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几层雪霜。
行了君臣之礼,也没得那礼起的命,寒祁便自行起了身。踏步上前,行至龙榻床边,俯着身凝对上父皇那双饱含怒暴的眼,寒祁笑着说道。
“父皇,儿臣今日来看您了,父皇今日的身子,可是好些?”
笑着落询,眸眼中的戾阴因了此询又沉了不少,也是声沉音落,看着父皇眼中的咒怒又深了不少,寒祁笑意更深,续着压声说道。
“还能这般瞪着儿臣,看来父皇的精神头,还不错呢。父皇,说实的,儿臣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儿臣和寒烨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打小总是偏冲寒烨?就因为他是父皇和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
浅了一声询,像是将心中累积多年的疑一语皆吐,便是这话落后,寒祁说道。
“儿臣自恃样样皆远胜他千分万分,不若什么皆是胜的,可父皇呢?父皇的眼里却只容得下他。不管儿臣做什么,干了什么,为此付出多少努力,父皇从来都没入过眼。就连儿臣现下这太子的位置,也不是因为父皇认可儿臣而给儿臣的,而是因为母后,跟那朝上的臣官。儿臣知道,心里也一直都是清的,这皇位的继承父皇最是属意的是寒烨,一直都是寒烨,就算是现在,父皇心中也仍是这样想的,不过……”
这是累积多年的怒,以及不甘,如今却一并在这殿寝之中道出,也是这话落后,话到最后突是调转。直接诡下的怪谲,透了伐杀后的凶戾,寒祁对凝上皇帝的眼,说道。
“父皇一直属意的是寒烨,就算现在局势已是这般,父皇仍旧觉着这个皇位当由寒烨来坐,才是合意。如下这般,却仍觉着事当有逆,父皇可是觉着宫外头的那些人,还能闹出怎样的变浪?”
阴阴戾戾的话,叫历经万千的皇帝觉了一丝说不出根由的不安,可是这一抹不安上冲了心,寒祁的身子又下俯身凑,声压语轻,说道。
“父皇觉得就算叫儿臣软于宫内,那外头的人也仍可入宫覆颠?呵,的确,凭了骠骑将军跟浩北之军,想要擒下儿臣这个逆臣,易如反掌。不过,要是骠骑将军已经死了,父皇觉着,还可能覆颠吗?”
若是骠骑将军已经死了,那这朝堂的局势,可还有覆颠的可能?
出声的笑,不若是眸眼还是调言,皆如腊月风寒,冷阴骨刺。也是这话落后,看着皇帝因他此话显震,爆怒而起的眼,寒祁忍不得再接了一句,笑道。
“骠骑将军,儿臣已经先将其送入黄泉,不过父皇不用担心将军一人在黄泉路上会觉孤独,因为儿臣很快就会将三弟送下去。就如同母后当初将华贵妃送下一般,让他上官家在黄泉路上,相携相伴。”
第二六二章局势定变
病榻之人,最忌的就是言语上的刺激,需着安心静养。毕竟那一条命本就吊着,若是人心歹,言语邪,本就散了一半的魂魄,便可能因着言语上的刺激,动了怒伤了魂,最后丧了命。
骠骑将军命丧,局势那瞬也就见定,皇帝原本将赌全压在骠骑将军和寒烨身上,希望骠骑将军能赶至浩北,率领浩北之军北下入京,擒拿寒祁这个逆贼,还济国一个安平。谁知这软禁下最后能赌的唯一,竟也叫寒祁斩断。
骠骑将军,济国第一悍猛之人,如今也已命丧寒祁手下,济国上下还有谁能动撼得了寒祁的野心?只怕寒烨那儿,也会如了寒祁所言,落入黄泉陪了骠骑,不过时日。
皇帝这一次的病,本就来得又急又邪,加之皇后以及寒祁的示意,他的命早就无回春的可能。如今还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想亲眼看着寒祁这个逆子被人拿擒,济国再复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