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要回娘家,最后无法,只能送出国去,以策安全。
何寄安和何寄祥的母亲,是t城第一大帮派话事人的嫡生长女,当初双方联姻,可谓一桩盛事。因此何寄安一生出来,就注定是何家的家主,就算是何老太爷有什么其他想法,也要掂量掂量。
“上次老爷子说,他要进环亚?”严黎放下酒杯,眉心微微蹙起。
“正是,他在国外念的哲学艺术,很是高深莫测。”何大少不再勉强他举杯,自己也将杯子搁在金属台面上,细细打量他的表情。
“呵。”严黎轻轻冷笑了一声,垂下眼睛,一指敲了敲冰冷的台面,“给他挂着虚职也未尝不可,但我回来可不是要为他做嫁裳的。”
他一早就想到,何老太爷当初亲自拍板组建环亚传媒,又要何寄安亲自坐镇。临选新坐馆前,召他回城,清理门户,部署这么久,无非要给幺孙筹谋一个安乐窝。
只可惜,老爷子实在太高估了他们的肚量。环亚传媒虽然算不上很大的产业,但却是何家洗白的第一步,就这样拱手相让,让何寄安他们继续血里打拼,这心也偏得太狠了。
“或许他并不要你做,而要自己抢。”何寄安数着他在台面上敲击的节奏,渐渐有些心不在焉,“他学的可比你学的丰富多了。”
严黎又一声冷笑,可不是,他去的是欧洲火药桶巴尔干地区。每每走在泰托沃街头,看着漫天浓烟映照着血色黄昏,心说这里远远看去真像一幅油画。他上一秒可以留在原地驻足欣赏,下一秒就可能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得粉碎,死无全尸。
他学的不多,只有自保逃命而已。哪像何三少那样好命,用着家里的钱,念最好的大学,开最好的车,睡最好的美人,还有闲心思去想些不该他想的,实在令人艳羡。
他既然这么想了,话就不妨说得更没规矩些,于是收回手指,浅笑道:“老爷子年纪的确大了,我恨不得明年将话事人一并换了才好。”
何寄安竟然并没立即驳斥他,反而也露出一抹微笑,双眼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严黎被他看得心里漏跳一拍,收敛一下心神,刚才附在他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道:“明年底之前,我一定为你立个大功。”
何寄安便伸手扶住他的后脑,也回以几不可闻的三个字:“我信你。”
严黎从宁园出来时,便感得有些飘飘然,只觉得何大少那飘忽的尾音还在耳畔游荡,不时轻扫一下他敏感的神经。
坐在车里回味了半天,他才敢开车上路。
回公寓的路上,竟又接到邹哲的电话,问他今晚在不在公寓,能不能过去。
严黎仔细一算,才发觉两人又有十几天未曾见面。今日腹内邪火又起,便一口答应,急打电话回家让小佣人放假,明天晚上回来即可。
他一路狂飙,市区内时速都飙到一百二十码,被测速器闪了无数次,也不知道要吃上多少罚单,终于赶在邹哲之前到了公寓。
严黎开了门一看,小佣人果然从善如流不见人影,就自己动手新开了瓶红酒醒着。等了没有一刻钟,门铃响起,他拉开门,却看见邹哲大晚上还带着墨镜,套头毛衫帽檐拉得极低,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
他先是有些诧异,把人放进门来才不解的问道:“你拎的什么东西?”
邹哲先把东西放到地上,取下墨镜,拉下帽子,才笑着回答:“一点食材,你要不要看看?”
他最近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但是精神很好,脸颊被室外冷风吹得泛红,别具风情。
严黎只得弯下腰在购物袋里翻检了一番,却都是极平常的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一包大米,没什么特别,只是没有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