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硬生生咬着,吞着,最后咽下。
春茶采收非常繁忙,为了能尽快采收到更多的春茶,采收季茶农只能住在茶园为他们搭砌的简易住房里。随着茶农到了暂住的地方,看着那简单不过几块砖木砌成的工房,楚恒楚瑞乃至于韩华,瞬间傻眼了。
他们可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打小到大就没受过苦,就算这一次南下有时来不及宿头只能在外头暂住,那野外暂宿,那环境也不知比这儿好上多少。
不大的工房里,一眼扫去至少挤四五十号人,屋内不但闷得很,甚至还溢散着一股说不出的呛鼻恶臭,如此狭小的地方窝了四十几号大老粗?
当看到眼前这一切时,这富家的公子哥彻底傻了。
处愣在那儿,看着累了一天的茶农衣也不换澡也不洗,直接脱了鞋袜就往炕上爬躺,纵是心里头已经抱了必死决心的他们。这当口也没人有胆量上前,跟这些茶农挤一块。
嘴角连着抽了数下,看着那如同挤麻袋般堆挤在炕上的茶农,楚瑞说道:“三哥,咱们今晚就在这睡?”
“看样子是的。”应回的话带了几分崩溃,萧楚恒觉着此次南下,他居然将风流公子哥不能做的事全给做了。无法接受同这些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汉子挤在一张床上,扫了一眼倒下直接打起呼噜的茶农,楚恒头疼说道:“我开始担心长姐了。”
“三哥担心长姐作甚?”
“这样的地方,长姐晚上一人,可受得了。”
堂堂萧家大小姐,现在的萧家家主,却要跟人如堆麻般挤在一个炕头,萧楚恒如何不担心。担心自是必然,只是相对于担心长姐,楚瑞到觉着还是多些心思担心自己更加妥当。
早已受不了屋内的酸腐以及汗臭,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楚瑞说道:“三哥,虽然我也很忧着长姐,不过这当口还是觉着比起忧着长姐,先考虑咱的情况比较妥当。”
毕竟长姐那儿的情况,再糟也不会糟过他们。
能在这儿久呆,哪怕一刻也是勇气,早已撑至极点,一刻也不能忍的萧楚瑞扭过头看向韩华,原想询了这韩公子如此情况下应当如何。谁知这视线才刚挪至韩华那,甚至询问的话还没出声,韩华已正着神色说道。
“在下忽然想起还有一事,先去处办,就不在这儿陪两位公子了。”
说完面不改色心不促跳动,人直接转了身朝着屋外走去。
说什么想起一事要办,分明是受不了屋里这呛人的味道,连着韩华都不能忍,他们两个岂有本事再呆。当下相视对望,随后点了头,交换了视线的两人头也不回直接从工房内逃出。
等着三人从工房里走了出来,并且吐了那呛绕在肺内的腐酸臭气,连着吸吐数下后,这才觉着人又活了过来。正抱怨着工房竟是这样,那种地方怎能住人时,楚恒眼尖的瞧见长姐也从女工房里摸了出来。
看样子那工房里酸腐的闷臭,饶是他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长姐,也镇不住了。瞧见长姐而后示意,示意之后三人迎了上去,在瞧见长姐明显不对的神色后,楚瑞开口笑道:“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长姐不在屋里歇息,好生生的怎就跑出来了。”