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季若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这些年,她与轻歌的情谊深厚,虽然时常因些微小事而有所争执,但那些争执都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对于曲二夫人对她们姐妹俩的虚情假意,季若锦早已心知肚明。之前杨礼涛的事情,她也觉得疑点重重,只是每当她提及,轻歌便显得颇为抵触,甚至有一次,两人因此事大吵一架,轻歌更是决绝地说要与她断绝关系。那一刻,季若锦愤怒至极,愤然离去,心中已做好放弃这段友情的打算。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轻歌突然之间变了。她不再盲目地信任曲二夫人,甚至连曾经深爱的杨礼涛也放手了。季若锦虽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看到轻歌的转变,她却感到由衷的高兴。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外界,终于开始真正认识到轻歌的聪慧、善良与能干。
曲轻歌与季若锦相交多年,彼此间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她见季若锦眼中复杂的情绪,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她拿起面前的酒壶,为季若锦斟了杯晶莹剔透的果酒,随后又为自己满上。她举杯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锦,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始终没有放弃我。”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着举起酒杯,与轻歌轻轻一碰,“轻歌,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虽然你有时确实会让我生气,但你对我的好,我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杯中的美酒。一旁的月亮见状,也跃跃欲试地拿起面前的杯子,递到曲轻歌面前,“还有我,曲姐姐。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曲轻歌看着月亮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喝酒。”
月亮不服气地撅起小嘴,“娘说我过了年就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
曲轻歌笑着摸了摸月亮的头,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没及笄就是小孩子。”
月亮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因为是曲轻歌倒的茶,她还是乖乖地接了过来。她举起茶杯,对曲轻歌道,“曲姐姐,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曲轻歌端起酒杯与月亮轻轻一碰,“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一旁的厉王妃看着两人互动,眼中满是慈爱。她淡笑着对曲轻歌道,“轻歌,别光顾着喝酒,尝尝这些菜。”
曲轻歌应声点头,开始专心用膳。此时,午宴正式开始,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上桌。宾客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赞叹着候府的大手笔。
“听说今日的燕窝是血燕呢。”旁边一桌的一位夫人低声议论着。
曲轻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安静地用餐。月亮却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娘,血燕是什么?”
厉王妃耐心地解释道,“血燕是燕窝中最名贵的品种。”
厉王妃的眉头在话语间轻轻蹙起,似一片飘落的秋叶,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虽然侯府这样的显赫世家,享用血燕作为汤羹招待宾客并非难事,但如此奢华的场面,难免显得有些过于张扬。她望向主桌之上喜笑颜开的曲老夫人,心中暗自思量,有时候,过度的炫耀和撑场面,或许并非明智之举。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思,像是秋日的寒风吹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厉王妃转过头去,只见曲轻歌捂着帕子,咳嗽连连,那模样,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轻歌,你这是怎么了?”厉王妃的声音中满是关切。季若锦和月亮也急忙围了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曲轻歌。
曲轻歌的咳嗽声越来越重,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她整个身体都震碎一般。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一只被困在网中的蝴蝶,挣扎着想要逃脱。
“轻歌,你的脸!”季若锦突然惊呼出声,她的手指着曲轻歌的脸庞,眼中满是惊恐。只见曲轻歌的脸上,不知何时起了一片片红色的疹子,如同烈火焚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
曲轻歌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众人,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我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