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停得位置刚好,宫长乐倒也不怕危险,而夏瑶和夏菱则是很有眼力见地默默地到了言竹所在的位置去了。
原来,为了照顾云衡的安全问题,言竹特意在后头准备了一只小舟,只远远地跟着云衡的后头,夏瑶和夏菱自然也都上去了。
云衡特意等着宫长乐坐稳了,这才开始了摇动了手中的船桨,宫长乐见他姿势熟练,不由得心生疑惑。
云衡看出了她的疑惑,没等她问就说道:“打小在宫里野得惯了,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宫长乐没有多言,倒觉有趣,云衡的童年还真算是幸又不幸的。虽然生在深宫,享皇子尊位,可这生活却还像是民间的孩童。
虽也受了不少的苦,却也享受了旁人不能享受的乐趣,而她呢,从小便是养在了深宫,即便是什么都有,可无论做什么事情身后总是跟着一大群的人。
虽说公主之尊也不用像寻常的女儿家一样精通女红,可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样样都不能落下的。甚至,她的父皇还曾教过他许久的朝堂政要、权衡之术。
这轻舟缓缓而行,仿佛还能听到涓涓的流水之声,仿佛在一垄垄荷花里穿梭着,伴随着一股荷香,宫长乐随手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花朵儿,在手中把玩。
再看云衡那边除了放了几朵荷花,倒还真放了一个陶罐,瞧着里头收集的露水隐约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你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泡茶吗?”宫长乐虽然喜好烹各种花茶来喝,但却很少亲自做这些收集露水的事情,多半都是宫人收集好了送来的。
“做几味丸药罢了。”云衡幼年的时候跟着母妃学习过些许的医术,虽医术不算高超,但做些平常的强身健体的丸药倒也简单的很。
宫长乐倒想起来,从前云衡便给过她一些丸药的,还真有点效用,原本她以为是云衡从齐国带过来的,没想到竟是他自己做的。
还没等到宫长乐问些什么,云衡便自顾自地说道:“我母妃小时候跟着父兄学过些医术,这些都是她教给我的,我小时候顽皮,也不在这些事情上用心,只学了个皮毛罢了。”
云衡说着仿佛眼前就能看见小时候的事情了,他小时候是最不耐心的,也学不下去母妃教的医术,如今倒有了耐心了,却也没有时间和母妃在一块了,只好平日里多看几本母妃给的医书了。
宫长乐自知勾起了他的回忆了,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云衡的过去她没有参与过,也不曾了解,知晓的最多的不过是他在齐国有母妃和妹妹罢了。
而那个梦却也一直都在困扰着宫长乐,尽管她心里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罢了,说明不了什么,但那一切都真实地让人害怕。
她不知道那种不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此刻云衡就在自己的眼前啊,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你认识未央吗?”寂静的夜里,云衡许久都没有说话,这气氛便静了下来,好半晌,宫长乐才犹豫着开口了。
云衡双眉微蹙,好端端的宫长乐怎么问了这么个问题呢,宫未央么?云衡倒是匆匆见过她几次,倒是没说过话。
“在太学的时候见过几次,还不曾说过话。”云衡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直言道。
尽管他不知道宫长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却还是回答了她,人总是会有些不为外人道的秘密,这些他也不打算追究。
宫长乐若有所思,轻声地念叨着,是啊,他们根本都还不认识,自己到底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