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池御那儿回来后,符骁就识趣地一直在劝自己正视现实。
从前池御没说,他可以瞒着藏着,骗骗自己,可是被亲口叫了哥哥,或许...这段背德的感情永无见天之日。
符骁设想过这段关系会经过很多考验,父亲的压迫,社会的舆论等等,虽然会很头疼,但是可以克服。
可他从没设想过池御...会根本不喜欢自己...以恋人的身份。
酒桌上符骁依旧偷偷把池御的酒杯调换过来,可这次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来敬酒的人源源不断。
池御知道符骁胃不好,像这种应酬不动筷子很正常,可是这酒怎么越喝越凶?
符骁喝得很快,池御的杯子自然很快就空了。
因为周泰没有出现,没有人对资金和新项目的事现身说法,大家只是简单地谈了一下老宅违规拆迁的事。
本来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就逮着符骁一个人灌酒。
说到老宅拆迁的事,每个人心里又打起了算盘,明面上分析猜测是谁的手笔,实则生怕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影响自家利益。
池御心里很乱,时不时地看向符骁,想到之前他说手里有授权,以为他至少能说些什么。
“失陪。”
符骁看着周泰的来电显示,赶紧起身出去接电话。
“喂,兄弟,你可能得过来一趟了。陪我演个戏。”
“什么戏?”
符骁皱眉,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周泰每次都是出其不意,脑子里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可是眼下除了周泰,也没有人能对老宅和新项目负责了。
“哎呀,信我就行,我过来接你,咱们车上面谈,得抓紧时间了!”
周泰那边的杂音很大,符骁不太能听清他的声音,皱着眉应了声。
“好。”
符骁坐回来赔了个笑脸,听着各人甩各人的锅,低着头想着老宅的事。
经验告诉他,还没有确定的事,太早承诺出口,结局往往不会好。
所以感受到池御的目光,他也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
池御还没来得及问符骁到底怎么了,包厢就被一个黑影撞开,周泰喘着粗气,抓着符骁的胳膊就把人带了起来。
“周总...”
“哈哈,各位吃好喝好,我手上有事,就先和符总走了。”
周泰干笑了两声,犯不着和这些人说去哪儿,只想赶紧拉着符骁办正事儿。
池御看着周泰乱糟糟的头发,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儿,又盯着他钳住符骁胳膊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
“快走快走,一会儿他跑了!”
“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周泰着急忙慌地把符骁塞到驾驶座,听了这话,又火急火燎地把人拽出来。
“好吧,还是我来,我都有点儿阴影了。”
“怎么了?”
“闻到哥们儿身上这死味儿没,刚路上冲出来只羊驼,我猛地一漂移,就...”
周泰烦躁地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说话就说了一半儿就停住了,他看着符骁希望他可以意会。
“就什么?”
“哎呀...就...就撞到交警的摩托了...那个什么玩意儿羊驼吓了一跳,朝我猛吐口水,跟特么滋水枪一样的,给哥们儿身上搞得臭烘烘的,你闻闻。”
周泰把身子凑到副驾驶的符骁旁。
“......”
见到符骁皱眉,周泰也皱眉,还不死心地抬起胳膊闻一下。
够销魂...
符骁皱眉是因为,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周泰都能遇到这种百年一遇的事。
“其实...我能打过它的,我就是不愿意动手,它长那个傻样儿,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周泰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开始幻想自己一拳把羊驼打趴下的英勇模样。
“你刚才说谁要跑了?”
符骁耐着性子等他说完,才挑了重点问。
“我爹啊,那老头儿要出国一趟,咱们得赶紧把他堵住,速战速决。”
“拆迁......”
符骁起了个话头,其实心里已经猜得差不多了,还没说完就被周泰握住手打断。
“对不住啊兄弟,我没想到我爹还留了这么一手,我今天一定给你把这事儿办了。”
“专心开车。”
周泰双手握住符骁的手,他祈求似地晃了晃,睁大眼睛看着符骁,嘴角向下撇,一副快抱歉死了的样子。
“没事儿,这儿不可能有羊驼。”
话虽如此,周泰还是心有余悸,道完歉就赶紧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这次我肯定很快,你就在外面等哥们儿胜利的消息就好。”
周泰一脸自信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下符骁的肩就往进走。
“爹...你去哪儿啊?”
这招儿叫明知故问,拉近敌我距离。
周泰看着门口的行李箱,和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周总,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把脸贴过去,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