大昭寺的主持姗姗来迟,见着了老皇帝便行礼。
老皇帝换了个姿势坐,隔空抬手:“主持不必多礼,还请主持看看这两位的面相。”
所有人都在等着,心中何尝不是叫苦呢,等了一夜就是要看面相,这不是有毛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