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我感兴趣的专业和金融相关。以我当时的成绩,起码能在家乡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但在y城,最好的金融专业在x大,那是他们的王牌。也因为有其压制,y城其他大学的金融专业都很一般。
如果我真的想和罗束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在考不上x大的情况下,便只能选择一个普通大学求学。
我这一决定必然遭到了老师和家人的反对。他们轮番和我谈心,让我先留在家乡安心上学,等有能力了再出去闯荡也不迟。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意识到,若自己不够优秀,即使生活在罗束身边,也会因为彼此间巨大的差距而患得患失。
可罗束愿意再等我四年吗?
那晚和罗束视频时,我故意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想向他讨个承诺。
罗束见我没像往日那样脱下衣服,便兴致索然地把目光转向了左手边的水杯。他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x大有别的专业,你可以试试。”
“但我想学金融。”
“行啊。”罗束拿过那个盯了许久的杯子,抿了一口,“y城不止x大一个学校。”
“但是你在x大,而且……”我正打算向罗束做进一步的解释,却见着他拿杯子的手指动了动,一道细微的亮光从他中指指根闪过。
罗束平常与我视频时很少露出双手。至于饰品,也从未见他戴过。可眼下罗束的左手中指上竟赫然套着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
“你……买戒指了?”
罗束听我这样问,猛地变了脸色。他慌忙低头,将戒指从手上脱下,顿了顿,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毫无必要,于是皱起眉,不耐烦地开口解释,说那只是个普通饰品。
这句解释,既刻意,又多余。而多余的话,罗束向来不说。
我察觉到罗束的反常来,觉得可疑,本想再多问几句,谁想下一刻,罗束身后的门便被突然打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进话筒里。
那人叫着罗束的名字,语调亲昵。
而罗束显然慌了神,他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只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
视频画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扬声器里传来匆忙起身而发出的桌椅碰撞声,其中还夹杂着罗束的声音。我听见他说,
“净尘,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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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陆净尘。
我想起罗束来电显示上出现过的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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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净尘的声音清澈,干净,但语气里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说,“这里,从房子到人都是陆家的产业,我为什么不能来?”又问,“而且我从玄关开门进来,那么大动静,你听不见?”
“忙工作,没听见。”罗束向陆净尘撒了谎,他当时是忙着向我解释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所以才无暇顾及其他。
陆净尘没有深究,他走近桌边,轻轻扣响桌面。
“怎么又把订婚戒指摘了?戴上。”
手机里传来金属指环与桌面摩擦的声音,罗束大概是将戒指重新套回了手指上,于是陆净尘心满意足,连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他哄着罗束说,等明年大一的分化日结束,两人就举行婚礼,把戴了五年的订婚戒指换成婚戒。
我听到这些,心下一闷,胸口处如同遭了一记重锤般,钝痛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挂断电话,只像是自虐般,继续听着。
罗束对结婚的事似乎有所不满,不愿多提。
而陆净尘则不依不饶,他抱怨道,“你要是真想晚点结婚也行,但能不能别整日躲着我,和我玩儿婚前守贞那一套?”
陆净尘的脚步声向着罗束而去。
罗束大概是被逼到了死角,于是高声要陆净尘让开。
可对方坚决不退,反而调笑着问罗束是不是在自己身上闻到了什么,所以今天看着才如此反常。
“我什么也闻不到。”罗束冷冷道,“你该回去了。”
镜头后隐约传来布料间的摩擦声,那声响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激烈的推搡。
陆净尘被这一系列近似驱赶的动作惹烦了,他吼道,“罗束,你算老几也敢对我这种态度?要不是我有信息素缺失的鬼毛病,早让你吐着舌头冲我发情了。我警告你,装清高也要适可而止。别把我逼急了,到时候一脚踹了你,娶了别人。”
罗束听罢,不屑地笑了笑,算是对他的回应。可这回应却是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陆净尘的怒火。
两人争执起来,桌椅剧烈碰撞着,其中还夹杂着撕扯衣料的声响。当周遭再次安静下来时,陆净尘已经占了上风,他控制着罗束,恶狠狠道,“怕你忘了,再提醒你一遍——你罗束就是我们陆家养的一条狗。当年你爸妈为了还债,把你卖到了陆家,多亏我陆净尘看得上你,才愿意和你结婚。所以你应该心怀感激,明白吗!”
对话在此之后便碎成了零散的抵抗和间断的喘息。
而我也终于被迫看清了一切的真相。
只是真相来得太过赤裸,让我无法自我欺骗,甚至不能自我安慰。
我仿佛是落入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里,曾经与罗束共渡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那些令人心动的暧昧全成了不知廉耻的苟合。
我还曾天真地以为成年人的爱理应是罗束这样的,是理性的,成熟的,不轻易表达的。但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罗束也许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他只不过是在追寻一场刺激,而我的出现,恰好成全了这场刺激。
我的手指放在关闭通话的按键前,颤抖着,却无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我实在不甘心。
罗束曾朝我招招手,我便怀揣着满腔爱意而来,如今叫我得知了他与别人订婚的事实,难道我就该默默地离开?
心中的委屈和怨意涌上来,我在这股情绪的推动下,不仅没有关闭通话,反而在两人拉扯纠缠的声音中,突然开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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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师,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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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对面顿时安静下来。
我开口说话是一时冲动,带着报复的恶意,但又念及曾经的感情,不愿真将坏事做绝,因此给对方和自己都留着余地。我见屏幕后迟迟没人回应,于是在沉默得有些压抑的气氛里继续道,“罗老师,刚才信号断了。关于x大招生的事,你还没和我说完。”
足足又过了几秒,屏幕才重新亮起来。
罗束把手机扶正。
我终于又在镜头前看到他。他衣衫凌乱,模样狼狈,脸上却努力维持着相对镇静的神情。
陆净尘也一同出现在镜头里。他看上去年龄和我差不多大,样貌英俊,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盛气凌人的劲头。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那举手投足间的傲慢作派,和人们刻板印象中的alpha如出一辙。
陆净尘看了罗束一眼,让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罗束顺着我刚才的话,说我是来找他咨询x大招生信息的学生。
“是这样吗?”陆净尘向我确认。
我紧盯着罗束。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对我的出现表现出极大的不满,似乎是在责备我胡闹任性,坏了他的事。
我觉得失望。
复杂的情绪在我胸中冲撞着,最后化为一句否定,
“不是。”
不过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罗束表情大变。我眼见着他错愕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那焦虑的样子仿佛是在盯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这还是我的事。
我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出他们两人赤裸纠缠的淫乱画面来,心里便更加急躁,甚至想主动给陆净尘发简讯,让他晚上住过来。
可就在我反复编辑文本框中的措辞时,手机里却突然弹出条信息——
【想你了,晚上见个面。】
我赶紧查看发信人,却发现消息是罗束发来的。
我愣了愣,犹豫着回复他,【你今天不忙吗?】
【不忙。】罗束回复我的速度格外爽快,好像压根儿不知道今天陆净尘发情的事。
我并不是一定要见陆净尘,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两人见面而已,所以当即便同意了罗束的约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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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约定的时间去地下车库找罗束,才刚走到车门边,还没来得及敲窗?,便被罗束一把拽进车里,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罗束欺身压上来,扯下我的裤子,迫不及待地抚摸我的身体。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像是饿了许久终于等来食物的豺狼。
可我脑子里还在想着陆净尘的事,于是把身上急躁的罗束推开一些。
“问你个事儿。”
“说。”罗束丝毫没有和我闲聊的欲望,冷冷吐出个字音后,便又埋头在我颈后啃咬。
我不是oga,对他这样的做法没什么感觉,于是只躲着他的吻问道,“你知道陆净尘今天请假了吗?”
“嗯。”
“他没来找你?”
“……”罗束没回答我,只见他直起身,撩起我的上衣,把衣角塞进我嘴里,好方便他揉捏我袒露出来的胸部。
“怎么不回答我……”我叼着衣角,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罗束没抬头,只淡淡回了一句,“他在我家。”
“在你家?”我猛地推开罗束,嘴里的衣角掉落下来,衣服又重新将身体遮盖住,“那你怎么还出来见我?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罗束想继续脱我上衣,却被我挥手打开。大概是见我神色紧张,所以他不得不从高涨的性欲里冷静下来,安慰我道,“他一会就走了。”
“去哪儿?”
“同学寝室。”
“谁的寝室?”
“不知道。可能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听说他偶尔会去留宿。”
留宿?
陆净尘除了在罗束出差那几日,强行留宿过我寝室外,没听说他还住去过别人寝室。
况且他一个oga,怎么敢住去别人寝室?
所以陆净尘今晚确实是打算来找我的,只是没有提前告诉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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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太过投入,没发现罗束已翻身跨坐到我身上。他用力拥紧我,在我耳边哄道,“小朋友,现在能把衣服脱了吗?”
我不想扫罗束的兴,可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陆净尘的事,实在提不起兴致和他亲热。于是我抽出一只手来,摸到一旁的车门把手上,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说完就要下车,可还没等我把车门打开,便被罗束从身后抓住,一把拖拽回来。
他不让我走,甚至把车门反锁,将我强行关在车里。
“开门,我要回寝。”我有点急了,冲着罗束道,“我真的累了,硬不起来。你关着我也没用。”
“硬不起来?”
“对,硬不起来。”我干脆耍起无赖,我觉得只要自己这样说,罗束一定会因为无法和我做爱而放我离开。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罗束竟冷冷道,“自慰给我看。”
“我不是说了我……”
“让你自慰。”罗束身上本还弥漫着的欲火瞬间冷冻结冰,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出罗束的不悦来,怕他生气后更不愿意放我离开,于是只能掏出疲软的性器,当着他面撸了几下。
“两个手。”
我听从他的,两手握住性器,上下套弄着。但我确实没说谎,我没有任何想做的欲望,即使自慰,性器也只是缩在手心里不肯露头。
“满意了吗?我说了,我硬不起来……”我说着,便想放弃自慰,可罗束却突然扶住我撸管的双手,挺起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涨起的阴茎捅进我手心里。
“你!”
“别松手。”他死死握着我的手腕,让我不得不用双手包裹着两人的性器,充当临时的小穴,供他肆意操进来。
我掌心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罗束炽热的性器,它在我手心里快速抽插着,操弄着。我的阴茎躲在手心深处,被罗束一次次顶撞磨蹭,竟慢慢起了反应。
“被操两下就舒服了?”罗束说着缓缓把性器抽出。他伸出手指插进我包裹着性器的手掌中间,在我勃起的性器前端狠狠揉了几下。等他再把手指抽出时,指尖上竟挂着晶莹粘稠的透明液体。他举着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嘲弄我道,“湿成这样还嘴硬……”
我本打算反驳他的,可罗束下一刻便按着我的腰坐上来。他将我勃起的阴茎深深坐进身体里,猛烈抽动起来。车厢里随即响起肉体的碰撞声,其中还伴随着我控制不住的呻吟。
我被激烈的性爱裹挟着,难以脱身,在快要射精的前一刻,只听罗束在我耳边幽幽地威胁道,“下次再敢装阳痿,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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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与罗束速战速决的,结果却被抓着做了一轮又一轮,直到我再也射不出来,嗓子又干又疼,腰和腿也因为反复高潮,酸涨不已,这才终于被允许下了车。
我下车后,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急忙向寝室赶去。
我一路上编造了许多的借口和谎言,想好了如何向陆净尘解释自己的晚归,也想好了该如何解释自己满身做爱的痕迹,但当我信心十足地踏进寝室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我不死心,又干等了一会儿,可直到寝室楼关门,都没有见到陆净尘的影子。
我站在阳台上,向夜色下空荡荡的街道望去,最后失望地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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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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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整天的陆净尘,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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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睡,不如今天就别去了,在寝室休息。”
“我在罗束家也能休息。”我把他从桌上挤开,“而且我想吃他做的饭了。”
“他做的饭?”陆净尘动了动嘴皮,看似是想在厨艺的话题上和罗束比较一番,可向来娇生惯养的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步道,“那吃完饭就回来,没必要过夜。”
“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他家的床比寝室的要舒服?”陆净尘斜过身体,把我整理好的包藏到身后。他歪着头,露出一副看穿我似的的表情,笑道,“要是欲求不满的话,我可以代劳。”
陆净尘“代劳”的次数够多了。尤其是在罗束回来前的那几次做爱里,他总要故意揉弄我的乳尖,让它们肿胀不堪,再乘我被情欲刺激得丧失理智时,在我腿根的隐蔽位置留下类似标记一般的吻痕。
这让我每次去见罗束时,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他发现端倪。所幸的是,罗束似乎从没有注意到我身上那些被人占有时留下的记号,只是在与我上床时,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我的,可嘴上却不留情面,只道,“你们贴着门做爱,声音传遍楼道,这也无所谓吗?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但小循脸皮薄,他会尴尬,你有为他考虑过吗?啊,差些忘了,你年纪轻,做事就是这样莽撞又欠考虑,对吧?”
我见着罗束把菜端到我面前来,本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饭的,可还不等我吃上一口,却突然听对方这样说,于是瞬间没了胃口。
一想到自己做爱时的呻吟和胡言乱语就这样在楼道里公放,我便觉得脸颊发烫,羞愧得难以抬头。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虽然感觉窘迫,但身体却在听完罗束的描述后隐隐兴奋起来。内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欲望没泻干净,此时又翻腾雀跃着,惹人心烦……
两人之后又争执了几句,我没在意,只匆匆吃完饭,赶去浴室洗漱。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净尘原本正歪坐在一旁看书,见我进来,便想和我闲聊几句。可我此刻心里满是不知名的怨气,懒得理他,只一头扎进床里。
对方见状,有些诧异,连忙跟过来询问情况。
我回头张望了眼,确认罗束不在附近后,才大起胆子贴进陆净尘身侧,并把手聚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撸不出来……”
先前在饭桌上时,我就觉得身体里有团欲火难已消化,于是想借着洗澡的空,在浴室里手淫,可直到人被热气蒸得缺氧,都没有发泄出丝毫来。此刻,所有欲望都被挤压在下体和小腹里,涨得让人焦躁。
陆净尘听罢,忍不住笑起来,他想和我说些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着一串脚步声朝着卧室而来。
下一刻,罗束便推开门,将自己的被褥扔上了床。
“……一起睡?”我推开陆净尘,装作正经似的,躺到了床中央,
“有问题?”罗束顺势在我另一侧躺下。他从我身后伸来手,搂过腰,将我拉到怀中。
我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罗束愿意与我们合睡,再好不过,可倘若他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强迫我入睡,那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显然,罗束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他一睡下,便擅自关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他用强硬的方法催我入眠,可我却毫无倦意,甚至因为是第一次睡在他们二人之间,而感到心跳加快,兴奋难抑。
我偷偷摸出手机,把屏幕亮度调至最暗,然后打开对话框,给陆净尘发送消息。
陆净尘本是想耍些叛逆,再把灯打开的,可中途发觉自己的手机震起,便转而看起了简讯。
他躺在我的另一侧,举着手机看我发来的文字。手机屏幕的光亮直照在他脸上,将他那忍俊不禁似的表情照了个清晰。
只见他快速打下一串回复——【你不是就喜欢三个人一起睡吗?怎么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有苦难说,于是气急败坏地发了个凶恶的表情过去。
【你跟我发脾气没用,你找罗束说去,直截了当告诉他,你现在想干嘛。】
【你是他的伴侣,你去说。】
【好,我说。我就说周循欲求不满,大半夜不睡觉,到处找人发情。】
陆净尘故意捉弄我,专挑些羞辱人的话来说,我又气又急,连发了好几个哭闹的表情过去。
对方的手机一时间震个不停。
大约是手机的震动声太大,引起了身后人的注意。罗束搂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伸了上来,顺着我的手臂,一路摸到我的手机。
我本想反抗一下,可一个没抓稳,手机便被罗束没收了去,藏到了他那侧的床头柜里。
我听到陆净尘幸灾乐祸的偷笑声。
身后的罗束倒是没说什么,只埋头在我后颈处,并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被罗束困着,手机也被收走,眼看着做爱已成了没指望的事,于是只能闭上眼睛,强行酝酿睡意。
可惜那睡意迟迟不来,让人等得心烦。就在我即将失去耐心时,突然间,有人偷偷勾了勾我的手指。对方那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已经睡着。
我没睡,于是立刻做了回应。
那人见状便大胆起来,他摩挲我的指腹,掌心,接着又和我十指相扣,指尖顺势撩拨我的手背。他的动作轻缓,力道柔和,像是生怕在被子里弄出声响来,将另一人吵醒。
这类似偷情般的举动让我原本快要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瞬时激动起来,身体里的情欲翻涌着,双腿也不自觉地夹紧了。
我这细微的动作当然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他有所察觉,于是另一只手便向我下体伸来,在我阴茎处揉按打圈。
我的身体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感,即使是最普通的触碰,也能轻易地将我的性器玩弄得变硬发烫。
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来的街光,隐约看清那躺在我正对面的陆净尘。他见我瞧他,便冲我做了个口型,无声道,“你湿了。”
我不敢作出任何回应。
此时的我生怕被罗束发现了端倪,于是只能靠着仅有的理智,咬紧嘴唇,强忍快感。
陆净尘的嘴角边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向我挪近些,然后牵过我的手,塞进自己的睡裤里。他和我一样起了反应。只见他略微抬了下腰,那涨大的性器便被送进了我的手心。
炽热的阴茎在我手中浅浅地抽插着。
我被这类似性爱的行为刺激得浑身发热,瘙痒难耐,竟一时控制不住,偷偷摆起腰来。
耳边是罗束仍然平稳的呼吸声,他抱着我,好像是对我与陆净尘的情事毫无察觉的。可就在我想要与陆净尘更进一步时,罗束却突然动了动,然后装作不经意似的,扭转身体,收紧手臂,将我往他下身压去。
罗束勃起的阴茎强势地顶住我的腿根,磨蹭着我的腿缝。
原来他不仅醒着,而且也有做爱的冲动。
我本该乘这机会,将一切说穿。可不知为何,我竟故意装聋作哑,自愿沉溺在这隐秘暧昧的氛围里。
房间黑暗,两人玩弄我时的动作又都小心翼翼,不露痕迹。而我则极力克制着身体,在确保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享受着同时与陆净尘和罗束“偷情”的快感。
小腹似乎有小股的电流通过,让人酥麻不已,阴茎也酸胀着,似乎下一刻就要高潮……
“周循,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热了,需要把被子掀开点吗?”
陆净尘突然支起身,凑到我身边来。他假意询问我的状况,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乘机将手伸进我的上衣里,揉掐我的乳尖。
“不用……”我抓着被子的边角,不肯放手。
“怎么呼吸这么急,该不会是在被子里偷偷做些什么吧?”罗束一面这样问我,一面在我腿缝间猛顶了两下。
我承受不住,只能在喘息中,艰难地否认。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小循,要不我把灯打开吧?”
两人一搭一唱地戏弄着我。而我此刻早已被射精的冲动折磨得理智飘散,只在他们的哄骗下,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灯被打开了。
身上的被子也被掀开。
我那与两人暗中媾合的身体随即暴露在强烈的光线和注视之下。
我承受不住体内横冲直撞的情欲,只当着他们的面,挺着腰射了出来。
先前积压着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释放,焦躁不安的身体得到了安抚,困意也随即袭来。可我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下一秒,便又被他们抱起,继续情事。期间我一度体力不支,请求暂停,可惜他们都没有睡意,直做到凌晨时分,我昏昏沉沉睡去,两人这才勉强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