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闻言不胜感激地握着谢祈的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半晌之后才想起来是哪不对——谢祈为什么也会出现在书房里,而那时谢祈早已走的不见人影了。
第七章升十分不容易
谢祈不愿耽搁,虽天色已晚,他还是立刻便出了陆府,拿着陆绯的信物,按着他所说,在朱雀门旁的驿站处将那个用火漆封好的竹筒交与驿丞。那人接了谢祈送来的信并未多言,就好似那是一封极普通的信一般,转身便跨上了一匹马,趁着宵禁未至,策马出了城,并未再多看谢祈一眼。
谢祈站在城门处望了望,确定那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远方,才施施然向回走去。回府的路上他特意绕道至城东那条僻静小巷,薛简的医馆前,想顺便看看薛大夫那日急匆匆回去是否有什么新的进展,结果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医馆大门紧闭,门口连灯笼也未点。谢祈在门板上轻叩了几下,也并没有人来应门。
薛简平日一人深居简出,诺大一间医馆也是自己打理,只是白日里才有几个学徒来帮忙抓药,所以若是无人应门,却是说明主人并不在家。
“难道是又进山采药去了?”谢祈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按理说薛简即使要出门,也会提前知会他一声,绝不会平白无故便关了医馆。
“兴许是今日有些晚了,睡得熟了。”谢祈这么想着,今日真是经历了太多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把情况往坏处想了。
待到谢祈披星戴月回了陆府,躺在自己的硬木床上,融融的月色透过窗棂射进来,想起今日陆放所言,才觉得寒意彻骨。算起来,这一年应是母后薨逝的第十一年,如今天子也病染沉疴,自己在这世上所亲近之人,大约也只剩下了泓一人,却不知他此时又身在此处,只希望陆绯的信能顺利送到,那样也许便能早一日见面。
然而见了面又如何呢,对于泓来说,他的姐姐还好端端的宫里,又有谁知道自己是谁,倘若真的见到了泓,大约也是对面相识人不知吧。想到此处,谢祈不由苦笑,无论如何他要进宫一趟,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谁占了他的身体。
好在他向来乐观,这些事情并不会一直耿耿于怀,抱着软枕将身体埋进身边的半幅锦被里,慵懒中倒是也有了苦中作乐的心情,很快便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谢祈一起床第一件事便是要出府去薛简的医馆瞧瞧,他刚走出屋门,却发现院中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昨日见过面的赵贤走到他面前道一声恭喜,目光中混合着艳羡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谢祈便觉得的这事着实有些危险了。
然而并不待他有所反应,蔡主薄已经带着一队人堵在院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道:“谢君这便随我来吧。”说着便指挥着身后的人进了谢祈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谢祈暗道难道他偷偷帮陆绯送信的事这么快便被发现了,陆家这便要将他扫地出门,蔡主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转了几转,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难道谢君还不知么,昨日大公子钦点了谢君去静殊苑书房侍读,生活起居也一应在在静殊苑由专人打点,谢君这便随我去吧,别误了时辰。”
静殊苑便是陆纪自己住的地方,谢祈听完此言不由暗自腹诽,陆纪果然是个老狐狸,发现他接近陆绯有一点不对的苗头便要把他圈住,说是侍读其实便是监视,要知一旦进了静殊苑再想出门便要层层报备,只怕以后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