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出口,气氛也破,这心里头搁堆的话当然不可能只说一半就给停了。当下话只说了一半,随后稍作片浅,也是这浅下的片刻休顿,那名将帅继续说道。
“浩北素狡,这是金沙海湾一战大败的根由之一,却也不是此仗大败的全部根由。罗布罗将军叫浩北生擒,最后被浩北制成肉汤送了回来,这一件事陛下虽下旨不得军中肆传,可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就是这一件事,也早在军中四下传来。我京都军队还好,对于这一件事虽是心中觉了发怵,却也还算撑忍得下。可湘军那儿却不同了,罗将军乃是湘军主帅,如今主帅竟是落到那般田地,湘军士兵心内如何不恐?便是这次与浩北淮军交战,恕末将直言,只怕湘军打从一开始心中就已发怯,惧于浩北悍威,最后才会导致的大败。”
浩北,绝不是一般普通军队,而浩北的那位女军师,更不是一般普通的军师。能做出将敌军主帅烹成肉汤,再将起送回敌方军中,瓦解地方军中士气?这种女人,由这样的女人充当军师的军师。
他们怎能打得过?
对于浩北,不只是湘军心内没个根由的发怵,如今连着京都军队,也是一般。本来对于浩北的事行,这心里头就一个劲的发怵,如今再闻湘军大败,全军降投,这京都军内还有多少将帅愿意再征杀战?便是这帐营里头的将帅,恐也有一半已经失去抗敌之心?
军中士气,最是紧要,而这军中的士气,从来都是由将帅引燃。若是连着将帅都是说出这种畏敌言论,那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这些话已经堆在那名将帅心内许久,如今因了这诡抑下的闷压,不得不一吐而快。只是他这儿是一吐而快,也将事实全部解明,可他所说的那些事实对于如今的京都军队,却是断不可存的。
当下话音刚落,边侧将帅已是齐声莫言,众人那瞬皆清这名将帅的下场。
狂道他人之威,灭己方军士,就算那名将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军中,道言这些都是死罪,更何况是在寒祁跟前。话,是因为再也控忍不得,故而全部吐了,而在听完这名将帅所道一切后,当今圣上的眸色。
直接渗了杀。
杀意那刻瞬袭涌出,就那样阴饧眸眼,看着跪于堂下的将帅。双眸眯饧,目却如钩,一番静审之后,寒祁开口询道:“既是如此,那依潘将军高见,如今我军当如何?”
方才将帅那一番话,当是触到寒祁怒处?只是寒祁并未直接宣怒而出,而是反询依他高见,接下来当如何行处?
高见?
如今这帐营内除了当今圣上,何人还能提出高见。故而寒祁这听上去像是询探的问,实则话里已是隐了杀意。
只要了解寒祁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一番询,绝对不是常人理解上的那一种询。只是潘将军毕竟不是军中位高的将帅,平素也罕有机会能如今近的面见圣上,故而寒祁的为人,他是不清的。
也正是因为不清寒祁为人,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