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儿还什么都没说,跟前这两人便是跪的跪,罪请的罪请,到像是他正打算要了她们的命似的。对于厢竹方才的不敬,寒祈显然没打算为难厢竹,只是这道出的话虽无为难之意,却比那明摆着要罪责的怒,更让人难定。
太子既然都示意对此事不上心,且出言要她们起身,若是继续这样叩着罪,免不得违了太子之意。故而在寒祈言起之后,萧楚愔与厢竹只能再道了罪,而后谢了恩,这才双双起身。
身子方由厢竹搀扶站起,人才刚稳了形,那儿的寒祈竟是笑着接语说道。
“这萧家自打萧大小姐开始认心打理起来,据闻与先前的萧家大不相同,便是旁家,也是寻不出一二处可以提比的。以前也只是听闻一二,道听途说,可如今看来,真是与旁家全然不同了。”
上一刻刚刚免了厢竹不敬之罪,下一刻,竟是将话转扯到萧家与旁处的不同。很明显,这位当朝的太子想说什么。
自打来了这处,萧楚愔何时如此累劳了心,虽说刚开始来了这儿,想要重撑萧家的确累心累劳不少。可萧家毕竟根基深,霸威仍在,就算劳纠得紧,想要稳扶起来也不是一件难入上天的事。再凭了她的手腕,自是操稳商事。
故而在应对那些商业上的老道,萧楚愔一直都心揣定稳。她是萧家的当家家主,是京都上赫赫有名的富商当家,手头有资本,也有那个资格,她有足够的本钱同旁人算,同旁人摆出一副慢傲的冷性。
可如今呢?
跟前所坐之人,并非那整日交道的商业富者,而是当权家的皇子,当今的太子。
萧楚愔如今所处的这个世道,与她之前身处的世界完全不同。在这个世道里,钱虽然是万能的,却也不是绝对万能的。
因为还有一样东西远凌于金钱和律法之上。
那就是皇室。
只要开罪了皇室的人,饶是你家财万贯,饶是你手捧金盆,他也有能耐仅凭一句话便要了你的性命。
同皇室接触,你得算,不但得算,你还得时刻小心万刻留神。莫不然,那便是真真的万劫不复了。
寒祈,这位最有可能位登皇位的太子,如今显然对萧家有意,对萧家与逍遥王之间的关系有意。也正是因了这一份有意,叫萧楚愔极是难安,心恐有事。
第二一七章隐觉硝烟
与逍遥王走得近,萧楚愔的确心里头隐带几分虑忧,只是这一份忧虑毕竟只是隐略,倒也不可能挂记到寝食难安。虽说寒烨身份特殊,可对于萧家而言,再如何的特殊也不过是四少的知己好友。
萧家从未想过借由逍遥王行什么过天的事,也没打算凭了这一份认识,碰接什么不得碰的事。
因着一开始就没这等打算,故而寒烨对于萧楚愔而言,就只是一个位份尊贵,千万别太显密亲,却也不至于恐避不及的人。可如今看来,就算寒烨没有心思,就算萧家没有心思,也扛不住旁人因了他们的关系动上猜思。
因了厢竹的越僭不公,从而言道萧家与旁家不同。
寒祈这一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