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即便现在的他不过是努泰尔大陆现存十二位传奇中的一人,可半神的灵魂却足以让他在领域上彻底辗压同阶──半神与传奇的差距除了体现在精神力的「量」上,更为关键的,却是对规则的理解。所以如果要给阿德里安现在的状态来个更精确一些的描述,比起「有着半神灵魂的传奇」,「精神力被限制在传奇境界的半神」或许要来得适合一些。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又一次成为整个大陆上最强的人这一点,都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了。

思及此,心情难得如此轻松飞扬的金发伪少年眨了眨眼,一个控制到极其精确、恰恰好将自己和五步之外的徒弟笼罩住的领域张开,熟悉的速度规则被他引入其间,作用在徒弟身上的却不是加速,而是与之相反的迟缓……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从来没想过反抗师父的瑟雷尔有了短暂的错愕和不解,却也没马上想着摆脱──他习惯了师父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道理·以至于之后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不迭。

因为边控制着领域确保徒弟一直在他控制底下的半神阁下边走向传送室边这么说了:

「离开学只剩七天,等会儿就直接从法兰的传送阵走明路回德拉夏尔吧……如果你能在我走到中枢室前将我抓住,直到开学前、接下来的几天我就随便你处置。」

阿德里安叙述的声调很平静、很「正直」,导致瑟雷尔虽然将话听了进去,却还是又过了两秒才理解到师父话里的「处置」意味着什么。

师父说,他们要回德拉夏尔。

师父说,只要能抓住他,就随便自己处置。

而「伊莱」……和小阿德里安分别了很久的「伊莱」……现在就待在德拉夏尔。

也就是说,只要他能顺利抓到师父,那么他暗中肖想已久的、让「伊莱」也加入情事当中的三人行……就可以实现了?

意识到这一点,裴督之主张开领域就想破除师父施加在他身上的迟缓冲过去将人抱住,却不想自从他步入传奇之后就无往不利的空间领域才刚张开,就像被戳破的水泡一样彻底爆开消散,肉身的行动更是在迟缓术的作用下变得无比缓慢……眼见就只这短短一下延迟,师父的身影便已又向前了两步,随之涌上心头的急迫感让瑟雷尔身形一闪就是一个短距离瞬移使开,可作用在他周遭的「迟缓」既然是规则,又怎么可能只会单单作用在他的肉体速度上?感觉到周遭的一切全都变得无比迟缓,连个瞬移都慢了半拍才使出来,根本没能达到赶上师父的效果,瑟雷尔一面不断用各种手法尝试着拉近他和师父之间的距离,一面却已快速思考起──只能说幸好阿德里安没狠到把迟缓也作用在徒弟的脑袋上,否则连思绪都变得迟缓,这样的距离就真的是遥不可及了──师父突然来上这一招的原因。

然后他想到了。

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们一直在修练。师父靠着规则的加速成功在短短的时间内晋入了传奇;而他虽然没有那样非人的速度,但在精神力的修练上也有了不小的进益……但师父用上这一招,考的绝对不会是他精神力增加了多少。那么,师父希望他交出的答案是什么?

师父要他抓住他,却又刻意在领域内引动规则让他的行动变得无比迟缓……也就是说,除非他可以豁免规则,否则最好的答案,自然就是靠「加速」来抵销了。

不是那种刺激自身能量的加速,而是如同过去的一个多月间般、动用了规则的加速……但此前他之所以能顺利用出,靠的还是师父的思觉共感。虽说不眠不休地用了一个多月多少也有了些体悟,但规则于他也就是朦朦胧胧看到了点轮廓而已,又如何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掌握?

这一刻,瑟雷尔不知道是该为师父对他能力的期许和信赖感到高兴还是无奈了。只是不论答案为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勉力一试──当下沉淀思绪努力唤起过去一个多月前他曾无数次体验过的、那种整个世界的脉络一点一点在他眼前揭开面纱的感觉,下一刻,伴随着某种明悟与精神力在这一个多月间锤链而成的本能反应,瑟雷尔只觉得身周骤然一阵轻松,连忙迈开脚步朝身前那个看似纤细柔弱、其实无比高大的身影奔了过去──但却在指尖触到对方衣角的瞬间扑了个空。

──因为就在他不断尝试的过程中,师父已然来到了中枢室,并在他终于摸索到诀窍、以为自己可以如愿的瞬间传送回了努泰尔大陆上。

望着自己抓了一手空气的掌,回想起方才成功引动规则的那一瞬间隐隐感受到的、第一次进入他灵魂感知中的「门扉」,瑟雷尔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佩服还是该怨,却也只能苦笑着用上那半套「时光回溯」,将自己变回十五岁的模样后才撕开空间追了过去。

花了大笔晶石从法兰传送回梵顿首都德拉夏尔,当阿德里安带着全身上下写满了萎靡和哀怨的徒弟回到法瑞恩公爵府,已经是晚餐的时候了。

因为银发剑圣的存在,难得觉得对方还有那么一丁点顺眼的雷昂小半天前就知道了弟弟晚上会回来的消息,自然早早就请奥斯汀让厨师准备了一席完全针对弟弟喜好而为的菜肴。只是翘首等待了半个日时后,当他瞧见那个身量依旧纤细而惹人怜爱的金发少年带着笑容走进公爵府时,即便激动难耐地将对方拥入怀中的动作依旧,但雷昂心底,却已多少察觉了些许不同。

因为弟弟身上隐隐流泻的、比起父亲又或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强者更来得慑人心神的威势,也因为那双金眸眼底彷佛彻底挣脱了桎梏的轻松……两者加成下,即便弟弟外显的气质依旧沉静温和乖巧,却已矛盾地更添了几分令人不由为之钦服的夺目。

即便被他拥在怀里的身躯纤瘦依旧,可雷昂却有种感觉:这一刻,比起「阿德里安·法瑞恩」,他怀里的人……更像是那个昔日站在整个大陆巅峰的不世强者。

可回想起数月前、怀里的人难掩苦涩地对他坦承身分的那一幕,从那一天起就认定自己不管怎样都是对方兄长的雷昂忙强行压抑下心底暗暗升起的距离感,松开臂膀转而抬掌捏上了弟弟面颊:

「原来你还记得要回来?」

「钩钩……」

开口想喊的是「哥哥」,却因两颊那不轻不重地拉扯着的力道而变了调,阿德里安睁着一双明灿纯澈的金眸带着几分讨饶和可怜地望向身前的兄长,让雷昂心底那种彷佛要失去弟弟的不安感骤然一空,忍不住又将那张嫩脸来回捏了几下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好了,收拾一下就准备到餐厅用餐吧。今天哥哥让奥斯汀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喔!」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地微微顿了下,纯天然的碧色眼眸对上弟弟身后一直刻意被他忽视的、那个不知怎地假造出一双蓝眼睛的黑发少年:

「法瑞恩家虽然不养闲人,但看在你把阿德里安安全带回来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等会儿一起上桌吃吧。」

「谢谢雷昂哥哥。」

见雷昂故意拿他的伪装身分做文章,还未从先前错失良机的颓丧中恢复过来的瑟雷尔心下郁闷更甚,却也只能配合着露出一抹甜笑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句,随即一个抬手握上师父右腕、拉着人就往师父房间所在的方向大步行了去。

看着前方少年怒气冲冲却又隐透哀怨的身影、思及他刚才那孩子气十足的一应,阿德里安心下莞尔,却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任由对方将他拉回了睽违月馀的房间之中。

──尽管过去一年间,房间主人回来住的日子屈指可数,但做为整个法瑞恩公爵府的宠儿,阿德里安的房间被维持得极好,不仅窗棂间半点尘埃都没有,床铺被褥也都是带着阳光味道的蓬松,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回到家了」的安适感,让今天心情本就不错的阿德里安更是放松了面部的表情,除下风尘仆仆的外衣后还忍不住上床滚了一下……可还没等他滚够了起身换上舒适的居家服,一副温热的身躯却已先一步扣住双腕将他按在了床上。

「阿德里安回来了,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要见我……不觉得有些无情吗?」

伴随着稍显强横的力道,银色的长发垂落身侧,阿德里安有些无奈地轻轻一叹,抬眸道:

「别忘了,当初我可是为了避开『伊莱』才会跑去洛瑞安念书的……而且你就是你,不是吗,瑟雷尔?灵魂誓约后,这世上已再没有比我们之间更为亲密的关系了,又何需在意这些?」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压在他身上的银发剑圣,又看了看一旁不知何时也爬上了床的黑发少年,突然发觉床太大也是有点坏处的,只得使出了绝招──

「如果之前使用思觉共感的时候你能够更用心一些,现在想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既然之前的考验没有通过,我也只能让你学个教训了。」

伴随着「教训」二字脱口,金发少年原先深陷在床铺与被褥间的纤细身影陡然消失,随即出现在了衣柜前,换好家居服后便自颐颐然地走出了房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让裴督之主甚至懒得费心去区别两副躯体的反应,让银发剑圣和黑发少年俱是满怀哀怨地叹了口气,在当家作主许多年后又一次体会到了作业不过的苦闷感。

但他今天走的背运,却还不只如此。

先前只会用「我看不到你」这一招对某人表达不满的雷昂不知怎地突然开了窍,在饭桌上不仅没再把裴督之主当空气,反倒还谈笑晏晏关怀备至,一下子用朋友哥哥的身分感谢「克拉克·肯特」对弟弟的陪伴和照顾,一下子又扭头表示温斯特剑圣这些日子来守在德拉夏尔保护他真是辛苦了,偶尔还会问问暂时离开教职的温斯特剑圣对肯特的看法、「好心」地让肯特多待几日让温斯特剑圣有指点他的机会……虽然餐厅这样开放式的地方确实也不适合将某人的真实身分和一魂双体的事拿出来讲,但雷昂一直刻意让「克拉克·肯特」和「伊莱·温斯特」多对话交好的态度与其说是在替「他们」打掩护,还不如说是利用对方有两个身体、两个身分的事实在整人了。

但瑟雷尔还偏偏不能发作。

就算觉得自己和自己进行社交会话什么的十分愚蠢,但为了不在这种小地方露出破绽或给雷昂抓住把柄,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按着「两人」的性格和身分背景展开了一场愉悦的交谈,直到后来才让银发剑圣以长辈的身分结束话题,专心用起了晚餐。

──当然,在这种状况下吃的饭,就算不至于味如嚼蜡,也绝对称不上好……若说有什么勉强值得他高兴的,也就只有那番「自说自话」上演时、他在师父眼中瞧见的一抹莞尔笑意了。

晚餐后,和兄长阔别月馀的阿德里安理所当然地将时间拨给了哥哥,徒留银发剑圣和黑发少年在那边乾瞪眼……虽然好心的奥斯汀表示,如果温斯特剑圣有心指点一下身为法师但身手也不错的克拉克·肯特,他可以开放练武场让两人使用,但今天已经郁闷到极点的裴督之主自然不会再自找麻烦。所以一个说要冥想、一个说要静修──倒也不全是藉口──之后,两「人」便分别各自回了房,静心回顾起了离开法师塔前、第一次完全靠他自己引动规则的感觉。

在此之间,和兄长在起居室里阔别谈心的阿德里安,也在关心了下兄长近期的状况后道出了自己已然晋升传奇的事实。

──而换来的,是雷昂即便清楚是迟早、一瞬间却仍有些呆滞的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阿德里安,从我上次遇袭到现在……好像还不到半年吧?」

「嗯。」

「半年……传奇……」

虽然知道弟弟壳子里装的是一个早已达到更高层次的灵魂,但还没十六岁就成为圣阶,接着过不到半年又依然还没十六岁就晋阶传奇……就算是重生的这个速度也太逆天了吧?虽然知道弟弟的情况绝对是特殊中的特殊,但直到现在都还卡在九级的雷昂却还是默默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忍不住神色沉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何必这么急呢……这样……你让哥哥该如何是好?」

「只是觉得情势有些不妙,总得有足够的力量把握住才能安心……毕竟,瑟雷尔的身分就是个明面上的靶子,谁也不晓得狗急跳墙的西法会不会真的成功怂恿其他传奇去围攻他。」

顿了顿,已经感知到徒弟在「认真」的半神阁下微微一笑:

「哥哥离圣阶不远了,不用担心的……至少比起瑟雷尔花了三百多年都还没触碰到规则的边缘来得好多了。」

「……那西法·恩塞德呢?」

「他是不可能的。」

阿德里安斩钉截铁地道。粉唇上先前扬起的弧度依旧,金眸间却已带上了几分迥异的不屑、肃杀和冷凝。

重生以来,曾一度触碰到整个世界的经纬与时光长河的阿德里安虽已自那种玄妙的境界中脱离,当时的感悟却从不曾淡去……尤其他的灵魂在那之后隐然有了某些他大致已猜到的转变,就算脑域能容纳的精神力不足以让他像全盛时期那样将感知覆盖至少大半个梵顿的范围,对于天地间某些「脉动」的感觉却只有更为灵敏──如果要用更具体一点的譬喻,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手中握了无数丝线的人,只要任何一方有足以影响到他手中丝线的震动,他都能够捕捉到那些最最细微的变化。

而他从未感觉到这个大陆上除他之外还有任何存在触碰到了规则──除了先前因思觉共感而小小作弊了下的瑟雷尔之外。

事实上,阿德里安也是今天才发觉的……当瑟雷尔自己掌握到些许规则的脉络时,他的感知不仅马上有了反应,甚至连已经发现那一扇门的徒弟走到门前还有多长的距离都有所感觉……从这种情况来判断,那个至今仍在传奇境界跟寿元苦苦赛跑的西法就算做了再多的尝试、花了多大的力气,显然也是连突破的边都没能触着的。

一想到这点,他对徒弟的进步便也多了几分满意──其实阿德里安也不是不清楚过去三百年间,突破传奇的瑟雷尔到底把时间花到了什么地方去,但他对这个孩子的期许极深,要求自然也要高一些……如今看瑟雷尔稍经点拨就摸到了门径,半神阁下欣慰之馀也不仅有些感慨:果然就算是再聪明的孩子,学习状况也不能用自己的经验一概而论。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只要有自己在前面利诱引路,瑟雷尔还是可以在修练突破上更加积极的。想到这点、忆及自己「利诱」的方式,阿德里安耳根处几分薄红浮现,连忙掩饰地拨了拨发丝,转移话题道:

「这次瑟雷尔找出了个『治病』的理由掩饰行踪,也让我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了些想法……毕竟,当初继续读书只是为了演好『阿德里安·法瑞恩』,可现在所有对我而言足够重要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我也掌握了更快突破的方式,比起继续在洛瑞安放松消磨时间,直接闭关静心修练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尤其成圣之后,我的容貌就不会再有所变化了。与其之后还要烦恼怎么掩饰,还不如找个机会名正言顺地离开洛瑞安。」

「你的决定我自然不会反对。但父亲那边……」

想起上次来信把他和「伊莱」都气到不行的法瑞恩公爵,雷昂皱了皱眉头:

「如果你用治病或休养为理由放弃学业,他大概会很高兴地直接把这个当成你没有能力继承爵位的理由。」

「我不在意的,哥哥。」

阿德里安摇摇头轻声道,「法瑞恩这个姓氏对我的意义,只在于让我有了个好母亲、好哥哥,并且能够于重生之后生活在这幢宅邸里而已……至于爵位什么的,以我的身分实力,又怎会在意这些?」

「……确实。」

时不时会忘记弟弟是个超级强者的雷昂微微苦笑了下,突然觉得父亲处心积虑要夺去阿德里安继承身分的行为怎么想怎么讽刺。

以「阿德里安·克兰西」的身分地位,又怎会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公爵爵位?当年的梵顿皇室虽曾用爵位讨好他,但赠与爵位的对象却不是这位半神本人,而是当年才九级的瑟雷尔·克兰西……想到这里,意识到这个府邸真正的主人其实应该是那个今天被他噎了好半天的裴督之主,雷昂心底几分怪异感涌上,但对某人吃掉弟弟的怒气却终究还是胜了一筹,让他轻而易举地便扔掉了心里那一点点「鸠占鹊巢」的不适感,叹息道:

「父亲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那就让他后悔吧……我不在意,哥哥也不用在意──你只要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弟弟就好了。」

「嗯。」

看着弟弟精致的小脸、认真的眼神,就算今天已好几次体认到对方的长辈气质,雷昂还是忍不住将人紧抱着狠狠搓揉了阵……直到头发全乱的半神阁下有些挣扎着举起双手求饶,他才叹息着放开了怀里的人,让弟弟回房间洗洗睡了。

──当然,还不忘派了几个仆人到弟弟房门前轮值「蹲守」,以免据说闭关的某人趁夜行不轨之事……只是时常会忘记弟弟实力的雷昂显然也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并不是只有走路这一种方法。

所以他当然也不曾料想到自己亲爱的弟弟才刚进房,就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紧紧抱了住。

chapter17意乱情迷

(不忍提之前面全部剪光光xd|||)

那一夜,因为阿德里安的一时纵容,他就这么被续航力翻倍的徒弟用两副身躯你来我往地上了好几次,即便已在晋阶时再次锤锻过的身体经得起这种强度的消耗,几乎未曾间断的强烈快感却仍不断叠加着侵蚀他的神智……几个轮换下来,被折腾得只知道跟随欲望行事的金发少年已经分不清正在他体内进出着的是谁,只是下意识地不断迎合着对方的索求,然后在体内又一次被灌入热液后迎来短暂的空虚、随即又再次被填满;被瑟雷尔和「伊莱」轮番疼爱过的小穴被操得无比柔软,下腹更已因灌满了两人的精液而无比饱胀,让阿德里安迷乱间甚至连「满了」、「后面喝不下了」这样羞人的话语都不由自主地说了出……如此这般,直到瑟雷尔自身也被连绵不绝的快感冲击得有些恍惚了,才终于停下了这番延续了大半天的情事。

是的,大半天。

当阿德里安带着后穴好像仍容纳着男人性器的异样感一身清爽地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餐时分了。被收拾整齐的大床上已经瞧不见早前深蓝色床单上染满稀白与暗色的淫靡,只有一左一右搂抱着他入睡的两副身躯证明了昨夜到今晨的疯狂。回想起自己被迫承认正被两个男人轮流玩弄的记忆,和最后的最后瑟雷尔分开双腿强迫他看自己究竟「吞」了多少精液的情景,金发少年腰间一麻、面上几分羞色浮现,却终究没有动起为此教训徒弟的念头。

因为,一切都是他纵容的。

虽然难以面对,但那样不断为对方需索的疯狂,和强烈的羞耻感所带来欢愉,都是他心底所渴求着的……所以他才会连分毫反抗都没有就将一切都交到了对方手中,任由瑟雷尔一次次将他带往令人癫狂的极乐。

毕竟,在灵魂交融的誓约之后,他们彼此间的连系是前所未有的紧密,就算不刻意让对方察觉,要想隐瞒住心底的感受也是不可能的事……这种「理解」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彼此的行为,直到将他们引导到一个极其和谐而圆融的状态。

所以,晋入传奇后的他知道自己能承受更多、也乐意承受更多;而瑟雷尔也在实现「妄念」的同时清楚把握住了他的底线,这才导致了昨夜让两人都有些失控的疯狂。

──当然,从「庆祝」的角度来说,昨天重回传奇境界的他稍稍失控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失控到做了一整夜又一个早上,接着还一路睡到了晚餐时分,就算因为结界的缘故不会有声音传出去,知道他两人关系的哥哥又怎会猜不到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想到兄长可能的难看脸色,即便清楚对方脸色再难看、气也只会冲着瑟雷尔发,当了十多年弟弟的阿德里安却仍不免有了几分小小的心虚。

「……师父在想什么?」

便在他烦恼着该如何应对兄长必然的质问时,两道熟悉的嗓音和声般自左右响起,阿德里安眨了眨眼循声往两旁看了看,入眼的是瑟雷尔和银发剑圣对称般撑着下颚一左一右盯着他的模样……见徒弟这会儿又开始把两个身体都当作是「瑟雷尔」了,回想起昨夜对方硬是要他承认自己是被「两个人」上的情景,阿德里安虽谈不上有什么气,却仍忍不住挑了挑眉,半是揶揄半是讽刺地开了口:

「现在不需要分成两个人了?」

「师父──」

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裴督之主尴尬一笑,先是带着几分撒娇和讨饶又是和声地唤了一声,随即解释道:「那只是情趣而已……那么做,师父不也十分兴奋吗?」

说着,回想起此前情事中师父从羞耻难当到彻底失神,一边承认自己是被两个人插、一边任由他操弄着两副躯体轮流侵犯的样子,即便真身和银发剑圣对瑟雷尔来说也就是左右手的区别,那种淫乱至极的景象亦仍给裴督之主带来了极为强大的刺激──那个时候,他灵魂的一半正疯狂地品尝着师父的美好,另一半却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另一个人」做到失神尖叫,这种感觉和往日分隔两地、只单方面感受到另一副身躯拥抱师父的欢愉完全不同,以至于不论哪一具身躯到头来都彻底失了控,往往一个刚射了另一个就迫不及待地将师父夺到怀里,用自己的「东西」再一次将那贪婪而诱人的小穴彻底填满。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臆想,到最后几回,师父小腹似乎都被他射进去的东西撑得微微鼓胀了起来,更因为后穴实在被灌得太满,不论真身又或「伊莱」,再插进去时,总会见到那张精致却恍惚的小脸上微微露出几分难受的表情……可要说难受,师父的呻吟和身体的反应却又实实在在地表露着愉悦,让瑟雷尔连最后一丝悬崖勒马的机会都没能把握,一直做到差点精尽人亡才终于收了手。

而今,看着几个日时前还恍惚地自己抱着大腿让他恣意蹂躏的人神色清明地睁着一双金眸睨着自己,过分精致的容颜之上神情似讥似嘲,给人的感觉虽和平时的文静单纯不大相同,却因那份隐隐流露的气势而别有一番风情,让裴督之主一时心潮越发涌动,忍不住低下了头、朝师父那双红肿已褪的粉唇吻了过去──

叩。

伴随着一阵颇为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将两个身体的动作同步了的瑟雷尔一时不察,粉嫩的嘴唇还没尝到,两颗脑袋就先撞在了一起。说好听是喜感、说难听是愚蠢的举动让近距离瞧着的阿德里安不由「噗哧」一笑,也懒得去质问徒弟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的问题,推开上方遮了他视线的两颗脑袋便自起身下了床。

「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再不出去哥哥搞不好会直接找人想办法把门撞开……快点换衣服吧。」

「师父都不疼我了,以前明明都会摸摸我撞到的地方秀秀的……」

尽管方才的撞击对两副身躯都造不成什么影响,瑟雷尔却还是忍不住又和声着这么说了句,才紧随着下了床接过师父手中的衣物帮他换了起来。

看着黑发男人跟银发剑圣一左一右低眉垂眼替自己打点仪容的模样,回想起数百年前自己手把手带大这个孩子的情景,尽管阿德里安刚听到徒弟方才那句话时最直观的反应是无语,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升起了几分怜爱……当下一左一右地在两人「撞击」的额头处分别拍了拍,随即无视了徒弟得寸进尺地想要索吻的要求,迳自离开了房间。

──倒也不是他特意要将人甩开,只是三人明面上毕竟是睡在不同房间的,有一个偷偷跑进来、两个人一起走出门也就罢了,要是三个人一起出去,就算雷昂不当场发作,府邸里的下人也难保不会想歪──虽然再歪也不会比真相歪到哪里去──自然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见师父出了房间,瑟雷尔当即操控着银发剑圣回到了东翼的住处,自己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大床对侧一个隐蔽但「视野」极好的角落取出了一枚闪耀着银丝的显影晶石,随即「性」致勃勃地直接传送回自己在法师塔的房间,送入精神力便自检视起了里面的内容。

──不得不说,同样的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看,给人的感觉便确实有了天翻地覆的区别……此前在床上,除了师父的媚态和看着另一个自己在师父体内进出的错乱感外,瑟雷尔那种「三人行」的实感其实并不如何鲜明;可看着显影晶石纪录下的影像、看着那个他发自灵魂深爱着的金发少年在大床上被两个男人翻来覆去地轮流侵犯玩弄,就算清楚那「两个男人」都是自己,裴督之主也不禁有了种极其淫乱的感觉。

却也同时,因为师父的纵容而万般欣喜……并且兴奋。

而这一「兴奋」的结果,就是他足足又拖了半个日时才回到公爵府属于「克拉克·肯特」的客房变成十五岁的样子换好衣服,顶着师父复杂异常的目光进到了餐厅里。

吸取了昨天晚上的教训,这回瑟雷尔直接安排银发剑圣继续闭关,只让真身来到了餐厅用餐,让憋了满腔怒气想重施故技的雷昂扑了个空又不能发作,只能一边用眼刀戳他一边拿刀叉跟菜盘较劲,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么一餐。

但这一餐,吃得食不知味的却还不只郁闷无处发的雷昂。

瑟雷尔本来是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来的,却还没因顺利摆了雷昂一道开心多久,便给师父意味深长的目光震了住……他也不是蠢人,回想起自己之前偷偷摸摸做的事,和二人誓约后建立的灵魂链结,裴督之主哪还猜不到师父究竟发现了什么?只是当着雷昂的面,他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边用餐边努力透过灵魂链结传递歉意,同时暗暗思量起了把此事圆过去甚至说服师父接受的方法。

裴督之主这一餐因故吃得心惊胆跳,但作为令他心惊胆跳的对象,阿德里安的状态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早前迟迟未到的徒弟突如其来的情动,让他透过彼此灵魂的链结知道了对方的……小嗜好。

那时他正在接受雷昂语重心长的规劝,自然不好露出么端倪惹来哥哥的关注……所以他最终忍下了一瞬间交错着强烈羞耻的暴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地继续边听着哥哥的训话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可比起最开始带着几分心虚的专注,后半段训话的内容,便大抵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当然,以半神阁下长年上课不听讲的功力,自然不可能让雷昂发现半点端倪。

只是最愤怒的那一段时间就这么耗了过去,等到瑟雷尔「解决」完毕过来用餐时,比起那一瞬间几乎让他气到跳脚的激动,心底更加鲜明的,却还是那种羞耻却又兴奋的感觉……可面对徒弟的自作主张,就算阿德里安心底已经多少消了气,却也不可能就这么揭过此事;所以他也没有理会对方不断透过灵魂链结传来的讨好情绪,依旧像昨天那样用完餐就到起居室里陪哥哥聊天看书,直到就寝前才回到了房间。

──这一回,关上房门后,他没有再迎来两个饥肠辘辘虎视眈眈的男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头上戴着黑色豹耳、小穴里插着黑色尾巴,正光溜溜地趴跪在床上等他的美丽少年……看着黑发少年挺翘浑圆的臀丘,和那条异常生动的黑色尾巴根部隐没处隐隐泛着润亮光泽的小穴,阿德里安心下抚额,却仍不由给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勾得呼吸一窒……当下无声无息地几个结界展开,随即强自按捺着胸口难言的情绪与瞬间被挑起的欲望缓步行至那张应该属于自己的大床前,有些艰难地启唇问:

「这是在做什么?」

「嗯?当然是诱惑师父了……」

少年版的裴督之主毫不掩饰诱惑之意投了个媚眼,边四肢着地地爬近师父面前边道……随着他真学着豹子般在床畔的阿德里安面前趴下,那根明显是某种炼金产物的尾巴还配合着卷上了金发少年细腰轻轻磨蹭,尾端更有意无意地来回轻扫着对方下腹处那已微微隆起的部位……如此举动让半神阁下一双金眸瞬间暗了几个色调,而在迟疑片刻后轻轻探出了手,像是给大型猫科动物顺毛那样地自徒弟后颈延脊椎一路抚摸而下,直至落上了黑发少年那已被黑色豹尾末端的肛栓侵入的湿软小穴。

「你这是……自己……」

虽说那个肛栓的尺寸不过和成年男性的拇指差不多,只是前端稍微粗一些以免滑落而已,但阿德里安对徒弟一向疼极宠极,虽然探入了一个指节感受了下那肉穴明显经过扩张润泽的湿软,却也没敢太过深入……倒是瑟雷尔自己,光是见师父主动伸手就已又兴奋了几分,待到那只细白纤长的指探入体内,更是有些难耐地轻吟了声,后穴收缩着就想将之整根吞下。饶是阿德里安早已见识过徒弟某些时候的妖孽,亦不由微微红了脸:

「这也太……」

「但师父不就是为了我,才会在晋阶的时候另外分了神把『那里』弄大?」

黑发少年轻轻笑道,指尖似有些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红艳的唇:

「虽然昨天已经用嘴巴尝过味道了……但要真正体会到『它』的用处,还是得用后面呢……」

「瑟雷尔……」

「师父不想试试你的升级版『大枪』吗?靠它……用力地、狠狠地把我插坏……」

「……罢了。」

──这一刻,就算清楚眼前的一切十有八九是徒弟为了先前的事讨好自己的手段,阿德里安也很难升起任何拒绝的心思……想到这么做也算是如哥哥和苏萨意地「振了雄风」,伴随着唇间交错着叹息的低语脱口,他已然单膝上床、俯身勾起徒弟的容颜深深封住了那双不住吐露着诱人话语的唇……

卷四·重返荣誉

chapter18裴督之主

事实证明,阿德里安虽然对徒弟的心思把握得十分准确,但裴督之主永远都能在他意料之中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事。

例如他虽然猜到瑟雷尔是为了赔罪兼磨掉他的怒气才会主动来上那么一招,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夜疯狂后,那个恢复力同样好的黑发伪少年会从房间的角落拿出一颗显影晶石,就这么在他眼前投影出了昨夜自己伏在黑发少年身后抽插着的影像。

──因为瑟雷尔的诱哄,昨夜他是在徒弟小穴仍容纳着肛栓的情况下进去的。尽管最开始很害怕会伤着对方,可看着身下的少年插没两下就发出了柔媚愉悦的呻吟,那根黑色的尾巴更是诱惑地缠着他的大腿、时不时还有探向他臀缝的迹象──虽说黑发少年到头来早已无了分心用尾巴玩弄师父后面的馀裕──却已足够让阿德里安放开顾虑、继上回洛瑞安的事后再一次将徒弟做到短暂昏厥了。

只是情事中虽然不知不觉就顺理成章地做了下去,但清醒后透过晶石显影看到昨夜的一切,那种冲击感却仍教阿德里安一时有些难以承受……只是初时无颜见人的情绪过去后,看着瑟雷尔在他身下的种种媚态,半神阁下便也多少有些理解徒弟之所以喜欢把这种事录下来的原因了。

但如果以为裴督之主牺牲美色做出这些只是为了让他的小收藏能见光能「合法」,那就太天真了──他不光毫不羞涩地和师父一道欣赏自己情动难耐的痴态,还着重说明了里面插着一根半东西的感觉,然后转而半哄半撒娇地想让师父同意让自己和「伊莱」一起插进去。

──不得不说,他对阿德里安为人师、为人父的心态把握得十分准确。

因为自己已经做过了类似的事,所以瑟雷尔提出想「双龙」的要求时,阿德里安虽睨了他一眼,却出奇地没有太多的抗拒……只是要说马上就答应徒弟,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半神阁下最终提出了一个让裴督之主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五雷轰顶的条件。

只要瑟雷尔晋升半神,就让他「双龙」。

这个条件,说同意是同意了;说不同意也像是不同意……如果不是瑟雷尔此前已经隐隐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只怕还会以为师父是在玩他……想来那天的「你来追我」和他随后的进展确实让师父找到了有用的辖制手段,所以才产生了这个让人倍觉复杂的「结果」。

可不管怎么说,本以为不知有没有可能的妄念有了着落,虽然感觉离实现有些遥远,却仍让裴督之主振奋了许多,即便接下来的两晚师父都是跟雷昂一起睡的,他也只是嘀咕两句就自己修练去了……如此时光飞逝,直到开学当天一大早,已经拖延到不能再拖延的两人才在辞别半是不舍半是不甘的雷昂后再次花了大把晶石,由德拉夏尔直接传送到了洛瑞安。

看着眼前熟悉的学院建筑群,再次以传奇的身分回到这个曾经陪伴他度过许多岁月的城市,即便离开仅仅是两个月前的事,可实力不同、心境不同,面对这一切的感觉自也有所不同……只是这样的感慨还没延续多久,一阵自灵魂深处传来的、正撩拨着他感知丝线的细微波动便已转移了阿德里安的注意。尽管并非强烈的警戒或危机感,但那种似有若无、好像要发生些什么的预感却仍随着他通向学院的脚步越渐鲜明,让金发少年面上虽没露出半点异色,暗地里却已透过彼此的灵魂链结向徒弟发出了警讯。

裴督之主虽然没有师父那样敏锐到甚至带点预知意味的感知,却毕竟经历过一段连番血战的日子,就算这两三百年来安逸了许多,某些警觉性却仍是成为本能刻入了骨里的……重回洛瑞安,他总觉得胸口隐隐有些躁动,如今得到了师父的警示,自也多了几分小心。

──但他却没有就此躲避的打算。

且不说整个努泰尔大陆的最强者、他最大的靠山就在身边,单是可能有人想对「克拉克·肯特」不利这一点,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毕竟,因为说出去实在有损裴督之主在下属心中的形象,他把自己变成十五岁的样子来洛瑞安上课的事连属下的几名执政官都不清楚,只以为那个他命人安排身分学籍进入洛瑞安就读的不过是某个与他颇有渊源的少年,而他之所以会减少待在裴督的时间,也仅仅是因为要在法师塔闭关一阵子。如果有人因为裴督之主的原因而欲对「克拉克·肯特」不利,不论对方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分,都意味着他的信任圈内产生了安全漏洞。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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