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无法,只得先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安轩,方才脱了自己和小孩儿的外套,找了下首的位置坐了,安轩把东西放到桌上,皱眉道:“何苦破费,我上次说了,你既叫我一声叔,咱们就是一家人,到家里串门还带着东西,这不是见外么?”
安华笑道:“我自然不跟叔见外,前几个月我去跑商,回来才听说叔家办了喜事,正好这次跑商去了趟南平城,进了些瑞锦,我寻思着拿两匹颜色新鲜的,给弟郎做件衣裳,还有些其他的,都是南部的一些新鲜小玩意儿,也不值几个钱。”
安轩这才展眉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安华点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秦风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安华站起来,叫了声:“叔么。”秦风应了一声,笑着对他道:“自打咱们搬来村里,人生地不熟,家里平日很少有人走动,到底冷清,以后没甚么事儿就来家里玩儿,陪你叔说说话。”安华“诶”一声答应了。
安轩把桌上的东西拿给秦风,秦风也直说破费,安华连连保证下次不会了才作罢,小孩儿站在安华旁边本来是低着头的,秦风一进门,他的鼻子就耸了耸,这会儿看到桌上各色的糕点和糖果,偷偷咽了咽吐沫,秦风看着有趣,又见小孩儿穿的虽多,整个人却小小的,怯生生的,实在招人疼,问道:“这个孩子是哪家的?”
安华转头看了看小孩儿,见他眼睛都快在点心上扎根了,拿起一块儿桂花糕递给他,立刻换来一个大大的笑容,自己不由也笑了下,对安轩和秦风道:“让叔和叔么见笑了,他叫楚离,是我的准小夫郎,这次带来给叔和叔么看看。”
安华养了养夫郎的事儿,青山村无人不知,安轩和秦风自也听说过,此刻听安华的话,似乎并非如此,毕竟小夫郎和养夫郎虽只差了一个字,其中的含义却是天差万别的。
心有疑惑,安轩作为长辈也不避讳,开口道:“我来村里时间不长,对于村子里一些传言也略有耳闻,想必你也听了不少吧?”
安华笑了笑,道:“是听了不少,别人我倒是不理会,叔这里我一定是要说清楚的,我带小离来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我的准小夫郎,以后会是我唯一的夫郎。”
秦风点点头,道:“说的好,咱们安家的爷儿就该是这样的。”秦风拉过楚离,摸摸他的头,问安华道:“多大了?哪的人?他阿爹阿么舍得?”
安华道:“小离过完年节就十一了,家在玉兴城,他阿爹阿么……都不在了。”楚离这会儿一心一意吃点心,对外界的一切没有半点儿反应,秦风道:“十岁了?怎么会这么瘦小,我还以为他和小玉、小亦差不多,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安华叹了口气道:“小离的阿爹叫楚林,可以算是我的师傅。四年前,我怀里揣着卖地的钱跑到玉兴城,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那时我个儿矮又瘦小,别说是赚钱的路子,就是要找个活儿都没人雇我,我在街上游荡了好些日子,都快绝望了,有一天看见城里最大的商行林记商行在招跑商的临时伙计,我就去试了试,本来商行是不想要我的,那时林哥是商行里的管事,管着商队,力排众议留下了我。第一次跟着商队去南方,我年纪小身体又不好,一路上水土不服病了好几场,都是林哥照顾我,不仅如此,林哥还教我认字和一些行商的知识,我问他为啥对我这么好,他说他也是从伙计做起来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