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领着池御进了酒店,符骁本来不是这么打算的,但他如果一直躲着,不反而说明对池御有不该有的感情么。
“我...可以留下吗?”
“明早走吧。”
在天台宽慰厉盛的话,让他重新审视了和池御这一段病态的关系。
“真的?”
池御的眼睛亮亮的,跳动着雀跃的光。
“嗯。”
的确很累,眼下一件件事情压下来,让他心力交瘁,无法再回应谁的感情,即使对方是池御。
他勉强打起的精神都消耗在和各种人,事周旋,再腾不出半分给池御来。
注定做不了恋人,他现在既没办法给池御提供情绪价值,也没办法花时间陪池御。
“我给你揉揉腰...好不好?”
池御单腿跪在床上,手已经探了上来。
“不要,别碰我。”
他偏过头,语气有些生硬,池御的手就生生停在半空。
“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看你很难受。”
池御知道符骁在躲什么,他想起那晚符骁发着烧赶回来,创可贴掩着脖子上的吻痕。
他听不进去符骁说话,符骁被他压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一直抵着他的手也无力地垂下。
他颤抖着手开灯,只能看见一大滩血从符骁的双腿间汩汩流出。
“对不起...”
他搂着符骁的腰,把脑袋埋在符骁的胸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清清楚楚的心跳声传进他的耳中,他发觉自己的心也跳得很快。
他抬起头,一点点凑近。
“让开。”
两人鼻尖相碰的瞬间,符骁偏过了头,声音也是罕见的急促。
“我是你哥,只能是。”
池御伸手去拉符骁,连以往的脸红都没捕捉到,就听见卫生间门猛地关上的声音。
他坐在床上,看着床单上的褶皱发呆。
他伸出手覆上床单攥紧,又一点点松开,最后将褶皱抚平。
卫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哗啦地水声,却迟迟不见符骁出来。
“哥?”
池御走到门边,试着拉了下门把手,果然上锁了。
他只好拍拍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辨别符骁的声音。
“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水声太大掩盖了符骁的声音,还是符骁的声音低弱到根本听不见,池御开始拍门。
“符骁!”
“能把门打开吗?或者...理理我。”
他一下下地拍门,叫着符骁的名字,有几下因为急切,手砸在门上,关节一下就红了起来。
符骁跪在地上,呕了最后一口血,张了张口,半天应不了池御。
他总觉得厉盛在骗自己。
真的有一年么...
他大概是业障深重,欠了人许多,才落得个一口口血还的局面。
擦了嘴角的血,池御拍门的声音也停了。
“我没事。”
门忽地打开,池御差点一下拍在他的胸口上。
“没事就好...我都准备撞门了,又怕伤到你。”
“嗯。”
符骁侧身,稍微推开池御一点,晃了一下。
“脸色怎么这么差。”
池御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可能是刚吐过血的缘故,胸口钝痛,像有一块儿钝刀在割,奈何血肉磨不掉,只半拉地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