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松的。可眼底似乎有情绪一闪而过。
是什么呢？那样的眼神，像是羡慕，又像是幽怨？
手一抖，叉子错了方向，在盘子上发出咣当一声。他迎着林亦萱诧异的眼神，笑着解释了一句。
可心底却有着狂喜，慢慢破土而出攻城略地。
难道，她对自己也有着一丝不可说的情绪？所以才随意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和那个花花公子走在了一起？
林亦萱将空酒杯递了过来，撒娇地朝他笑着。方子安定了定神，将醒酒杯里的红酒为她倒了一些，换来了一句甜甜的谢谢。
这样的神情和话语，亦玮她应该是不会的吧。想到这里，方子安只觉得自己往日真是错了，相较妹妹，姐姐才是那个应该怜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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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林亦玮闭着眼，靠在副驾驶座上。陆洋以为她睡着了，将电台的声音关得小了些。
下一秒却听见她悠悠问道：“小时候那件事，你怎么看？”
她问得十分奇怪，可陆洋却明白她问的是拖林亦萱入水那件事。
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又斟酌了几句，他才慢慢开口，语气却依然随意无比：“自然是我见多识广喽，知道有时候有些事不像表面一样，不可乱下决断。”
林亦玮慢慢睁开眼，扭头仔细看着他，黝黑的眼眸似乎在确定这番话的真假。
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陆洋转过身来，突然换了十分真诚的口吻：“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帮你吧？很简单，设身处地，同病相怜。”
刚刚他将自己和林亦萱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表明已经和林亦萱彻底捋清了关系，却得来对方一个淡淡的哦字。
看来，还是有些不相信呢。
而此时的林亦玮，似乎被陆洋难得正经的语气惊讶到了，怔了几秒，才低低问道：“好。你要我做什么？”
陆洋立时笑了起来，诚心诚意地赞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你我处境相似，以后易地而处，需要你提供同样的帮助时，想必一定比旁人可靠。”
是啊，像他们这样在家族边缘生活的人，就算不渴望那个辉煌的中心区域，为了自保也得学会演戏和伪装。
自然是同一种人，更容易理解对方。也因为互相握有把柄而彼此忠诚。
一直送到了楼下，看着林亦玮上了楼。陆洋才驱车离开。
林亦玮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便接到了张大侦探的电话。
“那个陆洋的身世，和外界传得差不多。父母车祸早亡，有一大堆虎视眈眈的亲戚，一个早不管事的爷爷和一个杀伐决断的姐姐。”
“恩，有什么异样吗？”林亦玮相信他会找到一些不同的蛛丝马迹。
“有，车祸时，陆洋还小，受到的影响也不是很大，一直是学业优秀的少年，姐弟俩十分亲近。”
对方顿了顿，林亦玮知道重要的部分来了。
“六年前，他突然性情大变，酗酒斗殴，还去地下钱庄赌钱。和姐姐的关系也十分恶化，甚至搬出了陆家。但我查不出这两件事的前后，不确定谁是因果。”
最后这句话张侦探说得极其有深意，他的直觉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