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愿意叫他爸爸。
没有相处过,没有感情,让他突然让一个“陌生人”做爸爸,怕是谁都突然间接受不了。
哪怕心里明白,霍尔德还是反驳着:“你关的那么快,宝宝还没有反应过来!”
陆渊并不与霍尔德争辩,摊了摊手,转身要离开,霍尔德连忙拉住他衣袖,声音里忍不住的就带了些哀求:“你再给他打一次好不好,我还没有跟他说上话呢。”
另一边,别思泓看着挂断的通讯,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他父亲说,他结婚了,让他叫另外一个人做爸爸。
必需承认,他听到这一个消息后,直觉的反应就是有些排斥,总有一种自己的父亲被人抢了的感觉,那被猛然间被人强势的插足家庭的不适感让他有些难受。
完全没有征兆的,就告诉他……他结婚了?
不,不是没有征兆!这两天父亲给他打电话就很反常,原来是跑去结婚了么?
别思泓怎么想,都觉得他父亲不对劲。虽然他是笑着的,神态也很自然,但……这种正常本身就已经很反常了好不好!?
他连忙将视讯再播了过去,不过刚听到铃声就被挂了,别思泓想了想,就只播了音讯。
对面,霍尔德刚说完话视讯又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陆渊就挂了,他一把就将光脑从陆渊手上抢来,正要再播回去,对方却已经播了过来,他紧张的声音都哽住了,发不了一个音,只能颤抖着手指去接通。
别思泓看到音讯通了,还有些意外。按他父亲那种“我的话说完了你的废话就可以不用说了”的态度,他还以为他会继续挂下去呢,这次再不接通他就不敢再打了。
怕再被挂了,他连忙问出了关键问题:“你的这个配偶,是我的另一个亲生父亲吗?”当时也没有注意看,不然也能从对方的神态上分辨出些东西来。
再次接通音讯,哪怕没有看到儿子的相貌,霍尔德依然激动的不能自抑,哽咽着道:“宝宝……呜,我是……宝宝……我好想你,宝宝……”
别思泓不防突然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听他哭着叫他小名,因为太过哽咽而听不清他说的字音,要不是对他小名太熟悉,他真的听不清对方在叫他名字。
这声音里的思念与伤心太浓烈,别思泓清晰的感受到了,被对方哭的有些心疼,想安慰一时心情太过复杂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想要叫爸爸又有些开不了口。他并不了解当年的事情,但看过他父亲的那张纸上的日记,心里到底还有着些隔阂。
“你别哭了……”最终,他只说出了这样一句平淡的话。
陆渊看霍尔德哭的伤心极了,心有不忍。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时隔多年,当他真正娶到了人,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更加的空虚寂寞。
他以为他的感情在这在十多年里耗尽了,然后并没有。
每次看到他难过、伤心、痛苦,他在报复过后的那种痛快里,夹杂更多的是老钝的锉刀磨肉的痛感。
陆渊伸出手,想要拿起光脑,霍尔德此时情绪有些失控,双手爆发出了强大的力气紧紧的捏着陆渊的光脑,他怕自己拿不紧,另一只手也上手握住,焦急的喊:“宝宝你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快啊!”
只是他的哭音太重了,话说出来模糊不清。
别思泓分辨了两秒才分辨出来霍尔德说的是什么来。那样有些悲惨、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别思泓有些不忍,真想将自己的地址说出去。可是,自从恢复记忆后,他以前平淡的十七多年里,记忆最深刻的是他父亲“犯病”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