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担忧(1 / 2)

今日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已知晓临牧城的事儿。

皇帝特地把在京的所有五品以上官员都给叫进宫里,开了个朝会,大年初五之前是一定要派人去临牧城的,派谁去,又该如何与那帮外族强盗谈判,以及派哪些官员从新上任,这些都要速速解决。

现任皇帝谈不上重文抑武,却也确实更为重视文官,十多年不培养,朝中得用的武官早就不如从前,前几年某几个地方还闹过饥荒,国库不至于空空如也,但以目前国家的财力,直接派兵去镇压肯定是不成的。

如今就力求一个稳字,一打仗,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百姓们必要恐慌。

皇帝第一个就否决了武力镇压,只走谈判路线。

于是今儿一早上官员们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皇帝软弱,统领能力一差,官员的心必然也不会齐,所以讨论了一个上午,你出你的主意,他出他的,提出的人选倒也个个能干,偏都是某几位宰相的门生。

皇帝又恐怕这样一来,倒叫那些宰相势大,回头要压在他这个皇帝的头上。

一时他还真拿不定主意,盯着站在前排的太子与几位皇子。

太子,他当然是要压制的,他这个当老子的还在呢,岂容太子放肆?!

皇子么,三四五皇子又还小,他将目光放在二皇子身上,他挺喜欢二皇子,主要是二皇子的生母,程贵妃家世太弱,程贵妃进宫前,家里才七品的地方官儿,后也是经他提拔到京都,可以说,程贵妃一家是完完全全依附于他。

程家这样的人家,用起来才舒心。

他正打算开口,派贵妃的娘家兄弟带队去临牧城。

鸿胪寺有位官员出列,他提了个人选。

“陛下!臣以为,可派英国公去这一趟!”

皇帝立即看他,这人拱手:“陛下!英国公祖上镇守西北,若说对西北与外族最为了解的,非祁氏一族不可!其次,英国公身份尊贵,由他亲自去,也能代表陛下您的诚意。再者,英国公龙章凤姿,他若亲去,也好下下那些强盗的威风!让他们好好瞧瞧我们大昭的气势!”

这位官员自认为说得极好,谁不知道英国公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哪,他这是特地上前来拍龙屁的,说完他便沾沾自喜地等着陛下的话。

朝中众人心思各异,皇帝心中骂了句“废物”,捋一捋胡须,温声道:“爱卿说得极有理!只是英国公向来爱山水,不爱朝政,此事还需朕好好问过他的意思。”

官员一听,娘啊,要英国公办个事儿,陛下还怕累到他呢!还需陛下亲自商量!

他更是觉得自己这龙屁拍得再没有更对的,免不了又是对祁淮一通吹捧。

把那皇帝气得个够呛,还只能生闷气。

谁让他自己演戏演太好呢。

祁淮宫中耳目何其多?

几乎是这话刚在大殿说完,就递到宫外他的耳边。

他正换衣裳打算出门,卧龙岛岛主的女婿梁逸峰已到洛水,正式向他下战书,要与他决战。

如今江湖中有六大门派,其中五门派这一辈的领军人物与他都已交过手,几乎全部败在祁淮手下,唯有这五门派之一的卧龙岛岛主吴霄,本就是有伤在身,战到一半认输后,祁淮主动提出,找个机会再与他一战,届时再定胜负。

因此举,谁人能不赞他一声?

都说江雪门门主的亲传二弟子江之南有君子之风。

没错,在江湖中,祁淮化名为江之南。

取“江雪门”的“江”,“淮水之南”的“之南”。

当时与吴霄约定半年为期,如今时间已到,吴霄因为年纪大了,伤还没好,他的女婿过来代表吴霄出战。

这才是要紧事。

祁淮已打算直接去往山上,做出个又闷在道观里的假象给宫里那位看,实际上他自己是要偷偷前往洛水的。

听到宫里这段,祁淮不屑地笑了声。

程渠便问:“郎君,要不再等等?万一宫里还真要请你进宫?”

“他若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将这朝堂搅得这样乱糟糟的。”祁淮转身坐下,“临牧我确是要去的,却非此时。也罢,我便做出个模样等他一等,夜里再去山上。”

等了一个下午,那位说好要找外甥问问的皇帝果然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祁淮便大张旗鼓地出了城,出门前告诉长公主,他去外避一避,请母亲别担心,也别轻信他人的话。

长公主失去丈夫后,早已不强求儿子入仕之事,只愿儿子舒心,对此当然没有异议。

祁淮就怕宫里那位不知道他又上山,在城中也不着急,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了城外更是一边走一边逛,他也还记得昨天给小家伙买糖画儿的地方。

今夜经过,不过随意扫了眼,却见糖画摊子已不在,对面倒是多了家花灯摊子。

灯架上挂盏腊梅花灯。

其实腊梅是再普通不过的花,普通老百姓家里也能种上几株,腊梅花灯更是满大街可见,他偏觉得那盏灯极好,他骑在马上定定看了几眼,翻身下马往那盏灯走去。

也才有接下来那一幕。

祁知年此时却是脑袋空空,直愣愣地盯着祁淮瞧,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瞧他换了身衣裳,却还是黑金配色,站在灯下依旧仿若神明,瞧他提着花灯的修长手指,瞧他微微上挑的嘴角,瞧他回眸看来时眼中的那点光。

祁知年整个人傻了、呆了。

但他戴了面具,又穿了身半新不旧的短打棉袄,还站在阴影里,一字不发,祁淮还真没认出他,只当是个比较傻的小贩,祁淮出门常遇着这样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

他方才的话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显然是再确定不过。

他也无需小贩的回应,独自撕开灯上黏着的那张封好的签儿,打开一看,谜底果然是一个“思”字。

他笑了声,提起灯转身就走。

他向马行去,程渠走来会账,直接取出袖中的荷包放到小桌上,那头祁淮已经再次翻身上马,鞭子一抽,提着灯便飞驰而去,恰如一阵风,其余人都跟在他身后,程渠也急急忙忙地回身追上他。

一晃眼,人与马就都不见了,祁淮手上的那点灯光好似夜幕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

祁知年还当自己又是在做梦。

是隔壁卖话本子的老板踱到他摊前,看着他桌上放着的荷包,羡慕道:“啧啧,这荷包可真鼓!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银子呢!”

他见祁知年没反应,眼珠子一转,伸手就想拿来捏捏看。

祁知年终于回过神,抢先将荷包抢到手里,紧紧捏着,这是祁淮给的,他才不可能给别人的!

他绕到摊外,踮着脚望着祁淮他们离去的方向,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啊?

他不禁想,这么晚了,他们还出城做什么?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去做吗?

这一细想,他才又想起那夜的道长哥哥起来。

是的,昨天他便发现,祁淮的声音与香雪海道长哥哥的声音,一模一样的!但是他也不敢完全确认,毕竟,一个是名满天下,最是风雅的,谪仙一般的英国公,另一个是清苦修行,坐阵山中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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