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信侯夫人就算碍着好友的面子,不给儿子纳妾,但是屋里漂亮丫鬟也没少给。
人面上说是一般丫鬟,可私底下怎么伺候爷们的,谁又能不清楚呢?
蓝佳音在外祖父书房的隔间见到李维臻,这位今日穿的十分郑重,绣着竹纹的蓝色云锦长袍,配了白色的镶珠玉带,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整个人都透着温文尔雅,格外的风度翩翩。
光看那些垂着头,红着脸,忍不住偷瞄的丫鬟们,就晓得此人的魅力有多大了。
面对着这般引人瞩目的男子,偏偏她是连个看似真诚的笑容都给不了,好在侯府刚出了事儿,她这笑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倒也能说的过去。
两人见过礼,蓝佳音这个主人家还未开口,李维臻便率先说道:“今日和友人在长风楼会面,才听那里的小二说侯府的千金被疯牛撞了车,想到你最近住在侯府,便过来看看。”
“既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烦劳五小姐且送我出去。”
“啊?”这就要走了?
还措辞怎么敷衍别人的蓝佳音有点蒙。
顺口便应了声好,都跟着出了门了,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位莫非是担心我在马车上,这才赶过来看看的?”
李维臻出门会友,却意外得知崇北侯府的马车出了事儿,他是知道小未婚妻最近住在侯府的,当下就不争气的担心起来。
几乎没有多余的考虑,便匆匆辞别好友,带着小厮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谁知道侯府的马车出事儿是真,但是跟蓝佳音却没有半点关系。
崇北侯是出了名的滑泥鳅,不过几句话,就笑的古怪,不但找由头离开,还让人请了蓝佳音出来见礼。
李维臻独自等候的那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样失分寸的事儿,根本就不应是自己做出来的。
可惜,就算这会他马上离开,也已经是于事无补。
李维臻努力的保持着风度,等来了蓝佳音,谁知道小未婚妻一点不激动,反而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李维臻大觉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脱口便要告辞,可话说了一半,又反了口,不经大脑的要让蓝佳音送他到院门。
反反复复的自己折腾自己,李维臻不禁暗自叹息,“我这到底是抽的什么疯?”
扭脸却对后面跟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带着蓝佳音往院子的东南角走去。
刚才进来,依稀瞧见那边靠墙种着一片腊梅,倒也可以一观,最主要有点事情,他想提点小未婚妻几句。
毕竟听到了些不好的风传,要是明知有人在中间挑拨是非,却不告之,将来难免不被某人埋怨。
蓝佳音对李维臻忽冷忽热的态度,大感奇怪,心里暗想这位是怎么回事,一时不察,就被人引到了一边来。
李维臻在花前站定,温声问道:“刚才我听说老夫人的身体已然大好,五小姐怎么还没告辞回家?”
蓝佳音闻声抬头,居然发现自己不在声声院门口,而是在腊梅花树旁,就知道自己跑神跑得忒厉害。
而对于李维臻的问话,她只觉得好不奇怪,“外祖母的身体康复了,和我想在身边伺候她,孝顺她又有什么关系?”
李维臻见她满眼的不解,不禁为之气结,深吸了口气,耐心的说道:“五小姐难道忘记了?你姓蓝不姓柳。”
“眼看马上就到年关了,五小姐居然流连在外,不愿回家,让你嫡亲的祖母怎样想?又让外面的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