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酒后乱性,索性把何寄安给睡了。但是他更知道,做出这事的话,等何寄安酒醒,一定再不肯跟自己见面。
何大少就是这么贪心,想要严黎永远只爱他一个,却不肯付出自己的感情。
或者他也想付出,他一出生就被决定不可以付出。
严黎岂能不知,他向何寄安表白的当天晚上,何寄安就被何老太爷叫回主宅,在书房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等何寄安回了宁园,他给他端了早餐,分明看到何寄安全身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两个膝盖更是肿得无法见人。
那天何寄安跟他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兄弟。
严黎曾以为自己也能安守本分,但是他做不到。他看到何寄安就想亲他,想脱光他全身的束缚,让他与自己裎裸相见,彼此拥有,再不分离。
他还在发怔,身上的人却又开始发疯,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不住厮磨,犹如闻到猎物血香的的猛兽。
严黎收住手上的力气,搂住何寄安的脖子,大力回应,直到两人都氧气耗尽,无法继续。
“等你过会儿酒醒了,又要后悔。”严黎将头埋在何寄安胸前,想要抓紧这难得的短暂温存。
何寄安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如同要将怀中人揉进身体里,成为自己骨血的一部分一般。
14.
这天晚上,邹哲依旧在老时间给严黎打了电话,兴奋地跟他说明天要走颁奖礼红毯,然后期期艾艾的问他会不会看。
邹哲就像陷入热恋中的普通年轻人,有什么好消息都要跟现在心中最挂念的人分享。
严黎还在为何寄安那个酒后浓烈的亲吻而晃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公寓,又是如何跟何寄安分别的。
他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太没吃相,满脸饥渴。
他现在已经坐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进了门,却没开灯,只靠客厅面对正面的落地玻璃窗汲取着对面公寓楼的点点灯光。公寓里的佣人看来早就睡了,现在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分外冷清。
自嘲的一笑,严黎才发现邹哲已经重复叫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
“严先生,您现在不方便听电话吗?”邹哲声音里的兴奋渐渐淡了下去,听上去有些寂寥。
“我当然会看。”严黎按按胀痛的太阳穴,安抚道,“你现在还住在那间套房?”
“是啊,要等电影节结束才能走呢。”邹哲见他把注意力放回到自身上,便又有了精神,说话就像撒娇。
严黎一向反感男人这样,这次却意外地并不排斥,还觉得邹哲的声音变得这样软糯竟也好听。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说了再见,各自休息。
严黎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已经睡觉的佣人起夜看到他,竟然还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声。严黎被这小姑娘的高分贝尖叫扯得耳膜生疼,扭头看过去却被两只高倍电筒一样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很有些可怕。伸手开了沙发旁边的坐地灯,才看清楚原来是小佣人把何寄安硬要送来的黑猫抱在怀里,那猫正专注的看着他,眼珠是野兽一样的白绿色。
“你赶紧睡觉去吧,不要再叫了。”严黎疲倦的摆手。
“那让喜福陪您。”小佣人颇不好意思的对这个不经常回来的主人羞涩一笑,就把怀里的猫放了下来。
那黑猫倒也古怪,竟然真的乖乖朝严黎走过去,先四脚着地在严黎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