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不再理会看似声势浩大的攻城大军,而是孤身一人离开了城楼,朝着皇城中的一处角落而去。
那里苍松翠柏掩映,满目望去都是苍劲而生机勃勃的青绿之色,有黑甲守卫存在,不允许闲杂人等到来!
王冬到来自然畅通无阻,他走了进去,目之所及都是一座座奇异的小山包,有神道笔直,巨大的碑文闪烁灵光,风吹雨打之下有沧桑斑驳之感!
没错,那不是小山,而是一座座巨大的坟茔,这里是皇家陵寝,天罡帝国九十九任皇帝,全部葬在了此地!
这里龙气蒸腾,王冬用风水堪舆之法来看,发现此地暗含风水术数,正是龙脉龙眼之上,在此安葬下棺,可保子孙福泽绵长,国祚永存!
皇陵之中非常的荒凉,平常少有人来显得很萧索空荡,只有一些年老的太监和宫女隐约可见,负责打理此地的一切。
皇陵之中有新坟,那是下葬不足一年的天罡大帝,王冬的父皇,这座坟茔高耸,长长的神道两侧矗立一百零八尊巨大的塑像。
那位武勋帝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气吞山河的帝王,让各大帝国都闻风丧胆的一代雄主,王玄苍,就躺在了此地,在壮年之时驾崩,王者陨落,何其悲凉。
王冬脚掌轻轻踏过白玉神道,心中有着酸楚和淡淡的哀伤,他上一世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这一世还是孤儿,虽然知道父母却无缘一见。
但是记忆在涌动,那是属于之前王冬的,记忆之中那位伟岸如天神般的男人,在外面叱咤风云,但是在家里却和蔼慈祥,那是王冬少年时少有的温馨与幸福。
很多时候,那男人的宽厚臂膀,就是弱小王冬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没有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那位神魔一般的男人,竟然死去了,躺在了冰冷的地下。
"你来祭扫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王冬豁然转身,就看到新坟不远处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屋门口站着一个蓬头垢面非常苍老的老人。
他手里捧着个粗瓷碗,哆哆嗦嗦的,眼睛浑浊而无光,茅屋不远处古树上还拴着一匹消瘦的老马,牙都掉了,有气无力的甩动尾巴驱赶蝇子。
"孙儿拜见皇爷爷。"王冬面对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敬,而是弯腰鞠躬非常的尊重。
"皇爷爷?哎呦,殿下你说错了,你的皇爷爷在皇陵之中,你父皇那边的那一座,就是了。"老者苦笑一声,朝着远处指了指。
王冬却还是一脸的认真,快步走过去接过粗瓷碗:"皇爷爷,您就别自欺欺人了。天罡帝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先皇的皇叔,名震寰宇、闻名遐迩的英雄王,您就是我的皇爷爷,没有半点虚假与水分!"
"英雄王?的确有那么个人。"老者暮气沉沉:"但是他已经死了,现在你面前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老人,早晚会与这大地苍穹融为一体。"
似乎感慨与老者的沧桑,那枯瘦的老马一声嘶鸣,可惜没有****的豪雄之气,只有垂死的哀鸣。
"皇爷爷,您当年的遭遇我知道。"王冬叹息道:"可我不明白,您的敌人难道就那么强大吗?强大到让您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您自我放逐在皇陵已经一千八百年了!当年的那个男人,刀劈斧凿泰山压顶都不皱眉头的铮铮英雄王,到底到哪里去了?"
"孩子,他已经死了。"老者有一滴浑浊泪,他不想说太多,步履蹒跚的去喂马,可惜老马牙已经掉了,吃不进去太多的草料。
"这就是当年的那匹银龙驹吧。"王冬跟着到了老马之前:"当年您白马银抢,穿梭于天魔帝国,杀的尸横遍野,苍穹变色,何等豪迈气概!"
"马都老了,它犹如此,人何以堪。"老者这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知道,王冬早已经认准了他的身份,就是英雄王!
"不应该。"王冬摇头:"银龙驹有种莲一重的修为,身蕴五爪银蛟的血脉,前途广大,这才不足三千寿数,为何已经如此苍老?"
"它受伤了,早就不复当年气概,莲花被斩,早已经没有了万年寿数!"英雄王语气苦涩,轻轻抚摸老马的脖颈,可惜当年那威武的鬃毛都秃了。
"天狼帝国,第一宗门狼神庙,耶律天齐,白璐。"王冬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瞅着那张苍老的面庞布满了痛苦,便是那匹老马都在无声嘶鸣。
英雄王的事情其实当年整个帝国都知道,当初他正是如此中天的时候,遇到了心中爱恋的女子,白璐。
可没想到当年天罡、天狼两大帝国交战,白璐被天狼帝国第一宗门狼神庙的耶律天齐给掳走了。
英雄一怒为红颜,英雄王单枪匹马杀入天狼帝国腹地,灭一百八十九为神海圆满存在,诛十五尊种莲高手,直接杀上了狼神庙!
然而他是跃马扬鞭上去的,却是浑身是血狼狈逃回来的,至此他意志消沉,不见当年风采,直接遁入皇陵之中,自我放逐,至此已经一千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