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库桥镇农民地中毒事件中东方红的所作所为,邹强也慢慢觉得东方红是一个骨子里很正直的官员,也没有时下鹦鹉县一般的干部的那种官僚作风。邹强感觉东方红是把自己当朋友对待,而不是纯粹的司机看待。可是邹强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人家是县领导,自己可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待业青年。
东方红和邹强两个人都住在镇政府大楼里,房子是挨着地,中间只隔了一堵墙,方便联络。
各村地沼气池都已经建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计划进程运做着,这也让东方红非常满意。
养猪场,养鸡场,果树林,稻田混养鱼苗等工作也在非常顺利地进行。
井头镇地干部们也不敢偷懒,因为东方红的吉普车每天都在各个行政村里跑来跑去,要是被抓住了就不只是面子不好过的问题了,很有可能就面临直接下岗的命运。尽管镇上还拖欠着干部好几个月的工资没有放,但是这个公家铁饭碗每个人都还是很舍不得。要知道,光买一个非农业户口就是好几千块钱,这还要找人说好话拉关系才能办到。
一到晚上,东方红基本上都会把龚义夫和刘有才拉到房间里,一起策划下一步的工作。这两个人也不再象以前的嘻嘻哈哈,阳奉阴违了。东方红也越来越喜欢和这两个人打交道了,因为这两个人确实办事能力不错,龚义夫办事很有策略,胆子也很大,没有什么不敢干的事情,在干部和群众中也比较有威信。刘有才是个干实事的人,肯干,也能够带头做工作,起到示范作用。两个人一文一武,搭配起来倒也象模象样,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邹强没事时也经常在旁边听着,时不时也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毕竟也是个大学生,在大城市里也呆过,还是有些见地的。
几个人经常在饭店里炒几个小菜,端到了邹强的房间里,喝上几口米酒,边吃边讨论工作,日子过得倒也挺舒适。
可是,这种好景不长,又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今年的井头镇出了一件怪事情,已经水稻抽穗的时候了,可大部分的水稻长得倒是绿幽幽的,枝叶茂盛,可就是不怎么长稻穗,长出来的也是稀稀朗朗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因为井头镇今年的早稻可能面临颗粒无收的局面。这直接关系着农民的温饱问题,弄不好就真的会饿死人,这绝对不是空谈,而是很有可能生的事情。农民的稻田里不能产稻谷,他们吃什么啊。干部还可城里人还可用工资去买米吃,可是农民哪里有钱去买米啊。
东方红一听到这个问题,也是很紧张。这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一个人要是没有饭吃,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东方红马上召开了井头镇主要领导干部参加的会议,研讨对策。
“刘镇长,找出问题的根源了吗?”东方红先问镇长刘有才,因为他是直接的主管领导。
“初步可以得出结论,是种子出了问题。”刘有才很肯定地回答。
“有什么根据吗?”东方红又问道。
“因为不抽稻穗的水稻都是从供销社买的稻谷种子,说是什么芋红二号。农民自己留用的种子没有问题,水稻都很正常。”刘有才就说出了自己的根据,这个理由已经够充分。
“供销社的人是怎么说的”?东方红又问。
“他们说是县供销公司提供的,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刘有才看来还是花了一些工夫在这件事情上面。
“你看过相关的合格证明吗?井头镇供销社一共卖出了多少种子?”东方红很关心这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个问题是这些种子的进货手续是否齐全,如果不齐全的话,那就很可能是井头镇供销社的人私底下没有从规定的渠道进货,冒充是县供销社放的水稻种子。那样一来,事情还相对简单,至少自由井头镇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手续都齐全,那问题就大了,可以肯定问题出在县供销社。如果是县供销社出了问题,那么就不只是井头镇这一个乡镇出问题了,意味着全县的水稻都出了问题,损失就要上百万员了,可以说是一场灾难,无论是对受害的老百姓来说,还是对鹦鹉县这个本来就很贫困的县财政来说,都是同样的后果。
另一个问题是井头镇一共受害的农民有多少,这可以从供销社卖出去多少水稻种子的数据得出结论。
“所有的手续都很正规,和去年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供销社一共卖出了大约可以撒播八百亩田的种子。”刘有才做的工作还是很扎实,顺口就说了出来,根本就不用思索。
看来这件事情又不简单啊,东方红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成了习惯,一旦碰到不顺心的时候,东方红都会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