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刚才落下,萧楚愔接口说道。
“连东家,萧家今日上三坊所讨之物,事实上便是那日混入料子中送入三坊的几匹布。而这几匹布本是家弟之物,因家中小厮自作主张,也没问清个大概,便放入库房混着一道送入三坊,故而楚愔才说此事内有误会。”
“萧大小姐的意思是,那几匹劣质布料是萧四公子之物,却因小厮没个眼界,一并送来三坊?萧大小姐这话,到是叫人觉着有些好笑了,堂堂萧家四少爷,京都四家之首的萧家少爷,怎会用得上那等粗劣的布料。便是那布料真是萧四少爷之物,莫不是萧家的小厮如此不长眼,连着你家少爷的东西也敢随便碰了不成?”
那样粗劣的布料,说是萧楚瑞之物,实在可笑,连依依如何肯信。
只是连依依到底信不信,并不打紧,打紧的是萧楚愔如何让他信了。便是这话落后,人因这等谬言再起恼意,萧楚愔已是笑着接道。
“这事听着,的确好笑,不过再如何好笑的事,有时也是真的。的确,那几匹布对于三坊而言,便是寻常稍微有些眼界的,皆是瞧不上眼的。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等一的极物,便是千金,恐也断寻不得。”
“千金也不得寻,萧大小姐是想跟我说,那几匹破布,散了千金也得不到。”
“正是。”笑得依旧坦荡,而这笑坦荡开的颜,让连依依直接哼之鄙讽,说道:“萧大小姐,我三坊虽不如你萧大小姐见多识广,不过识布辨布的本事还是有的。便是那几匹劣糙之物,萧大小姐说它们不止价值千金,大小姐可在打趣?”
“便是布料,的确不值这个价,就是一匹十来文,想来也没几人乐着瞧。不过连东家,这有的时候一样东西究竟值多少价,又是否值这个价,并非因这物本身,而是因这物,究竟出自谁的手。”
幽幽的一句话,说得不慎上心,可是每一个字却如落于地面的珠盘一般,在连依依的心底击起一声一声的荡。
那声声入荡的话,叫连依依的眉心蹙紧至了极点,连依依也是个有见地的,平素见过的世面也不少。饶是萧楚愔这话没有挑得太明,在这话落后,他也明了那几匹瞧不上眼的布,或许并非心中所思那鄙劣俗物。
当下人已屏了气,气游跟着浅了,便是气息压浅之后,连依依询道。
“敢问萧大小姐,那几匹布,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第一七九章巧妙对思
一样东西的价格,有时与它本身并无关联,有时可能因了一个凑巧,有时因了一个人,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一件事。那样东西便有了远超它本身的价,跳出俗事,成了独一无二的绝品之物。
上佳之物有价有市,而绝尘之物却无价也不可求。
萧楚愔这话,分明在指那几匹粗得入不得眼的劣布非他所言低贱之物。因了萧楚愔此语,素来识布无数的连依依这厢是真的起了心。
他到想看看,这对于萧家来说极其要紧之物,又专属于萧家四少所有的劣物,究竟有何名头。
因那话,心已猜,而这一份猜测萧楚愔并未让连依依疑上许久。在闻了连依依的质疑后,萧楚愔直勾勾唇扬笑,而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