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想到自已要给这样的官大老爷绣屏风,杨禾就开始发抖了,“皇帝儿子的老师!我的天,我见过最大的官就只有镇上的差役!连县令老爷也只是听说过,见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官啊,他能看得上我的绣活儿?”
这确实是个难题。李介丘琢磨好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好说,“这个崔老官至一品,眼界自然不是我们可以比的,要想图珍图贵肯定没什么指望,只能想条奇路,有什么东西是这个崔老没有见过又感兴趣关心的。”
李介丘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他压根不了解这位老大人,根本不清楚对方的喜好。
几人一边聊,一边走,走到分叉路的位置才分开。杨禾抱着包袱去了里长家,一路都在唉声叹气,想着怎么找里长说这件事,和离的哥儿丢脸,他会不会觉得自已带坏了村里的风气,不愿意帮他?
杨禾是越想越愁,都快愁成一张苦瓜脸了。
再看看李介丘,他等到杨禾走后,才大大方方牵起了叶小尘的手,小声说道:“要不要去新房那边看看?听说打井的师傅过去了,正在看地呢。”
叶小尘点点头,由他牵着走。
李介丘沉默了一阵,才忽然说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去挖笋遇到的那事吗?”
叶小尘一听就懂了,羞红着脸看向他,小声问道:“……记得啊。怎、怎么了?”
李介丘又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那个男的有点像王大根。只是当时我没看到他的正脸,不敢确定。不过王大根平常都在镇上厮混,前天刚撞到那档子事,昨天就看到王大根了,这也太巧了些。”“是他?!”李介丘这样一说,叶小尘也顾不得害羞了,不过还是脸红,这次是气红的,“还、还在村子里,他就敢这样乱搞!杨禾哥还在呢!太过分了!”
叶小尘气得恨不得现在就返回去,狠狠朝王大根踹两脚!
叶小尘瞪圆了一双眼睛,气冲冲地盯着李介丘看,凶道:“你刚刚怎么不、不告诉杨禾哥!”
他凶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更像一只弓着脊背炸毛的幼猫,但其实连指甲都没有长好,爪垫也是软绵绵嫩乎乎的。
被气急的叶小尘质问,李介丘也没有生气,还冷静解释道:“我毕竟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只是神似,我一时也不敢确定。不是十拿九准的事情,我也不好和他讲。”
是这么个理,叶小尘咬着嘴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嘟囔起来,“哦……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冲你吼的。”
李介丘笑了笑,伸手托起了叶小尘的下巴,语气调侃道:“就你这样的,也算吼?”
叶小尘不好意思地说道:“反正、反正对不起。”
李介丘点点头,接受了叶小尘的道歉,甚至还说道:“那你喊我一声相公,我就原谅你这次吼我了。”
叶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