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
陆净尘竟真是为了罗束来找我的。
我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答,“我按你说的……报了地址给他。”
“然后呢?”
“?”
“他在接我前去过哪儿,见过谁,干过什么,你知道吗?”
陆净尘的问题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清楚。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搜寻出一些线索来,可他那眼神却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我心里升起一阵不安,于是只摇头不说话。
陆净尘见状,没有再追问,而是突然换了路数,关心起我来。他问我,“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支支吾吾着,却听对方继续道,“我看你脸色不佳,猜想你昨晚应该和我一样,睡得不踏实吧?”他勾了勾嘴角,自顾自向我描述起昨晚的事来。他说罗束送他回寝室时,宿管已经锁了楼,所以他不得不在台阶上坐到天亮,甚至错过了吃药的时间。
“……怪不得你今天看着有些……疲惫……”我原本正苦于不知该如何掐断与陆净尘的对话,此刻听他这样说,便立刻表现出关切的样子来。我一边催促他赶紧回寝室休息,一边摸上门把手,企图打开门,结束这场令人惶恐的会面。
可门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我回过头,见着陆净尘斜靠在门上,一侧肩膀牢牢压着门。他垂眼看着慌乱的我,像是看着无处可逃的猎物一般,顿了顿,幽幽开口问道,“你坐过罗束的车吧?”
“!?”我身上一震,满是汗的手心从门把上滑落。
陆净尘伸出手指捏住我的肩头,用力一拧,强迫我正面对着他,再问,“坐过吗?”
“……”我嘴唇发干,嗓子发痒,可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昨晚在罗束车上看到了些东西,不像是他的。”
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骤然下降了不少,将我冻得我寒毛直竖。我的目光瞥向一旁,脑海里闪过无数昨晚与罗束共处的片段来,可唯独记不起自己是将什么落在了罗束的车上。
难道陆净尘只是在试探我?
我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愿坐以待毙,两难之下便捏紧了拳头,向后退了两步。
陆净尘似乎不喜欢我躲避他的样子,于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捉到身前来。
“你不好奇我看到了什么吗?”他凑近我耳边,强迫似的要我听清他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随着陆净尘将字句逐渐吐露,那手越攥越紧,最后竟让我紧张得喘不上气来。
而作恶者却并不因此停止对我的折磨,他那两片薄唇一开一合,清晰无误地说道,“我看到罗束的副驾驶座位上有些许——饼干碎屑。”
“……”我体内几乎要爆炸的情绪瞬间哑了火,化成淤泥拥堵在胸口中。我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他,“就这些?”
“嗯。”
“没有别的了?”
“没了。”
“这能说明什么?”
陆净尘挑起眉毛,表情略显嘲弄,他说,“你不知道吗?罗束这人有洁癖,不肯让人随意碰他东西。他那车连接送我都不情不愿,又怎么会让人在副驾驶座上毫无顾忌地吃东西?所以我怀疑……”陆净尘说着,声音却慢慢变小了,脸上那副傲慢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他打量着我,眼神扫进我那高领外套里,目光停留在我的后颈上。
我听着陆净尘的话,对他的转变毫无察觉,直到被人猛地抓过衣领,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身上擦了什么,那么香?”陆净尘的呼吸有些急促。
“什么也没擦……”我缩着脖子想躲,却被陆净尘强行拽着,扯开了外套。
我后颈那块用来遮掩做爱痕迹的胶布贴得并不稳当,它翘起的边角黏在外套的内衬上,此时被陆净尘用力一拉,便也顺着力道被一同撕下。
脖子上和罗束偷情的罪证瞬间暴露在陆净尘眼前。
我顾不得皮肤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想重新将衣服裹紧,可对方先我一步,扣紧了我的手腕。他贴近我,问我脖子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我别无选择,只能结结巴巴解释说这些痕迹是自己男朋友留下的。
“男朋友。”陆净尘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却有些飘忽。他靠近我,大腿卡进我双腿间,将我牢牢“钉”在门上,手则不断在我身上摸索着。
我想将他推开,可下一刻,便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陆净尘竟一口咬在罗束昨日留下齿印的地方。那刚结痂的伤疤又被撕开,疼得我挣扎起来。
陆净尘全然不顾我的抗议,他像是被信息素诱惑了一般兴奋起来,甚至在我的拒绝声中勃起,用那硬挺的性器顶着我。
他狠咬我后颈的伤口,又埋头舔舐我身上的其他吻痕,接着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掀起我的上衣,解开我的裤子……
事情的发展眼见着不可控起来。我无力挣脱,便打算大声呼救,只是还未来得及张口,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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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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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门外。
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刚要叫喊,却被反应过来的陆净尘猛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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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oga吗?你的信息素气味太浓,已经飘散到了外面。我是x大的老师,从医务室拿了些备用的抑制剂过来。你别害怕,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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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a?
老师竟然说我们屋里有一个oga?
我看着陆净尘,发现对方也一脸茫然。他盯着我愣了几秒,然后突然朝我裆下伸出手来,强行分开我的腿,摸着我的下身,直到确认我是个不折不扣的beta后,才终于将我放开。
我不是oga,这毋庸置疑。
陆净尘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立刻低头看向自己。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裤裆处被下体渗出的粘液浸成透明的,正湿答答地贴在他勃起的性器根部。看这样子,竟是分化了……
我下意识地收起目光,将头扭向另一边。
原来陆净尘才是oga,只是一直装作alpha罢了。
那罗束呢,与陆净尘信息素完全匹配的他又是什么?
我想起罗束过去种种类似alpha的行为和他在做爱时对下体遮遮掩掩的态度来,再结合王晁对我说的那些话和陆净尘刚才的反常行为,便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罗束才是那个alpha,只是碍于陆净尘的贵族身份,才装作oga做他身边的陪衬。
眼前的陆净尘显然也想明白了一切。他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然后向门口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把抑制剂拿来。我不愿得罪他,于是顺应着去做,只是刚要转身开门,他又扑上来,压着声音在我耳边威胁道,“敢乱说一个字,弄死你。”
我根本没打算要揭发他,可是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又实在让人不爽。我仗着老师就在门外,于是低声回嘴道,“怕我乱说,就自己去拿。”
陆净尘当然不敢,只能悻悻地放开我。
我整理好衣服,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来,然后伸出手,向老师讨要抑制剂。
也许是因为像陆净尘这样隐瞒身份来上学的情况并不罕见,所以老师并没有为难我,也没有追问我是如何混过体检的,她只是将医务室备用的抑制剂药片交到我手上,并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20~21
我接了药,把门合上,等确认老师走远后,才返回陆净尘身边。
那往日神气活现的人此时正叉着腿,垂头丧气地坐在体检室的桌上,样子像只郁郁寡欢的困兽。
我并不想与陆净尘有过多纠葛,一来是怕他发现我与罗束偷情的事实,二来也担心他再对我产生不该有的欲望。但眼下见了他的窘态,我却又不知怎么的,心里对他多生出些愧疚与同情来。于是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系在他腰上,想帮他挡掉腿间的污渍,接着又自告奋勇,愿意下午帮他去领取教材。
对方没有回应,只沉默着从我手里夺过抑制剂,撕开塑料包装,仰起头,将所有药片倒进嘴里。
安静的室内响起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和干涩的吞咽声,直到那些声响消失殆尽,眼前的人才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抬起头冲我道,“把你寝室的钥匙给我。”
“什么?”
“我看过班里的住校记录,知道你住b区宿舍。”他摊开手掌,向我招了招,“钥匙。”
“你要做什么?住我寝室吗?”我刚升起的那丝歉意立马转为防备,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并坦言自己已有退寝的打算——即使罗束将我的申请驳回了,我仍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明天开学,今天退寝?”陆净尘满是阴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情,他问我,“为什么,因为四年的住宿费太高?”
“嗯。而且我只付了半年的费用,原本是想先试住半学期……”
“试住半个学期?”陆净尘的嗓子里冒出轻蔑的嘲笑来,他问我,“你申请住校前,难道没有打听过学校周边的租房情况吗?不论你是住校半年或是一年,之后再想在校外租房都很困难。”
“所以我才打算把这半年的住宿也退……”
“我知道了。”陆净尘突然打断我的话,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脖子上,然后扬了扬下巴,冲着那些罗束留下的咬痕道,“钱不是你出的,是这个alpha付的,对吧?”
“……”
陆净尘见我不回答,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他说,“原来是有人帮你付钱,所以才做出了这样傻的决定。可惜现在再想退寝已经来不及了,被骗也只能自认倒霉。”
“被骗?骗谁,骗我?”
“对。”陆净尘用怜悯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在某个刹那觉得自己才是那对象出轨且从优势性别上跌落的人。对方先是嘲笑我天真无知,接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结论般,问我道,“等你住校半年后,如果对方突然不愿意为你的住宿买单,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我……”
“或者他以此为要挟,让你答应些过分的事,你有能力反抗吗?”
“这……”
“在我看来,对方是用极少的钱,获得了支配你四年的权利。”陆净尘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估算我的价值一般,直到在心里给我订下价格,才开口继续道,“像你这样漂亮又单纯的玩物,确实少见。下次问问你那男朋友,还有类似的货记得给介绍我一个。”
陆净尘越说越过分,话里话外都是羞辱。我心里窜上火来,转身就要出门,可还未等我跨出房间,便被人勾住腰拦了回来。
“你做什么?”
“拿我要的东西。”他搜刮我身上的口袋,强行摸走了寝室的钥匙,又说,“你有空再去自己配把备用的,这把归我了。”
“什么……等等,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伸手去抢,可陆净尘动作太快,没等我碰到钥匙,便将它稳稳放进自己口袋中,然后大步流星地迈出了体检室。
我追在他身后,抗议也好,服软也罢,可对方一概不理。他按着自己的想法,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然后告诉我一切都已办妥。
我不知道他究竟办妥了什么,也没空去细想,只绞尽脑汁地找些借口,想阻止他前往b区的步伐。
我问他,“你总住b区,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偶尔过来,没人会发现。”
“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要是你和我睡在一起,罗老师能同意吗?”
“他允许外人上他车的时候,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愣了愣,绕开这个话题说,“a区和b区不能串寝,晚上也不能带人回来过夜……”
“我知道,这我已经让人解决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
陆净尘斜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剩下的住宿费我会全款付清,但如果你实在为人正直,不想占这便宜的话,也可以按你一开始的计划,出去租房。”
“可是……”
“可是周围应该早就没房源了。没关系,你可以睡大街。”陆净尘随手一挥,在学校的大路上给我指了块空地。
我没有睡大街的勇气,也没有阻止陆净尘的能力,最终泄了气,默默跟紧陆净尘,快步走向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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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净尘向来目中无人,到了b区寝室楼更是直奔我宿舍,甚至没给站在不远处的宿管一个正眼,好像自己本就该住在这儿。
我跟在他身后,想替他向宿管解释两句,可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你真有本事。”宿管的神情颇为不屑,语气更是刻薄,他揶揄我道,“昨晚刚告诉你不能带人回寝过夜,今天就想办法让上头给你开特例。厉害。”说罢,他讽刺似的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看着那带有鄙视意味的动作,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沉默着上了楼……
寝室的门虚掩着。
我进了屋,见陆净尘正站在房间中央,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去。他那裸露出来的身体看着很结实,肌肉也匀称,像是常年锻炼的。
陆净尘察觉到我进来,却不看我,只问,“有毛巾吗?我要洗澡。”
他说话的态度是如此理所当然,让我不满。
我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却故意先从里面拿出胶布,把自己脖子上的痕迹重新遮去,然后才磨磨蹭蹭翻出毛巾和洗浴用品,递给陆净尘。
“有换洗衣服吗?”他根本不把我闹别扭的举动放在眼里,接过东西后又随手将自己那身几乎崭新的衣裤塞进垃圾桶。
我深怕自己的衣物也遭到同等对待,于是连忙搪塞对方,说自己的衣服尺码偏小,不适合他。
“那你去我的寝室拿点衣服和日用品来。”陆净尘说着,向我抛来寝室的钥匙和校园卡,又说,“你刚才说过会帮我领书的对吧?领完书顺便再买份午饭回来。”
“可……可我一个人要怎么拿那么多东西……”
我话未说完,便见着陆净尘转身进了浴室,顺手关上了门。
我愣在屋里,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直到自己的胃叫嚣着向我发出抗议,才逐渐回过神来。
我还是决定按陆净尘说的去做——不是特地为他去做,只是顺便帮他去做。
我出门买了两人份的饭,又领了我与他的书,最后去a区寝室替陆净尘拿他需要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偶然遇到王晁。他看到我颇为激动,也不顾我手上提着重物,硬是拦下我要聊上两句。
他要与我说些无聊的八卦,我不感兴趣,于是打算找些借口离开,可还未开口,却听他突然提起罗束。
他说罗束在先前体检时来找过我,可当时没人知道我的去向,而对方又急着去开会,因此便不了了之。王晁猜不到罗束找我的原因,以为只是一些校内事物,于是便安慰我,说他过会儿必定会再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手机被遗忘在了自己给陆净尘的那件外套里。
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急忙告别王晁,朝着寝室狂奔。等终于来到宿舍门口,正打算敲门,却见那门像是知道我回来一般,自己打开了。
陆净尘就站在门后,下半身还围着毛巾。
他垂眼看着气喘吁吁的我,问,“你跑什么?”
我顾不上回答,只挤开他冲进房间里。
我的外套被挂在椅背上,口袋里却是空的。
“我的手机……”
“桌上。”陆净尘听到了我的喃喃自语,于是抬手给我指了个方向,他解释道,“我看它屏幕亮着,像有电话,就拿出来了。”
我伸出的手顿了顿,僵硬着转过头,问他,“你……看到是谁打来的吗?”
陆净尘擦着半干的头发,像是没听到我的话,直到我又问了一遍,才缓缓开口,“没注意,刚拿出来那手机就没电了。”
没电了……
这意味着不管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陆净尘都没有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22~23
手机被我连上充电器,正常开机,只是屏幕刚亮,罗束的短信便狂轰滥炸般砸进收信箱里。他起先问我胃怎么样了,接着又问我体检有没有结束,大概是见我一直不回复,便有些恼了,于是不停发消息来,问我去哪儿了,在干嘛,为什么不回他。
最新一条短信是几分钟前被发来的,对方问我为什么挂他电话。
我怎么可能挂他的电话,于是赶紧向他解释自己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现在刚到寝室充电。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罗束便又打来了电话。我碍于陆净尘就在身后换衣服,于是几次都按了拒接。
罗束改发消息来,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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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他。
我怕他误会,于是连忙解释,【我听王晁说你在开会,应该不方便打电话,还是短信说吧。】
【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否认,可罗束不信,偏要我发条语音来证明。
我拗不过他,于是抬头瞄了眼不远处的陆净尘。他穿好了衣服,正聚精会神地摆弄着药的说明书。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注意到我,于是清了清嗓子,组织好语言,压低声音快速回了句,“我没事,别担心。”
陆净尘听到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本身没什么特殊的,但我却擅自解读出深意来,于是慌乱冲他道,“你看什么!”
陆净尘无端被吼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他横我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午饭和药,转身去了阳台。
我看着陆净尘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出他刚才在体检室里说的那番话来——陆净尘说,罗束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哄骗我,支配我——我对此当然不认同,但出于好奇心,还是忍不住问道,
【哥,你为什么驳回我的退寝申请?】
【你还在纠结?】
【对……毕竟在学校住了半年后,就不方便出去租房了。】
【你想出去租房住?】
【有这个打算。学校的宿舍我住不习惯,而且费用太贵,我负担不起。我不想让你一直替我垫付着。】
罗束沉默了一阵,问,【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是的,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闹着要退寝?是不想让我插手你的生活,还是在为今后和我分手做打算?】
【……】
其实我只是想旁敲侧击地试探罗束,以确定他不会用住宿费来控制我的生活,可他却擅自揣摩出了莫须有的意思来。我想要解释,但罗束转移了话题,问起别的,
他问,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视频聊天的事吗?】
我愣了愣,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但随即,一张照片被传进手机里。
我点开它,发现图片不是很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裸着下半身的男人,仰头坐在镜头前,一手盖在眼睛上,另一手紧紧攥着正在喷射精液的阴茎。
几滴精液溅到了镜头上,照片因此虚化起来,泛着不正常的白光。
我认出了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是我——那是我与罗束视频手淫时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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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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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净尘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我赶忙按灭手机屏幕并向后退了一步,“没看什么……你有事?”
陆净尘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但他似乎急着出门,所以没空深究,只换了鞋,又提起门口被塞满的垃圾袋,转身问道,“需要我买点什么回来吗?”
“不需要。”
陆净尘点点头,出了寝室。
寝室的门被打开,又“砰”得一声合上。我从阳台探出头去,直到确定陆净尘离开后,才急忙掏出手机,给罗束拨去电话。
对方立刻接起,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侃,他问,“不是说要短信聊吗?”
“……”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我发你的图?”
“把它删了吧。”我说。
“你害羞了?”罗束轻轻笑起来,“我喜欢你在照片里的样子,很好看。”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别的照片,但能不能把那种截图删了……”
“为什么要删?这难道也是你未来分手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抹掉我们相处过的证据?”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对,说到底你还只是个学生,感情不稳定,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很正常。我不怪你。”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想和你分开……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我努力地为自己辩解,急得面红耳赤,说得口干舌燥,可越解释却越像是在掩饰。
我明明没有要分手的意思,但罗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竟一声不吭,只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欣赏我无力的辩白。
我向他承诺道,“罗束,你要相信我,我来y城就是为了你,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
“怎么保证?”
“我……我还要怎么保证?我那些截图都在你手上,我敢胡说吗?”
“你不要我删了?”
“……”我有些精疲力尽,实在不想再和他过多争执,便无奈道,“……你喜欢,就留着吧。”
罗束心满意足,又正巧有别的老师催促他回会议室开会,于是他终于肯放过我,匆匆交代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心里郁结。原来罗束真的可以左右我的生活,不然为什么我想问的问题得不到答案,想删的照片又删除不了?
陆净尘的那些话也不合时宜地闯入我脑海中,将我的思绪搅乱,害我只能努力安慰自己——起码罗束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做的。
应该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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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净尘出去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才提着东西回来。
我刚洗完澡,正坐在桌前,和罗束先前介绍我认识的咖啡店老板联系,敲定打工的时间和具体薪资。
陆净尘走过来,递给我一瓶他刚买的粉色饮料。那玻璃瓶的瓶盖已经被他拧开,瓶身里的液体正冒着细腻的气泡。
我接过瓶子闻了闻,好像是酒,“我不喝酒。”
“你是未成年?”
“不是。”我想把酒瓶还给陆净尘,可他不接,反而将瓶口往我唇边推了推。
我拒绝不了他的“好意”,于是尝试着抿了一口——那酒刚入口时味道古怪,但咽下后,却反上股清甜的果香。
“好喝吗?看你中午的时候心情不好,特地买来给你试试。”
我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经由陆净尘的提醒,又重新低落下去。我想起中午和罗束的聊天内容来,不安又无助的情绪就像这酒瓶中的气泡,接二连三地冒出,起起伏伏着,然后又一个个破碎开。
我晃着酒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真的觉得那个alpha在骗我吗?”
陆净尘眯了眯眼睛,好像没明白我在说谁。
我低下头,指了指自己后颈的咬痕。
“啊。”陆净尘懂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这种事,你自己不会判断?”
“就是判断不了才问你的,如果你是beta……”
“如果是我,我就先摘除他分泌信息素的腺体。”
“……”
“既然决定要和一个beta在一起,就不应该留着那东西。除非他是想在未来寻找和自己信息素完全匹配的oga伴侣。”
我有点不理解,“……什么是信息素完全匹配的oga伴侣?”
“就是能和alpha的信息素达到100%匹配的oga——你也可以理解为alpha和oga之间生理性相爱的程度。”
“那你和罗老师……”
“完全匹配。”
陆净尘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错愕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许久,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句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来,我问他,“……靠生理匹配的伴侣之间,会有真爱吗?”
“你觉得呢?”陆净尘把我手上的酒瓶托起,不慌不忙地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我的喉咙里,然后伏在我耳边幽幽地开口道,“有,且仅有。”
刺激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被倒进口腔,咽进肚子,可这次反上来的却是阵阵酸涩。
身边的陆净尘岔开话题,说起自己的事来。他说他下午出去的时候,本打算住到罗束家去,但一想到对方常年伪装成oga欺骗自己,还时刻监视自己吃那些所谓治疗信息素缺失症的药物来延迟分化,就怒火中烧,于是立刻打消了这念头。
在他的观念里,分化成oga算得上一种耻辱,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一直以来打压着的oga竟然是alpha。
对于这样的性别颠倒,陆净尘不能接受,却又无法改变,于是只能和我絮絮叨叨地抱怨。
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安慰他的力气,我陷在刚才听取到的信息里,独自消沉,又因为胃里的酒精作用,醉意上涌,晕眩起来,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或许是对我这样敷衍的态度感到不满,陆净尘突然不说话了,他伸出手,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问道,“你在听吗?”
我麻木地点头。
“那陆家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我头脑昏胀,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抬着脸反问道,“那又怎样?”
“当然是要互换秘密。”
“……我,我没有秘密。”我甩开他的手,想要站起来,可那酒的后劲太大,竟让我站立不稳,差点跌倒。
幸好陆净尘及时捞住我的腰。他扶住我,将我拽到身前来,问我,“你真的没有秘密?”
我咬紧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别撒谎。”陆净尘抬起左手,用中指按在我的下唇上,像是想要撬开我的嘴。
我本该把他推开的,可那一刻我的注意力却被他中指上戴着的戒指吸引了去。那戒指的款式我认识,和罗束的是一对。
我歪着头盯着那戒指,脑海中瞬间涌入所有和罗束在一起时的片段,那一幕幕都像是在讽刺我的自不量力,竟妄图取代他与陆净尘之间与生俱来的爱意。
我越想越悲愤,忍不住冲他道,“把戒指脱了。”
“你说什么?”陆净尘没听清,他凑近我,要我再说一遍。可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鬼使神差地扑上去,强硬地要他把那象征着和罗束婚姻的戒指摘下……
我们大约是起了争执,但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记不得了。包括房间的灯是怎么关上的,我是怎么睡上床的,身上的衣服又是谁脱下的,我更是一概不知。记忆好像就此终止了,直到的事。
我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出他们两人赤裸纠缠的淫乱画面来,心里便更加急躁,甚至想主动给陆净尘发简讯,让他晚上住过来。
可就在我反复编辑文本框中的措辞时,手机里却突然弹出条信息——
【想你了,晚上见个面。】
我赶紧查看发信人,却发现消息是罗束发来的。
我愣了愣,犹豫着回复他,【你今天不忙吗?】
【不忙。】罗束回复我的速度格外爽快,好像压根儿不知道今天陆净尘发情的事。
我并不是一定要见陆净尘,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两人见面而已,所以当即便同意了罗束的约会邀请。
[br]
我按约定的时间去地下车库找罗束,才刚走到车门边,还没来得及敲窗?,便被罗束一把拽进车里,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罗束欺身压上来,扯下我的裤子,迫不及待地抚摸我的身体。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像是饿了许久终于等来食物的豺狼。
可我脑子里还在想着陆净尘的事,于是把身上急躁的罗束推开一些。
“问你个事儿。”
“说。”罗束丝毫没有和我闲聊的欲望,冷冷吐出个字音后,便又埋头在我颈后啃咬。
我不是oga,对他这样的做法没什么感觉,于是只躲着他的吻问道,“你知道陆净尘今天请假了吗?”
“嗯。”
“他没来找你?”
“……”罗束没回答我,只见他直起身,撩起我的上衣,把衣角塞进我嘴里,好方便他揉捏我袒露出来的胸部。
“怎么不回答我……”我叼着衣角,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罗束没抬头,只淡淡回了一句,“他在我家。”
“在你家?”我猛地推开罗束,嘴里的衣角掉落下来,衣服又重新将身体遮盖住,“那你怎么还出来见我?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罗束想继续脱我上衣,却被我挥手打开。大概是见我神色紧张,所以他不得不从高涨的性欲里冷静下来,安慰我道,“他一会就走了。”
“去哪儿?”
“同学寝室。”
“谁的寝室?”
“不知道。可能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听说他偶尔会去留宿。”
留宿?
陆净尘除了在罗束出差那几日,强行留宿过我寝室外,没听说他还住去过别人寝室。
况且他一个oga,怎么敢住去别人寝室?
所以陆净尘今晚确实是打算来找我的,只是没有提前告诉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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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太过投入,没发现罗束已翻身跨坐到我身上。他用力拥紧我,在我耳边哄道,“小朋友,现在能把衣服脱了吗?”
我不想扫罗束的兴,可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陆净尘的事,实在提不起兴致和他亲热。于是我抽出一只手来,摸到一旁的车门把手上,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说完就要下车,可还没等我把车门打开,便被罗束从身后抓住,一把拖拽回来。
他不让我走,甚至把车门反锁,将我强行关在车里。
“开门,我要回寝。”我有点急了,冲着罗束道,“我真的累了,硬不起来。你关着我也没用。”
“硬不起来?”
“对,硬不起来。”我干脆耍起无赖,我觉得只要自己这样说,罗束一定会因为无法和我做爱而放我离开。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罗束竟冷冷道,“自慰给我看。”
“我不是说了我……”
“让你自慰。”罗束身上本还弥漫着的欲火瞬间冷冻结冰,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出罗束的不悦来,怕他生气后更不愿意放我离开,于是只能掏出疲软的性器,当着他面撸了几下。
“两个手。”
我听从他的,两手握住性器,上下套弄着。但我确实没说谎,我没有任何想做的欲望,即使自慰,性器也只是缩在手心里不肯露头。
“满意了吗?我说了,我硬不起来……”我说着,便想放弃自慰,可罗束却突然扶住我撸管的双手,挺起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涨起的阴茎捅进我手心里。
“你!”
“别松手。”他死死握着我的手腕,让我不得不用双手包裹着两人的性器,充当临时的小穴,供他肆意操进来。
我掌心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罗束炽热的性器,它在我手心里快速抽插着,操弄着。我的阴茎躲在手心深处,被罗束一次次顶撞磨蹭,竟慢慢起了反应。
“被操两下就舒服了?”罗束说着缓缓把性器抽出。他伸出手指插进我包裹着性器的手掌中间,在我勃起的性器前端狠狠揉了几下。等他再把手指抽出时,指尖上竟挂着晶莹粘稠的透明液体。他举着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嘲弄我道,“湿成这样还嘴硬……”
我本打算反驳他的,可罗束下一刻便按着我的腰坐上来。他将我勃起的阴茎深深坐进身体里,猛烈抽动起来。车厢里随即响起肉体的碰撞声,其中还伴随着我控制不住的呻吟。
我被激烈的性爱裹挟着,难以脱身,在快要射精的前一刻,只听罗束在我耳边幽幽地威胁道,“下次再敢装阳痿,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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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与罗束速战速决的,结果却被抓着做了一轮又一轮,直到我再也射不出来,嗓子又干又疼,腰和腿也因为反复高潮,酸涨不已,这才终于被允许下了车。
我下车后,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急忙向寝室赶去。
我一路上编造了许多的借口和谎言,想好了如何向陆净尘解释自己的晚归,也想好了该如何解释自己满身做爱的痕迹,但当我信心十足地踏进寝室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我不死心,又干等了一会儿,可直到寝室楼关门,都没有见到陆净尘的影子。
我站在阳台上,向夜色下空荡荡的街道望去,最后失望地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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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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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整天的陆净尘,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47
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睡,不如今天就别去了,在寝室休息。”
“我在罗束家也能休息。”我把他从桌上挤开,“而且我想吃他做的饭了。”
“他做的饭?”陆净尘动了动嘴皮,看似是想在厨艺的话题上和罗束比较一番,可向来娇生惯养的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步道,“那吃完饭就回来,没必要过夜。”
“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他家的床比寝室的要舒服?”陆净尘斜过身体,把我整理好的包藏到身后。他歪着头,露出一副看穿我似的的表情,笑道,“要是欲求不满的话,我可以代劳。”
陆净尘“代劳”的次数够多了。尤其是在罗束回来前的那几次做爱里,他总要故意揉弄我的乳尖,让它们肿胀不堪,再乘我被情欲刺激得丧失理智时,在我腿根的隐蔽位置留下类似标记一般的吻痕。
这让我每次去见罗束时,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他发现端倪。所幸的是,罗束似乎从没有注意到我身上那些被人占有时留下的记号,只是在与我上床时,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我的,可嘴上却不留情面,只道,“你们贴着门做爱,声音传遍楼道,这也无所谓吗?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但小循脸皮薄,他会尴尬,你有为他考虑过吗?啊,差些忘了,你年纪轻,做事就是这样莽撞又欠考虑,对吧?”
我见着罗束把菜端到我面前来,本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饭的,可还不等我吃上一口,却突然听对方这样说,于是瞬间没了胃口。
一想到自己做爱时的呻吟和胡言乱语就这样在楼道里公放,我便觉得脸颊发烫,羞愧得难以抬头。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虽然感觉窘迫,但身体却在听完罗束的描述后隐隐兴奋起来。内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欲望没泻干净,此时又翻腾雀跃着,惹人心烦……
两人之后又争执了几句,我没在意,只匆匆吃完饭,赶去浴室洗漱。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净尘原本正歪坐在一旁看书,见我进来,便想和我闲聊几句。可我此刻心里满是不知名的怨气,懒得理他,只一头扎进床里。
对方见状,有些诧异,连忙跟过来询问情况。
我回头张望了眼,确认罗束不在附近后,才大起胆子贴进陆净尘身侧,并把手聚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撸不出来……”
先前在饭桌上时,我就觉得身体里有团欲火难已消化,于是想借着洗澡的空,在浴室里手淫,可直到人被热气蒸得缺氧,都没有发泄出丝毫来。此刻,所有欲望都被挤压在下体和小腹里,涨得让人焦躁。
陆净尘听罢,忍不住笑起来,他想和我说些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着一串脚步声朝着卧室而来。
下一刻,罗束便推开门,将自己的被褥扔上了床。
“……一起睡?”我推开陆净尘,装作正经似的,躺到了床中央,
“有问题?”罗束顺势在我另一侧躺下。他从我身后伸来手,搂过腰,将我拉到怀中。
我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罗束愿意与我们合睡,再好不过,可倘若他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强迫我入睡,那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显然,罗束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他一睡下,便擅自关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他用强硬的方法催我入眠,可我却毫无倦意,甚至因为是第一次睡在他们二人之间,而感到心跳加快,兴奋难抑。
我偷偷摸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至最暗,然后打开对话框,给陆净尘发送消息。
陆净尘本是想耍些叛逆,再把灯打开的,可中途发觉自己的手机震起,便转而看起了简讯。
他躺在我的另一侧,举着手机看我发来的文字。手机屏幕的光亮直照在他脸上,将他那忍俊不禁似的表情照了个清晰。
只见他快速打下一串回复——【你不是就喜欢三个人一起睡吗?怎么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有苦难说,于是气急败坏地发了个凶恶的表情过去。
【你跟我发脾气没用,你找罗束说去,直截了当告诉他,你现在想干嘛。】
【你是他的伴侣,你去说。】
【好,我说。我就说周循欲求不满,大半夜不睡觉,到处找人发情。】
陆净尘故意捉弄我,专挑些羞辱人的话来说,我又气又急,连发了好几个哭闹的表情过去。
对方的手机一时间震个不停。
大约是手机的震动声太大,引起了身后人的注意。罗束搂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伸了上来,顺着我的手臂,一路摸到我的手机。
我本想反抗一下,可一个没抓稳,手机便被罗束没收了去,藏到了他那侧的床头柜里。
我听到陆净尘幸灾乐祸的偷笑声。
身后的罗束倒是没说什么,只埋头在我后颈处,并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被罗束困着,手机也被收走,眼看着做爱已成了没指望的事,于是只能闭上眼睛,强行酝酿睡意。
可惜那睡意迟迟不来,让人等得心烦。就在我即将失去耐心时,突然间,有人偷偷勾了勾我的手指。对方那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已经睡着。
我没睡,于是立刻做了回应。
那人见状便大胆起来,他摩挲我的指腹,掌心,接着又和我十指相扣,指尖顺势撩拨我的手背。他的动作轻缓,力道柔和,像是生怕在被子里弄出声响来,将另一人吵醒。
这类似偷情般的举动让我原本快要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瞬时激动起来,身体里的情欲翻涌着,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了。
我这细微的动作当然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他有所察觉,于是另一只手便向我下体伸来,在我阴茎处揉按打圈。
我的身体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感,即使是最普通的触碰,也能轻易地将我的性器玩弄得变硬发烫。
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来的街光,隐约看清那躺在我正对面的陆净尘。他见我瞧他,便冲我做了个口型,无声道,“你湿了。”
我不敢作出任何回应。
此时的我生怕被罗束发现了端倪,于是只能靠着仅有的理智,咬紧嘴唇,强忍快感。
陆净尘的嘴角边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向我挪近些,然后牵过我的手,塞进自己的睡裤里。他和我一样起了反应。只见他略微抬了下腰,那涨大的性器便被送进了我的手心。
炽热的阴茎在我手中浅浅地抽插着。
我被这类似性爱的行为刺激得浑身发热,瘙痒难耐,竟一时控制不住,偷偷摆起腰来。
耳边是罗束仍然平稳的呼吸声,他抱着我,好像是对我与陆净尘的情事毫无察觉的。可就在我想要与陆净尘更进一步时,罗束却突然动了动,然后装作不经意似的,扭转身体,收紧手臂,将我往他下身压去。
罗束勃起的阴茎强势地顶住我的腿根,磨蹭着我的腿缝。
原来他不仅醒着,而且也有做爱的冲动。
我本该乘这机会,将一切说穿。可不知为何,我竟故意装聋作哑,自愿沉溺在这隐秘暧昧的氛围里。
房间黑暗,两人玩弄我时的动作又都小心翼翼,不露痕迹。而我则极力克制着身体,在确保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享受着同时与陆净尘和罗束“偷情”的快感。
小腹似乎有小股的电流通过,让人酥麻不已,阴茎也酸胀着,似乎下一刻就要高潮……
“周循,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热了,需要把被子掀开点吗?”
陆净尘突然支起身,凑到我身边来。他假意询问我的状况,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乘机将手伸进我的上衣里,揉掐我的乳尖。
“不用……”我抓着被子的边角,不肯放手。
“怎么呼吸这么急,该不会是在被子里偷偷做些什么吧?”罗束一面这样问我,一面在我腿缝间猛顶了两下。
我承受不住,只能在喘息中,艰难地否认。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小循,要不我把灯打开吧?”
两人一搭一唱地戏弄着我。而我此刻早已被射精的冲动折磨得理智飘散,只在他们的哄骗下,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灯被打开了。
身上的被子也被掀开。
我那与两人暗中媾合的身体随即暴露在强烈的光线和注视之下。
我承受不住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欲,只当着他们的面,挺着腰射了出来。
先前积压着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释放,焦躁不安的身体得到了安抚,困意也随即袭来。可我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下一秒,便又被他们抱起,继续情事。期间我一度体力不支,请求暂停,可惜他们都没有睡意,直做到凌晨时分,我昏昏沉沉睡去,两人这才勉强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