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一瞬间脸色灰白,她瘫倒在地,如同一片在空中旋飞的落叶,最终落入泥土。
她颤悠悠地问:“皇上,那我们呢,当日我刚进宫去姑母那儿,你和我一起听了一曲墙头马上,从此定情,墙头马上是我们感情的开始,是我们矢志不渝的爱意,您是都忘记了吗?”
皇上看着眼前让人讨厌的青樱,他思索片刻,转而开口道:
“诚然,朕和你有过年轻时的美好时光,但距今已有二十多年,这几年朕和你已经是相看两厌,朕怀念曾经,才留了你的体面,朕向往从前,才宠爱芙芷,如今只要你恪守规矩,不要再胡作非为,朕可以留着你,甚至最后还能给你一个贵人的位份,所以,回去吧,青樱。”
青樱拉住皇上的袖子,目光哀切:“皇上说什么怀念曾经,若是怀念,不应该和臣妾在一起吗,臣妾也可以陪你回忆往昔啊。”
皇上一把将青樱甩开:“或许朕说的还不够清楚?朕现在厌烦你。”
汪芙芷头倚在皇上肩膀上,娇纵地说道:“皇上,臣妾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墙头马上的情谊是属于您和臣妾的,臣妾不想让别人再提了。”
皇上温柔地看着汪芙芷:“好,听你的,谁都不能再提只属于咱们两个的墙头马上。”
说着,皇上拥着汪芙芷回了正殿,此时的青樱脑海里全都是皇上说的相看两厌,怀念曾经,给她位份。
青樱想着,事情还不算太差,如今皇上宠幸汪芙芷,是有和她赌气的成分在的,只要她回去好好筹划,汪芙芷不成问题。
“夏雨,扶我起来,我们回去。”
在后面冷眼旁观了许久的夏雨走上前来,将自已狼狈的主子扶起,刚刚她在旁边看着,皇上看主子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情,主子还在这自欺欺人,怎么三十多岁了,脑子里还都是情情爱爱呢,听说主子也是诞育过两个孩子的人了,竟然一丝一毫的进益都没有。
青樱扶着夏雨的胳膊,又回到了自已所住的行宫别院,目前她的身份最低,住的院子也最简陋,因着今年多雨,外面未曾搭建后妃行营,因此每日她都被扔在行宫,看着其他人轮流和皇上出去围猎。
青樱又想起来了凌云彻,他现在住在后院的厢房里养病,在行宫几天了,不知道他好些没有。青樱让夏雨去皇后处请求能让自已随侍一天,在夏雨走后,她悄悄地去了后院的厢房。
厢房并不朝阳,连夜的阴雨让厢房看起来仿佛破败的很久没人住了,进去以后,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潮湿,屋里甚至没有点灯,青樱进去还能闻到里面发霉的味道。
青樱捂住口鼻,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寻找着凌云彻的身影,她低着头,看到床上的一角,凌云彻正自已蜷缩着。
他面色虚弱,头发凌乱,在行宫的这些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没有人管他,青樱走近凌云彻,关心地询问:
“凌云彻,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