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大少爷当得的那些银两现在都在通记赌坊躺着呢。”
萧楚愔这番斥呵太过可怕,饶是萧福还想给自个少爷留条活路,在那一番斥呵之下他也顾不得旁的,通通招了。
赌坊,又是通记赌坊,她便晓得这已经嗜赌成性的混弟怎么可能改了自己的脾性。自己还在京都的时候,他就寻了法子往那赌坊钻,有人管着尚且如此,更何况没人看着,岂不得翻了天地。
原以为定性了,也改性了,谁晓得他这性子一辈子都改不了,非但改不了这可气的性子,竟然还学会耍手段骗自己。气,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气,萧楚愔只觉着这一口气就那样挤赌在胸口,每一口吸入的气都叫那堵在胸口的怒气挡在那处。连着气喘许久,萧楚愔看着楚杰不住点着头,连声说道。
“好!好啊!”
如果大小姐气得破口大骂,那还好说,至少那一口火气直接泄了出来,他们这心里头也有底。谁晓得这一次的事彻底叫萧楚愔恼了,斥责的话一句没说,单单就只是那几句“好啊”,可就是这几句连声的“好啊”,远比之前的斥责更叫人恐了心。
当下心里头哪还有心思去盘算如何的说辞才能消些长姐的怒火,让自己所行之事有个合理的解释,暂保一条小命。直接撩起衣摆跪了下去,萧楚杰垂目说道;“长姐,楚杰知道错了,楚杰现在负荆请罪,还来得及吗?”
一开始萧福提议负荆请罪时,萧楚杰是怎么都不肯的,毕竟自家长姐自家清,若是叫长姐知了自个都干了什么,绝非简单家法便可了的。所以他也一直抱有希望,这一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了了,等他往后寻了机会将那些当掉的瓷物一件一件赎回,这一事也就无声息的掩了过去,谁也不知。
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长姐竟会废了心思为那江家家主备礼,并且还将心思动到他们屋中。长姐这一份心思动得理所应当,可生生要了萧楚杰的命。当瞧见长姐强霸楚恒藏物时,萧楚杰便寻思着偷偷摸摸溜出书房,免得长姐瞧见自个也对他屋里头那些东西动了心思。
他那屋里头,如今半数以上都是假货,因为当了真品怕叫长姐发现,特地差了萧福上黑市上购选的假货。假货粗粗这么一看,倒也几分形似,不会叫人发现,可假货毕竟是假货,只要细端总能瞧出端倪。
那些个假货,绝对不能叫长姐晓了,故而他是想溜的。可就是这下意识的做贼心虚,却叫萧楚愔起了疑。
长姐动疑,这事便彻底掩不下去了,如今事情败落,萧楚杰哪还敢为自个辩解。他只能乖乖垂目跪在那儿,尽量摆出一副老实巴交样,希望长姐可以原谅自个。
负荆请罪,若是不知时负荆请罪,尚且还能原谅几分,可如今事已败落才跪在这个跟前负荆请罪,萧楚杰此番负荆请罪换来的是萧楚愔连声冷笑。
眼中已是气得焚了怒火,手中抓着假物几次想要朝着萧楚杰丢去,最终还是气得砸在桌上,萧楚愔瞪看着萧楚杰,一字一顿反问道。
“负荆请罪,现在才来负荆请罪,萧大少爷觉得来得及吗?”
第九十三章怒火失望
萧楚杰这次的确过了,贪起赌兴上了赌坊不说,竟还当了自个屋里的东西骗了长姐。不管胞弟如何混性,萧楚愔发发火动动怒,这件事也就消了,纵使盛怒的时候扬言家法打死,扬言不再搭理这些混性的胞弟,可事后还是会寻了法子把他们料理后事。
不若混至何种地步,胞弟便是胞弟,血脉相连根深蒂固。饶是魂中的自己与他们并无所谓的亲缘关系,回魂之后的相处,她也早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胞弟。
自己最亲的亲人。
可正是因为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人,所以得知萧楚杰行了这等荒恶之事且还寻思想要坑瞒自己时。萧楚愔这心里头不但涌了怒,甚至还有几分失望。
不是一贯的怒声斥责,而是坐在那处看着垂目跪于前头的长弟,萧楚愔一字一顿问道:“负荆请罪,现在才来负荆请罪,萧大少爷觉得来得及吗?”
一句询,带了三分的怒以及七分的失望,萧楚愔这盛怒下的失望询语犹如利刃一般扎进楚杰心中,深深震了萧家大少爷的心。
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混了,也晓得自己的荒谬必得长姐气怒,却不曾想长姐会气至这般,竟用这等失望的语气询问自己。那一刻,整颗心是落了空的,空空坠下的心,竟叫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