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榕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张枫的脸:“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意有所指道:“要是按照这个标准,你很厉害,非常非常好生养。”
谢榕的声音缱绻,带着深深的宠溺,哄的张枫在黑夜里勾起了嘴角,心里舒服极了。
张枫在黑暗中摸了下自己的屁股,疑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这两年在军营里,什么荤话都听过了,一点也不觉得“屁股大”这三个字有什么不能说的:“军营里可比这个要露骨多了。”
谢榕倒吸了一口气,把张枫的脸转了过来,酸溜溜的说:“我都忘了,你在军营里还有不少追求者呢。”
张枫蹙眉,搞不明白谢榕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是个将军,将士们当然要追随他的左右。
“是有不少。”张枫郑重点头道。
不少?
谢榕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下郁闷,声音都冷了几分:“我原以为只有一个孙浩,没想到……竟然……”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卡在喉咙里,简直恨不得现在起来把那些“情敌”都揪出来,然后一个个都将他们处理干净。
张枫不喜欢孙浩,也不喜欢听谢榕提起这个人,身子往谢榕的方向凑了凑,便道:“睡吧,已经很晚了。”
他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心下更是满足,又摸了下自己的屁股之后,就搂着谢榕闭上了眼睛。
谢榕看着张枫满是困意的脸庞,到底还是不想折腾孕夫,最后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原本的困意消散了大半,只想着等明天一定要好好查查军营里的那些“情敌们”。
第二天早上,谢榕看着张枫喝下安胎药之后,给他喂了一颗蜜饯,而后笑道:“想来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王虎兄弟了,他这次和你一同回京,不如邀他晚上过来吃顿饭如何?”
“怎么突然想起他了?”张枫问道。
谢榕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温声道:“有些事情想问问。”
张枫点头:“王虎是我最好的兄弟,值得信任,你有事情和他直接说就行。”
谢榕点头应好,笑容无害。
晚上,华灯初上,谢府内一片热闹,王虎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见面就哥夫长,哥夫短的叫着,好生亲近。
“哥夫啊,你是不知道,我大哥这两年只要一有时间就盯着自己的手腕子发呆,哎呦,给那手串宝贝的,谁都不能碰,就差给供起来了……”
王虎喝了点酒,醉意上涌,什么都往外说。
张枫瞪了他几眼,不过收效甚微。
谢榕倒是挺满意,暗中打探了几个来回,确定了张枫在军营里没有看上别人之后,悠悠松了口气。
等把王虎送走后,谢榕把张枫拉回屋子里,似笑非笑:“是有不少?”
张枫懵了:“你说什么?”
谢榕撑着桌边,姿态慵懒,俨然醉了:“你昨晚说的啊,有不少追求者呢……”
他的酒量一般,给王虎劝酒的时候,自己难免也喝了不少。
“他们有我好看?还是比我聪明,善解人意?”谢榕笑意盈盈,有些骄傲道:“都没有我好是不是?我知道的,阿枫心里只有我。”
“嗯,只有你。”张枫有些无奈,伸出手臂想要将人抱起来,却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怀了孕,于是改抱为搂,嗓音低沉的劝着:“好嘉文,我们到床上去睡,这里睡不舒服。”
谢榕眼中透着温柔的微光,十分听话的跟着张枫上了床。
张枫看着他这幅样子,帮忙把他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低声道:“因为我将军身份而追随我的人是有不少,但是真心追求我的……大概只有你这个傻子了。”
浓浓夜色,谢榕听见张枫的话,被酒精麻醉弹大脑反应了会后,才笑道:“我才不傻。”
第92章
正值冬季, 空气中泛着冷意,丝丝缕缕的风透过衣服,像是能冷进人的骨子里。
公主府内, 一片寂静, 下人们皆低头匆忙做事,不敢生出丝毫响动。连平时最喜欢在背后议论人的王婆子都闭上了嘴, 缩着脖子小心行事。
最奢华精致的主院里, 隐隐能够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哀怨悲愤,像是恨毒了谁一样,哭声中夹杂着蹩脚的唾骂声, 在安静的宅院中分外清晰。
“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祖父啊!他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为了名利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嘉华公主已经骂了谢榕好几天了,林家之于她而言, 就像一座庇佑了她几十年的高山,虽然很多时候也会在这座山上碰壁摔伤,但只要这山还存在, 那她就能靠着山得到想要的食物, 或是其他……
没了林家,即便她是公主,又有何用?
京城没有人会愿意与她一介女流相交,更何况林浩生做丞相的时候树敌不少, 现在整个林家只有她因为公主的身份被保了下来,就像是一个立在风的靶子, 随时都有被击垮的风险。
这叫她怎么能不恨那个始作俑者呢?
坐在嘉华公主对面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 虽然神色疲惫, 但仍然能窥见些浸入骨子里的贵气——正是浔阳公主。
“嘉华, 我浔阳从小没服过谁,但今天我求你,让你那个好儿子放过我的儿子……从前都是我不好,看在我们姑嫂一场的情分上,我求你……”
她说完这话,竟然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嘉华连忙一抹眼泪,起身阻拦住了浔阳下落的身体:“你这是作甚,林家也是我的娘家,他们也是我的父亲兄长,是我的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