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却不知为何话多了起来。他嘲讽一笑,道:“何寄安,你甚至没告诉我被横昆劫走的货是假的。你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
此话一出,何寄安手上的劲就松了一下,严黎趁机屈膝,重重顶在他腹部,然后把人一把推开,跳起来拔腿就跑。
何寄祥把儿子安顿好便返身客厅,站在楼梯口看见何寄安从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翻身坐起,一手支住下颚,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绪。
“又跑了?”何二少挑眉问道。
何寄安没回答他,沉默着把西装外套抓在手里,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楼梯。
两人擦身而过时,何寄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别逼太紧,别又让他失踪三个月才回来。”
严黎跟何寄安刚闹翻那会儿,何大少把人绑到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的那所老宅关了两天,后来被严黎偷空跑了,不知去哪里厮混了三个月才病怏怏的回h城。换下来的衣服一抖,无数种违禁药从各个口袋掉出来,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本来他就毒瘾刚除,又经过那一次不知死活的胡闹,从此身体大不如前,近一年多才慢慢养好,定期去健身房锻炼,表面看来还算强健。
严黎从宁园跑出来就直接到了自己的别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够稳妥,便未雨绸缪把行李护照现金打包好,准备随时跑路。
何寄安这次回来得十分诡异,以往这种事情何寄祥都要提前打声招呼,免得两人见面便要动手。
他在别墅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下午才懒洋洋的起床,手机刚开就接到易映的电话,在厨房自己动手一边弄吃的一边说话。
“我请何大公子喝了四十八小时的咖啡,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了。”易映声音天生低沉,低低的笑声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极具男性魅力。
“你们重案组最近很闲?”严黎用筷子捞起已经煮好的意大利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浇酱汁,拌好之后就在厨房站着吃。
“恰恰相反,忙得很,不然我一定早就找你。”易映笑起来,“你也知道,我管的地面最近乱得很,他是龙头,难道不该出份力?”
何寄安的确不像何老太爷那样事事过问,驭下虽严,对外却是多用怀柔安抚之策,只把何家上下打理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针扎不进。原来那班耀武扬威倚老卖老的叔父早就前浪死在沙滩上,若不听话的回乡下养老,休想看见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红堂郎新渐渐不能服众之后,梳子铺更是乱得没边,无数新人冒出来,只有何家一家独大,却不愿插手,就是要看那些人自相残杀好坐收渔利。
此计对何寄安大大有利,却让警方焦头烂额,易映上任之后,大力扫黑,日日临检,敢不先报备就在梳子铺火拼斗殴的,叫得上名号的全部请到警局喝咖啡。梳子铺警局重案组日日爆满,诸位警官每日加班,何寄祥倒体贴,竟派人去送宵夜,传为警民和睦的典范,作为一段佳话广为流传。
这次恐怕也是他的手笔,把何家的话事人请到警局,就是要逼何寄安出手维护秩序,以免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