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出的是并蒂莲图样。
纯白天真懵懂都体现在了这身衣裳上,那是她前世第一次见到萧容时穿的衣裳。那时她本就懵懂,性情像风中飘泊的莲,受不住别人的话,才会被姜云芯姜云柔和白瑾妍戏耍了大半个人生。
那是她后来最恨的自己。
如今着了这一身,厌恶的感觉更加强烈,但是现在没时间纠结这些了。而后长发只是单纯的用白色布带绑了耳鬓两攥发便没事了。
到了门口时,萧容当真在门口等候,他如一一身玄衣如墨,长发由羽冠高束,挺直了腰背坐在黝黑的骏马之上,远远地,那冷峻的容颜有些阴沉的气息。
当触及到门口出来的人时,脸上才浮现别样的神情,那是惊讶,也只是惊讶。
本以为她穿上那身衣裳,他就能看见最初见到姜云妨的模样,却不想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样貌,却是不同的感觉。
只见她脸上未曾施以脂粉,面上没有任何笑容,清冷的目光好比山尖化不开的雪,干净的发冷。再加上简单利落的白衣胜雪,更是将她那份孤冷给衬托的淋漓尽致。让人挪不开眼,却又不敢深看,仿佛看久了便要被她由内而外的冷气给冰冻千万年。
“过来,马车太慢,骑马。”回过神来,看见她杵在门口四处张望,想来是找马车的。
姜云妨神色微动,停顿了片刻,没有回驳,走了过去,搭上萧容伸过来的手,只是轻轻用力一拉,人就被拽了上去,稳稳坐在他身前。
马儿长嘶,踏着湿润的地面向宫门驶去。
皇宫中,红绸还没撤下,宫内就已经出现了灰丧之气,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到了极点。
而在永和宫外跪满了宫娥与公公,整整齐齐的分为两道跪在院子里与门外,就算是雨水由小变大也不能颤动一下眉角。
箫音站在门外来回跺步,脸色铁青,双眼盖着重重地黑眼圈,眉头有些发青。
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色乌纱的老御医,手中提着沉重的药箱子,勾着身子退出房间,退到箫音面前,跪在地上:“陛下,臣无能为力了。”
箫音瞪大双眼,怒拍身侧的房门:“废物,都是废物。”
那老御医吓得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便要远离脖子了。
然而他的担忧是正确的:“连太后都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怒气冲冲,只差没把整个房顶都掀了。
一声命下,老御医的半个魂都没了,连忙磕头求饶,却还是被拉出了永和宫,哀嚎声随着雨幕渐渐远去,直到消散。
“来人,再去找太医。”箫音死死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房门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身边的丫鬟公公惶恐退缩。他已经杀了三个太医了,这再去找,不是要把整个太医院个屠了啊。
“怎么?没听见吗?”看见周围的人都没打算动作,箫音怒了脸,咬牙切齿,凶狠地好比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还要杀多少人?”而在此时,门口传来的声音解救了处于水深的宫娥了太监们。
箫音循声望去,正看萧容只身一人走了进来,发丝凌乱,额前零零散散的碎发已经湿的不成样,湿嗒嗒的紧贴在脸上,淌着水。
“你来了。”箫音整理好情绪,收了放在门板上的手,正起身子,气色却显得更差。语调听起来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