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灌完一瓶啤酒,金国伦才主动说起与童笙几回吵架的梗概,有一句没一句,边说边回想她的脸容语气,以及他搂着她的手感体温。
焦地瓜安静地听,努力捉重点,然后称职分析:“说来说去,就是你醋劲太大误会了班长又口没遮拦,她老人家咽不下气,于是来狠招!”
金国伦:“我有人证物证。”
“切!”焦地瓜不以为然,“这时势,有图未必有真相,你信?”他替金国伦开了第二瓶啤酒,递给他,“况且班长不是那种人。”
金国伦望着前方发怔。童笙不是那种人,大家都知道,可他心里就是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她说怕变成仇人,他本来不理解而愤怒,但事后细想学会怕了,所以不去找她,怕自己把握不好又责难她,反复折磨到时候彻底变质就无法挽救。正如童笙说,他有问题,分开冷静是无办法之中的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后退无可能,前进又怕出差错。
金国伦未有哼声,焦地瓜继续说:“倒是有可能邓少主动找班长才酿出误会,不过邓少不是喜欢谢咏儿吗?”焦地瓜挠挠新理的寸头,“怎么又找班长了?”
“犯贱呗!得不到就心痒难耐蠢蠢欲动。”老板再次插话,不知几时他已点了根新烟。
焦地瓜恍然大悟,朝金国伦点头说:“班长是无辜的,你找她好好谈谈,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胡乱发脾气之类,我有模板你要不要?”
金国伦戚起半边嘴假笑。
焦地瓜说得很轻松,“男人老狗,别那么小气,向老婆低头认输也可以很man的。”
就像他,老婆发现自己调侃严冬梅后,罚他手持“我错了”大字标语跪三小时键盘。跪完后他自觉是英雄。
“男人不能小气?男人不会死?”金国伦拔高声线反问。
焦地瓜噎了,记起金国伦父亲的事,不敢乱接话。
“擦!女人也会死啊,全世界的人都会死。”反而是小吃店的老板扬声反驳:“你不适合跟女人谈恋爱,找个男人吧!你看我条件怎样?”
“滚!”焦地瓜一个啤酒瓶盖扔过去,“再来一包花生米!”
金国伦紧蹙眉心,两耳听着他俩说话,仿佛听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大脑一片混乱咕噜咕噜,大概酒灌多了,有点醉。
深夜打的回家,发现玄关有一双女鞋。金国伦晃晃脑袋定晴细看,陈雅盈的,他即时酒醒了。警惕地无声走进客厅环视一周,没有人。谨慎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掀起被子,打开衣柜,进浴室查看一遍,确认没外人了金国伦才匆匆锁上房门休息。
早上起来,他看到陈雅盈在自家饭厅与母亲一起吃早餐,倍感抵触。
“昨天雅盈送我回来,太晚了,我就留她过夜。你待会送她一起上班吧。”金妈妈不再提昨晚的事,但淡淡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往日不常见的命令。
金国伦不表态,没有胃口吃早餐,径直往家门走。
陈雅盈尴尬了,吃早餐的动作悄然发僵。
昨晚金妈妈一个劲留,她也担心老人家半夜出什么事,才勉强留下来。第一回在金国伦家过夜,她在客房意识清醒。一直听到外面有关门声,猜是金国伦回家了,她紧张起来。直至外面恢复安静,她才敌不过困意闭眼睡去,朦胧梦境里全是金国伦的影子。
见儿子要走,金妈妈抢下陈雅盈手中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