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颅被风削落后,沿驿站大堂的地面又滚了一段,直到和木门了磕碰,才停下。
断息前的那一刻,眼下尸横遍地。宛如杀神般的她,却牵着一个皎洁的小孩决然离开,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
阴差阳错,结下了这段孽。因为他的无知,更因为五百年前的神魔大战,被殃及池鱼的他,最终成了牺牲品。
眨眼之间,希地已沧海桑田。在顾笑言心里,却非事过境迁就可以不了了之。
勤俭持家,有错吗?爱一个人,有错吗?追求幸福,有错吗?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足以判他断头?
前一世,多灾多难;这一,更是坎坷。老天已不公平,天下人还要他受罪。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们都要下狠手!他想不通,真想不通!
儿时的记忆霎时翻腾,血,是血,家里全是血,人都死光了,就像恶梦一样!
偏好朱色,因为他最深刻的记忆全是朱色的。只有这个调调,能让他千苍百孔的木讷情感再度沸腾。
只要有血,只要见了血,压抑、悲伤、愤懑,这些有的没的,就会结丝丝的快感,让他兴奋,让他迷恋,甚至让他痴狂!
所有的感受,前世的,今的,过去的,以及未来的,确实很让人期待!
恍惚之中,这些光怪陆离的情感,结一抹呆愣的似笑非笑的病气表情,顷刻已挂在顾笑言的脸上。
“好啊,原来这里还躲着个胆小鬼,窝囊废!”一个黑衣人发现了他,嚷嚷后挥刀就砍了过来。
“胆小鬼?窝囊废?是啊,我就是窝囊废,忍气吞声十几年了”顾笑言虚步一晃,闪过刀,瞪着一双瞳孔缩得像针头的大眼睛,笑得却像在哭:“不,我顾笑言不是窝囊废受过的委屈,我必十倍奉还!”
阴冷的笑声,吓得来人就是一愣。那人正要挥刀再砍之际,耳边却是哐噹一响。长刀落地后,紧接着嗑啦又是一声,腕骨已碎尽。
“啊”来人脸面一拧,即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你们欺凌他人的时候,没手软吧?”顾笑言面目狰狞道。
虽已后悔莫及,但来人只能痛哭:“兄弟们只求财,从不伤人命,今天也是被迫无奈的啊”
“无奈?那就是仍为一己私欲,将痛苦强加于人喽?”喃喃一语,顾笑言往捏碎的骨架上压了压,皎洁又问:“这滋味,好受吗?”
“求求你了小弟错了,不会再害人了”来人身子即时又软了几分,疼得头都抬不起来,只一手支着身。
“现在知道,太晚了吧?那些被你们害苦过的人,可能会苦一辈子啊!”话音刚落,顾笑言侧腕一扭,跟前这人已疼晕。待他醒来,右手已经费了。
顾笑言仍在门后泄愤的时候,被围攻下的花玉香,已陷入苦战。因为战友的失常,孤身应战的小丫头确实有些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