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杏花坊的酒水把司空家的一老一少给勾/引的一日不见,茶饭不思。”陈笒语音轻松,但是心中已经起疑,司空家的厨娘,怎么会总在淮南王府之后偷饮?而且顾云悰的房间并不在靠近后院的地方,他是如何发现的?还是说。“多谢世子。”陈笒心中有了猜测,对顾云悰一躬到底。
顾云悰并不闪躲,“王爷信我?”
“陈七信你,我就信你。”陈笒眼神灼灼,顾云悰抿唇,双手交握于胸前行礼,却是江湖礼节。陈笒一愣,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庄主无须多礼。你我二人虽见面不多,但也算相知许久了。”
顾云悰轻笑,微微点头。陈笒拱手,“陈某告辞。”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在顾云悰脑海中回荡,两个不同的音色重合,两张相似的样貌在脑中浮现,“在下不送。”和当年一样的回答,但是终究不是一个人。
陈笒从淮南王府离开,用的却不是他擅长的游龙之术,而是双臂平展,似雄鹰掠过草地。顾云悰关上窗户,打开燕王带来的包裹。是一件红缎锦衣,儒生样式,暗纹锦线绣制,在烛光下丝丝折射,黑色压纹点缀其间,简单却不失华贵,样式也大方。
将衣物叠好,顾云悰并未对明日的仪式有什么期待。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只要静观其变便可顺势而为。
第二日清晨,期待着两位皇子大婚的京城百姓打开自家屋门的时候发现,不少店家门前都挂上了红色的绸缎,而从燕王府到淮南王府的路上更是红布铺就,绵延数里。比邻燕王府的民众看见一夜之间燕王府似乎焕然一新不仅结婚的喜字已经贴上,更是将流水宴席准备妥当。竟是比诚王府门前的热闹程度不差,甚至有些人觉得自己一觉醒来被搬家了。
淮南王府门前,黑桑并没有装点红花,只一匹骏马站在门前便以足显神气。眼见吉时已到,淮南王府的大门却丝毫动静都没有,门口的司仪心中叫苦,这娶男妻的礼仪该是如何?若是按正常大婚仪仗这燕王只派了一匹黑马前来可是对淮南王府极大的羞辱,但是这淮南王府若是吉时到了还不开门,就是抗旨不尊。这两下里都不情愿的事怎么就让他摊上了。
时辰已到,司仪咬牙,侍从立刻点燃鞭炮,按理说这鞭炮一响,新娘起轿,锣鼓声起,但是眼前这情景,连黑桑都没有动静。
“你看!”周围围观的百姓发现淮南王府内院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仿若游龙一般旋身,顾云悰落在黑桑背上,此时鞭炮还没有响完,顾云悰拍拍黑桑,骏马扬蹄,沿着红布铺就的道路稳步前进。
“淮南世子,好生俊俏。”京城中人对这个深居简出的世子不算认识,今日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顾云悰五官不是阴柔而是温润,看似毫无棱角却气势凌人,骑在战马上也不显弱势,偏偏身上自带一股文人的风流,让第一次见到他真容的人惊叹不已。
一些之前对燕王此次大婚竟然娶一个男妻的人也纷纷闭了嘴,只要对燕王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燕王坐骑黑桑的骄傲,如今却服服帖帖的在顾云悰坐下,此人若不是和燕王气势相当,如何能驯服黑桑。
在经过第一家商家的时候,店铺中突然响起礼乐的声音,同时大门打开,两个乐手出现,跟着黑桑前行。这一现象让周围人啧啧称奇,如此看来,这燕王对淮南王世子并不像众人臆测中的那样啊。随着乐手和仪仗的不断出现众人心中的赞叹越来越膨胀,不少尚未出阁的女子看着前面任马前行的人,竟有一种代替他的感觉。
等黑桑停在燕王府门前的时候,顾云悰身后已经是整队的礼乐仪仗,甚至最后的几人就站在离淮南王府不远处。司仪点点人数,心中一个突突,这燕王竟然用了亲王的仪仗!这,这可是僭越了。但是,司仪看看周围的百姓和仪仗队中明显带着军人气息的一些人,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公主成亲的时候还会给她提一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