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初识寒烨的时候,萧楚愔就觉那位奢华的公子绝非一个好应付的主,倘若与那样的人有了过多的深交,指不定日后会给自个招来天大的麻烦。可如今看着寒祈,这位当朝的太子,萧楚愔才知何为人外有人。
这位太子身上的戾气,绝非逍遥王所能拟比,倘是日后让这位太子登了基,只怕整个天下也将……
这天下的事,又岂是她一介小小商户所能操忧或是左右的,故而那样的念思也只是从脑中瞬了闪。便是人闪游瞬,还未浮明,萧楚愔已将这一份浮思压了下去。
眸色间已不知警寻了多少,就那样站处在院落,看着置身于院中仰头凝瞧天际的太子,萧楚愔暂顿了片刻,方才迈步入了内,朝着寒祈走了过去。
萧楚愔不是练家子,虽说女人家行步较于男子缓轻,不过近身发出的声响也当引起寒祈的注意。可奇怪的是萧楚愔并未刻意轻了脚步,踩行时发出的“沙沙”声也是明清,可当人已行得离着不过几步时,寒祈竟仍是一副不觉有人上前,继续仰头凝审的模样。
他这一番心思不知飘于何处,实在不像一位居高之上的握权人。
她的上前,未得寒祈半分回应,虽人在沉思时搅了旁人的心绪是件损徳的事,不过萧楚愔实在没这份闲心处在这儿慢等寒祈回神发觉自个的存在。故而浅候了半晌,在确定当朝太子恐非一时半刻便可神归,萧楚愔也是懒得继续候着,而是原处立站,随后欠身礼道。
“小女子萧楚愔,见过太子。”
那是上位者,她是下位民,这一份礼尊礼卑,还是得依着规矩。故而这一份礼欠,萧楚愔也是照着规矩来。
一声多余的响动都没有,萧楚愔直接开了口,欠了礼。而这一份礼行刚刚落下,那厢还在凝审思询的寒祈也是移眸转身,而后看着萧楚愔说道。
“萧大小姐可算来了。”
全无半分叫人搅了惊的微诧,气定如神,看来这位太子一早就晓得自己已经到了,只不过懒着出声动身。
明知,却不愿出声动身,这当朝的太子,果是个奸诈的主。
心思已是转游,面下忍不得带了几分嫌鄙。鄙嫌虽是起的,不过当着寒祈的面,萧楚愔还没自狂到直接将这一份嫌弃展现出来。故而嫌鄙也只是暗下的事,不过面上当有的敬尊还是得维持。
寒祈没有出声,萧楚愔自然不敢擅自起身,故而还是维持这欠礼的身姿,萧楚愔说道:“路上突遇些事,不慎耽搁了,还望太子莫怪。”
“世事难料,这路上究竟会遇上何事,何人心中能先明清。便是因了突遇的事耽搁了,也是难先知的事。既是非有意,只是因为突起的耽搁,本太子有何缘故怪罪之理。”
这话说的,到是好听,只可惜那端起的字字句句,却带压势。故而这话听上去虽是和惬得紧,不过萧楚愔这一颗心也不敢缓顺下来,而是再深了一分欠,萧楚愔说道。
“太子宽量,小女子佩服。”
礼行的欠身,看着虽是轻简。实则这样一直欠身拜着,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怎奈寒祈那儿不出声,萧楚愔这处也不得自己动了,便是一面摆出敬尊的模样,萧楚愔一面不知在心里头咒骂多少次。
这样久蹲而不得起,心中也是闷骂诸多,就是这般维了此姿诉道诸多,那处的寒祈可算出声示了萧楚愔起身。
人是得起,这腿身早也显了麻,好在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