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日暮了,宅院里都染上了一层橘色,夏越到堂前站好,就听见司仪清了清嗓子宣布时辰到。他喉咙咕嘟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新夫郎被喜倌扶着,在夕阳余晖下缓缓朝自己走来。
接下来的行礼过程与夏越在电视剧里看习惯的一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夫对拜,司仪高呼一声礼成,然后,新夫郎就被送入洞房了。夏越自己则要留在宴席上接受敬酒。宾客们都知道云少爷大病初愈,也不难为他,基本是他们干一杯夏越抿一口,意思意思就过去了。饶是这样,近百号人轮番敬下来,夏越也有些脚底打飘,最后在院子里给沈大夫把了把脉,就也被送回洞房了。
关上房门,听着众人送了他回来之后就安安份份离开的脚步声,夏越心情有点微妙,这是都知道了他现在洞房无能,所以连闹洞房听墙角都没人干了是吧?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遍之后,夏越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转过身。
新房果然如他想象那般红,床很显眼,无风自舞的烛光映着做工繁复的四层垂花滴水重檐,描金的雕纹图画微微泛着金光,很有一番奢华的味道。只是这张新床是两进门,夏越站在门口,连新夫郎的鞋尖儿都看不到。
夏越一步步走过去,莫名就开始心跳加速,新夫郎盖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沿等着他,他有些尴尬,想观察一下这张一直很感兴趣的床来转移注意力,又担心会冷落了新夫郎。
怕什么,夏越心想,这是自己老婆了,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他连老婆长啥样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夏越就拿起桌上的小金秤,踏上地坪,打算掀老婆的红盖头。谁知手伸出去他才发现,自己有点抖。幸好新夫郎盖着盖头看不到,不然他觉得自己就要丢人了,明明心里没着慌,为什么会抖呢,真不像样。其实夏越没意识到,那熟悉的酸痛感已经又回到他身上了,这手打抖还真不是他心理问题。
稳了稳拿着小金秤的手,夏越轻轻地把大红盖头挑了起来,然后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再慢慢勾起一个笑。
嗯,这张脸,他喜欢。
新夫郎面上有薄妆,这是自然的,只是对于灵魂来自地球现代的夏越来说,这点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仅仅描了眉,两颊晕了层淡淡的胭脂,唇上似乎上了口脂,颜色也是很浅,夏越心想对方自己脸红一下估计也就是这效果了。也幸好骆越不兴大红胭脂大红口脂,不然他估计要被雷到。
至于新夫郎的长相,夏越知道若是按照书本上的描述,并不能算在美人一列,不过也是眉眼秀丽的,倒没有女气的感觉,甚至连中性都算不上。虽然对方无甚表情,但周身有一种很柔和的气息,让夏越感觉越看越舒服。
觉得这是个好开端的夏越也没了之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