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终究解不了毒。”
桓冲望了眼谢祈,谢祈点头道:“不错,薛大夫也曾对我说过,他的药,只能保我的命,却不能将毒性根除,每十日我便要服一次药,若是一次不吃便会有危险。说起来上次的事还要多谢夫人。”他不愿说他与薛简是旧时,以免惹得谈惜猜测他的身份,所以便顺水推舟,将这个人情与谈惜。
谈惜微微笑道:“不必言谢,能为桓冲哥哥分忧,我便十分满足。”
谢祈无言。
桓冲神色复杂望了他一眼,沉声道:“若是这毒解不了又会如何?”
谈惜低声道:“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恐怕……”
她望着谢祈,欲言又止。
谢祈却微笑道:“无妨,这话薛大夫也与我说过,我早已看得开了。”
谈惜叹道:“可惜公子年纪这样轻……”
桓冲不悦,打断她道:“此毒真的无法可解?”
谈惜道:“若是我父亲还在,兴许有办法,然而……薛简哥哥天资聪颖,习得他的七成医术,也许可以勉强一试,但方才公子说了,薛简哥哥对着毒也束手无策,想必是真的无法可想了。”
桓冲沉默了一瞬,犹自不甘心道:“我记得你那位师叔鹤闲云,是否能请他……”
谈惜道:“鹤师叔虽和我父亲师承一脉,但师祖授业之时他们师兄弟三人便选择了不同的分支,我父亲习了医术与占星之术,我师叔习兵阵之法与奇门遁甲,而我师伯涉猎最广,在他们师兄弟三人中也以他的天资最高,听我师叔说,他有非常人所能及的能力,若是他还在,兴许有办法。”
谢祈一凛,谈惜说的那人,的确有通天的手段,然而……
桓冲却升起一线希望道:“常人所不及的能力。你指的是?”
谈惜幽幽道:“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寿命已尽,也救得回来。这样的事,桓冲哥哥可听说过?”
桓冲不语,只是看着她,此时房内烛火一晃,三个人都是一惊。
谈惜忽然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世间又哪有真正的长生之法呢,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桓冲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忽然开口道:“你师伯如今现在何处?”
谈惜垂眸道:“我只听闻师伯之名,却并未见过他的人,听说很多年前他便失了踪,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谢祈不愿他们再聊这个话题,微微一笑道:“不必强求,生死之事我也看得淡了。”
桓冲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决绝道:“不要想太多,此番定然不会有事。”
谢祈漠然将手抽回来道:“多谢夫人与将军美意,天命所在,若真的老天要带我走,自然也由得他。”
桓冲见他说得疏离,略微沉思,起身唤过辛楚,对谈惜道:“此番劳累了你,夜晚风凉,让辛楚送你回去。”
谈惜环视了一周,目光却落在谢祈身上,谢祈方觉他如今还睡在桓冲的床上,桓冲却命人送谈惜回去,这场面简直尴尬。
他挣扎欲起身,桓冲压在他的肩,皱道:“又做什么。”
谢祈不理他,挥开他径自起身下了床,却找不到来时穿的靴子,又见地上白玉冰凉,一时犹豫停了一瞬,桓冲按着他,俯身在他耳畔沉声道:“等我回来。”
说完从辛楚手中取过斗篷递与谈惜,见她穿好了,便送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