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这里是石板小路吧?
那些会被吓飞起来的鸟呢?
没有。
没有飞鸟。
他恍然才想起来今天下雨了。
下雨天是不会有飞鸟的。
也不会有太阳,更不会有墙角的花。
风好像刮的更大了,他闭了闭眼睛,那些杂七杂八的信息在他的脑子里乱晃,他试图用乱七八糟的信息把那个念头驱走,但是效果适得其反,那个让他暴怒的想法反而更清晰了。
以后也不会有她了。
耳边有风呼啸的声音,像一个尖叫哭吵的婴儿,树枝痛苦的摇晃着,绿叶哗哗的声音伴随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然而这些声音在这个念头清晰时都逐渐远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终于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
以后也不会有她了。
门被“哐”的一下撞开,巨大的声音使会议桌旁的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来人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衣服上大片的暗红色凝结在一起,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没有人说话。
他就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多狼狈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他的座位上,把腿翘起来,声音带着几分轻浮:“我还以为他们会亲自见我,结果还是不敢吗?”
通常重大事件会由各当家主人在另一间房间里,他们会躲在屏风后面就像烂透了的橘子躲在光滑的皮后面一样。
会议室里众人是彻彻底底的安静,只有空调呜呜的声音彰显着时间没有暂停。
但没有人主动开口。
五条悟扯了扯湿透了的衬衫,湿衣服紧贴着皮肤,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一团自由自在的云朵被塞进杯子里一样。
“继续说啊。”他一边很不爽的把湿发往后捋,一边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么一群人,这场会议他迟到了有半个小时,进来之前也能听到他们议论纷纷的声音,怎么他一来就不说话了。
“不是你们让我来开会的吗?难道会议的内容是比谁更沉默吗?”五条悟纳闷的看着他们,问。
空气终于有了一些杂声,细细碎碎的。
他往后靠了靠,但并没有真实的碰到椅子,表情平静的等待着哪个蠢货率先开口。
听声音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只是看起来样子有点乱七八糟,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白衬衫上的暗红色在雨水的浸润下往外晕开,像一朵盛开的糜烂的花。
终于有人轻轻的咳了一声,讲话的底气很不足:“我们这边的意思是……她的事情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
“哦,”五条悟说:“所以谁的事情不是意外?虎杖悠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