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男人难信。”
话说,是不是为了婚后跟婆婆分开住的问题闹矛盾了?
是夜八点多,童笙的确在加班。今天有个客户自动找上门。
临近下班,前台通知彭珊珊来了个老外,让业务部派人接待。彭珊珊随意让老周去看两眼,老周逛一圈就回来说:“穿得破破烂烂的俄罗斯佬,来捡便宜货的吧。叫阿笙去好了。”
彭珊珊好笑,通知童笙她负责的区域俄罗斯来了位客户,吩咐她全程接待。
童笙不情愿也得执行,在前台见到客户时不免打量了几眼。对方穿着一件洗到掉色的大t恤,初春的微寒于他来说不成气候,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下是双破旧的运动鞋,头戴棒球帽。童笙对他似曾相识,想问是否在哪见过面,可又担心对方误以为自己套近乎,毕竟客户嘛,不管大客小客都自带傲气,多少有点轻视供应商,于是选择闭嘴。
倒是对方坦荡,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竹生?好久没联系了!”
他会说中文,而且那腔调,童笙一听就记起来了。他是她第8次考雅思时在深圳华强北的羊肉汤食肆遇见过的西伯利亚老外,star。
童笙意外地上前跟他握手,喃喃道:“压根没联系过啊。”
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上这号人了,毕竟他的微信是僵尸号。
star对自己的中文很有信心,卖力说:“我不是不想联系你,只是我手机爆炸了。那天忽然‘嘭’一声,就在我裤兜里炸了,吓死我!幸好我没死,只是有点烧伤。我去华强北那手机店,投诉他们的手机会爆炸,他们赔我三台,我把最好的那两台卖出去了,剩下这台。你看,质量不错。我微信密码忘了,费了很大劲才找回来大部份人,你没有给我留电话和名片,我找不到你。”他秀着那台已经不算新的新手机,又要添加童笙微信。
童笙听得目瞪口呆,觉得他很大命,又觉得他很勇敢,领他去会议室时,下意识地离他的手机远一点。
业务部其他人看到star,私下笑,“那个捡破烂的不懂行情,应该过年前来,那样才可能有破落库存供他捎。难为阿笙了,下班才来麻烦。”
会议室里,star很健谈,看似要花上几小时练习中文口语。童笙把话题掰回正事上,他才表明来意。“我有朋友想开发个新产品,知道我在中国混得不错就托我找供应商,你看看,”他从裤兜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白纸,打开看才认得是份设计图纸,“我在网上搜到你们公司,你们能做吗?”
童笙接过图纸比划着研究,又提了几个问题,star回答得有模有样,童笙便说:“开发是可以,但这种全新产品会涉及到设计费模具费,而且起订量以及往后订量不能过少,否则事倍功半的事很多企业不愿意做。”
“我明白你意思,你放心。”star坚定地点点头。
如果是其他人,童笙可能就打发他走了,见算是认识的她才去开发部求人。快下班了,谁都不愿意动,她好不容易才求来一位比较年轻的同事帮忙。
见到技术人员,star拿手机上网接通他口中的朋友,没有先兆地跟童笙他们开起了网络会议。
到点下班,兴置车间停工,办公室熄灯,就会议室有光,仍然很忙。star的朋友提的问题越来越专业,越来越像样,开发部同事忽感自己的知识就是一坨屎,拿不出手,焦头烂额地不停给早下班的领导拔电话求援助。
童笙尝试找彭珊珊,她不管。再找叶总经理,可能听了彭珊珊的“破烂”描述,叶总经理也爱理不理,让童笙自己看着办。
而star只是做传声筒,什么都没所谓,而他的朋友在圣彼德堡正好工作时间,便希望谈妥为止,不介意等。童笙与开发部同事兵荒马乱地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