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牢房中都站满了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
他们满身伤痕,却不见血迹,破旧的粗布衣衫全是泥渍,散发着恍若地沟水的味道。
那一个个的双眼紧闭无痛、无忧、无愁、无欢。仿佛是空了一切的傀儡般。
黑衣人走在两边牢房中间的小径上,敛在阴影下的脸看不到表情。直到走到尽头的一个陈腐的门前。她打开了大门,里面一片红色的光芒直侵眼帘。
里面满满是翻滚的水声,里面摆满了小小的鼎炉,皆是架在台阶上,中间有烈火焚烧。每一个鼎炉都有一个仆人照顾火候。
而特殊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和一身穿着奇装异服的红衣女子此时正在右觉一处高台上捣鼓着什么。
黑衣人径直走了过去,跪在高台下行了个礼,那两位女子都并未转身。而白衣女子突然开了口“可成了?”
下面的黑衣人拱手“回主子,成了。”顿了顿,她抬头,一双毫无神光的眼眸闪过一丝波澜。她继续说着。
“只是似乎楚王认识一位神医可以医治。”
白衣女子手上一顿,扭头,完美而又有些甜美的侧颜暴露在黑衣人眼前。她看着身旁继续忙着自己的动作的红衣女子问道“可是有解?”
那红衣女子轻笑出声,声线别样暧昧“要相信天大地大无奇不有,能人异世异不止我一人。”
白瑾妍咬着下唇咧开一抹冷冽的笑“想不到堂堂苗疆最厉害的养蛊师竟然也会说出这番话。想当初是谁告诉我的,你的蛊毒天下第一?”
红衣女子并不见得怕了她,好不掩饰的开口“陪笑之话罢了,白小姐何必在意!”
白瑾妍不气,只兀自的笑了,清美的容颜散发着冷气。她转头看着下堂等待结果的黑衣人“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刻,接下来的事我自有安排。”
“喏。”黑衣人领命,起身走了出去。
颠簸的车途,萧容尽量缓解云妨的痛苦。宽广的马车内,他将姜云妨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让她睡得舒服。
这般细细看来,她愈发清廋,白嫩的小脸情绪万千。其实在重生之前他只想着她能再次享受幸福安康的生活,却不想这一重生只是给她平添痛苦。
相比下来比上一世还要难过万分。真的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可以他想将她换到一个没有痛苦,只有幸福安康的地方。
可是他没有余力可以那么做,只能倾尽所有以保她的周全,只期望这一世至少他不会再负她。
车子连续赶了一天一夜,马不停蹄。中途姜云妨身上蛊毒发作,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在她体内乱串,从下到上,就在她右边脖子下被萧容用内力封住。
据说蛊虫侵入脑髓,会致使神智不清,也可能被下蛊之人所利用,最后将人变成下蛊之人的傀儡。
此时来到了旬阳外一处深林,此处深林以竹成名,被称为青竹山。传言这深山中住着一位与世隔绝的神医,那神医性格古怪,素爱奇珍异宝。也只是为了珍宝才与人医治,不然就是靠缘。
下了马车后,萧容的随从刚想从他手中接过姜云妨,毕竟接下来就要上山,他贵为王爷怎能亲自抱着女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