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有一点小病小痛,尤其是和喉咙相关的事情,伍玲就要大张旗鼓地请医生检查。
因此对于小陆渝来说,伤成这样还不去医院,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但男生的表情依旧警惕而凶狠,让他不是很敢上前。
半晌,男生见陆渝站在原地没动静了,嗤了一声,再度靠了回去。
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嗓子眼里漫着一股血腥味,弄得他心里十分烦躁。
耳旁再次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男生皱了皱眉,正欲发作,脚步声却转瞬即逝,很快就离开了。
半晌。
他睁开眼。
手边放着一条围巾。
叠得整整齐齐,颜色是米白色,看上去很暖和,也很软乎。
像是某张呆呆傻傻不谙世事的脸蛋一样。
闭上眼睛又休息了一会儿,这一次,却再也静不下心来。
他索性直接起身离开,哪怕手臂小腿上的疼痛再剧烈,也咬着牙强撑,没有发出一丝抽气声。
只是没走几步,他便停了下来,回过头。
片刻后。
一只灰扑扑的手抓起地上的围巾,留下一个脏兮兮的手印。
将围巾提起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包辣条。
手掌的主人突然想起,刚刚陆渝的口袋有些鼓,似乎是放着什么东西。
半晌。
又是一声嗤笑。
“……谁他妈给伤员送辣条。”
话虽如此。
那只手还是将地上的辣条捡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一个衣着破破烂烂,像是条被遗弃的野狗。
一个包裹在棉衣和围巾里,养尊处优软乎乎的小少爷。
就这么在一个奇妙的冬日里,有了人生的第一次相遇。
……
陆渝的回忆只到一半,也就是放下辣条那里。
“他最后拿了没有,我也不太清楚。”陆渝道,“后来我们就没什么交集了。”
盛曜一挑眉:“再也没见过?”
“也不是。”陆渝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后来还见过一面而已。”
盛曜没说话。
“怎么了?”陆渝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
盛曜望了过来。
“他……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陆渝想了想,摇头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