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领想了想道:“长得倒是怪俊,却没想到行事如此决绝。”
山秀面色一白,心道不好,不会这倒霉的事便让谢祈赶上了吧。
那首领看着他面色不豫,心念电转道:“难不成那人也是公子安排的?”随后又啧啧叹道:“这般深藏不露,倒是难为。”
山秀见他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没好气道:“没想到你办事的本事不大,坏事本事却是不小。”
那首领闻言也是讪讪,山秀心下烦乱,谢祈生死不知是一回事,如今到处张贴着雍玉的画像又是另一回事,而眼下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
原本想着偷偷将人劫了,姜炎既暗中设局,必不愿声张,大约只能吃个暗亏,却没想到,把人惹得急了,眼下全国搜捕,倒是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架势。
想到此处,他果断道:“姜炎必定以为你们已连夜奔逃,而各州郡县恐怕用不了几天便会收到通缉文书,即便是想跑也没有地方可去。如今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倒不如先想办法混进帝都城中,避过风头再说。只是你们以黑巾蒙面,换了衣服也好办,但这女郎的画像却张贴的四处皆是,想必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那黑衣道:“公子此言与我不谋而合。”
他欲将功补过,开口道:“公子放心,我自有办法将这女郎送入城中去。
山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便再信你一次。”之后又道:“你们进了城,便带她到老地方等我。”说完他匆匆上了车,解决了这一桩事,剩下的便是要打听下谢祈的消息。
雍玉听他们如此商量一番,心里却是惴惴,不知之后会作何安排,
而那首领抱着她又上了马,带着人一路奔袭却是到了一片高地之上。他再次挥手,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席地而坐,雍玉也抱膝坐在一片长草之上,直到接触湿润芬芳的泥土,被经历了秋霜折磨的长草断茎流出的新鲜汁液芬芳所环绕,雍玉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下来。
那些人静默而肃穆,如同一座座坚固冷硬的雕塑,首领虽蒙面,却看得出眉目英挺,眼神深邃,目光凝视着远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也许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雍玉心念电转。他们现在身处一处丘陵之上,透过树木与长草遮蔽,恰可以看到下面的官道,然而下面之人若不派人探路,却是很难察觉头顶有人。这正是一处伏击的好地点。
然而这般枯坐了半晌,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首领拿出干粮和水递给雍玉,雍玉思绪纷乱,只勉强吃了几口,也无法入睡,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母亲、兄长……甚至谢祈,最后画面定格在谢祈血淋淋的脸上,她猛然惊醒,才发现天色微明,露水粘湿了衣衫。
而那些黑衣人却已脱去了黑衣,换上了破布烂衣,摘了蒙面巾,脸上抹上了灰土,好似流民,神情却严阵以待严阵以待,也不知那些究竟在等什么。
然而她很快便知道,那个首领忽然一挥手,身边的人便迅猛地跃下山坡,雍玉这才发现远处来一个长长的车队,似是押运什么物资进京,车队虽有护卫,却不敌伪装成流民的黑衣人精锐,很快便被击溃,这边截了车队,那边首领口中作啸,便有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雍玉再次被带上了马,这次那首领带她跑出了很远才停下来,雍玉下了马才发现,这一次,他们是在一条宽阔的河边。
有一瞬她甚至冒出了说不定这男子会直接将自己扔进河里的想法,然而事实证明她多虑了,那队伪装的流民将截下来的车马也赶到了此处,车上满载着一个个檀木箱,黑沉沉的漆面闪着柔润的光泽,镶嵌着金丝绘制的上古异兽,华贵非常。每个箱子上都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锁。有人上前用不知什么工具小心地捅进锁芯中左右转动几下,“啪”的一声,大锁应声而开。
那个人连着开了十把锁,却不及箱子总数的十分之一。又有一人上前一次掀开了沉重的箱盖,请首领上前一一过目。雍玉站在远处,却也看得出藏物令人眼前一亮,并不是全是珠宝奇珍,大多数是些书籍卷册,但雍玉认真辨识一番却不禁暗暗咂舌,这也不知是截了谁的车队,此间多为孤本,并不仅有财力可以实现。那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