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邤听到这句话,由不得就想翘嘴角,但他又不好太喜形于色,便努力的把唇角放平,怎么看都有点抽搐似得,别扭的不行。
广德大师好像光头上也长着眼睛,立马就挤兑了句,“想笑就笑呗,不就是生了个命格好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呗!”沐德邤也不客气,当下就顶了回去。
“你还看不看了?!”广德大师被戳中软肋,顿时怒了!
沐德邤一听这话,也不敢再对着,笑嘻嘻的说,“看,看,哎呦,铉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那一年不跟你住两月?和你儿子有啥区别。”
广德大师一见他服软,也见好就收,不过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要是能拜我为师就好了......”
听得沐德邤嘴角直抽抽,暗想,“拜你为师,铉儿成了和尚,谁给我沐家传宗接代!你个死秃驴,做你的春秋大梦!”
广仁大师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俩孩子似的吵闹,嘴角挂着慈爱的笑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并不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顶嘴,而是两个粉团似得小娃儿在斗嘴。
心里不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孩子,如今都成老头子了,可这性子,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呢?”
“好着呢,这女娃儿本身少时有一大坎,过去了就是一帆风顺,特别和咱们家臭小子的八字极合,两人是相辅相成,颇有点水乳交融的劲儿。”广德大师掐了会手指头,啧啧的称奇,“我说侯爷,这女娃儿的命格有点怪,但是偏偏又特别的旺咱家臭小子,咱家臭小子原本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家人缘,命犯孤星,可现在两八字搁一起,竟是弥补的严丝合缝,把原本阿炫差的都给补回来了,当真是少见啊。”
这位大师摇头晃脑了一番,才把手中的庚帖放下,认真的问了句,“你最近和阿炫处的怎么样?”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养阿炫跟熬鹰似得,那不成,那是个活生生的孩子,有血有肉有思想,你就算磨砺着他成了枭雄,可没了感情,冷冰冰的,有意思吗?”广德大师心里其实在打鼓,说句真话,他给沐德邤父子俩,暗地里不知道算过多少次,都是父子失和,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局。
可今日再算,竟算出一潭死水给变活了,转机还真是从这蓝小姐身上来的,可见这门亲事是非结不可的。
沐德邤这会脑子里,只有蓝佳音旺夫,弥补了沐凌炫原本缺憾的这一句话,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推着广德再算,“你看看他们俩在子嗣上如何。”
“嗨,你这人,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广德大师不乐意了,人家也是西地有名的得道高僧好不好,你看你这慢待的!
沐德邤瞪他一眼,“你先算,算出来了,我再慢慢给你说,这哪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这有啥算的?一看就知道,儿女双全,多子多福啊!”广德大师一语断定,还不忘记挤兑这位一句,“可比你那时候顺当的多得多。”
岂料沐德邤一点不生气,一迭声的感叹,“那就好,那就好,就怕这俩孩子又走我和他娘的老路啊。”
广德大师闻言抿了抿嘴唇,想到好友年轻时受的那些罪,到底没有再说不好听的了。
沐德邤许久没来安福寺,这又马上要去边关,因此,也想着和这位儿时的好友,好好的说会话再走。
就麻烦广仁大师,让人做一桌最好的素斋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